《第一驱魔人[玄学]》全本免费阅读
燕虹以为自己听错,连忙擦干净喷出的水,又道好几声抱歉才重新望向闵清流,语气中带着明显迟疑:“驱魔公司?”
闵清流低头看一圈,为看起来正经点,还特地穿了新中式的套装呢。
她不解反问:“不像吗?”
燕虹:“……”
像,像极了专门骗钱的骗子。
这世上所有人都对漂亮女人或男人有一种偏见,太过出色的容貌会掩盖才华与能力,让人下意识将其成就归结为容貌带来的优越条件影响,谁都不愿相信他们有真本事。
燕虹倒不认为闵清流没本事,只是她根本和驱魔两字搭不上边,假如真会驱魔,那钱关明的死如何解释?她怎么会发现不了电梯里有邪祟呢?
那日将案子移交给灵异调查组后,组员当晚便暗中探查过小区,饶是那帮桃木剑耍得虎虎生威的玄师们忙活一通也只追查到一股极其邪恶诡秘的气息,查了两天毫无线索,最后只能定论为某只修为深厚的恶鬼所为。
这样看来,或许她真懂些,只是修为低微才没发现?
燕虹心想玄学一道高深莫测,便没再打击她,移开话题道:“是为了还一百亿吗?”
闵清流很坦诚:“是,这行当来钱快。”
她以前见过很多神神叨叨的家伙,本事没有,出山一次却起码百万起步。
还得是资本家的钱比较好坑,有前辈打头,公司起步名声打出,还债之路指日可待,充满曙光的自由大道就在眼前!她几乎已经想象到拿钱甩在元淮之那张臭脸上的画面,肯定特痛快!
越想越乐,闵清流唇角勾起,看在燕虹曾在自己手中死里逃生的份上,决定让她成为驱魔公司的第一个客人。
她兴致勃勃侧过身,伸出食指点点燕虹缺失一块的左眉角:“今早磕伤的吧?”
燕虹抬手去摸,些微刺痛传来,她不禁疑惑道:“对,早上出门太急,不小心磕到了柜门。”
“面相学中有句话讲头有四角必富贵,园头顶高富寿长,顶低顶缺多薄命,这个顶指的就是眉弓往上。假如用面部十二宫来解释,眉弓通常与一个人的福德有关,你眉形原先上挑粗旷,气势不凡,福德顺遂,结果今早出门左眉弓磕破,福运被破,意欲灾厄上门。”
闵清流指尖下滑,点在她微凸的直挺鼻梁上方,又道:“这是命宫,又称印堂,往下便是灾厄宫。你不仅磕到柜门,前些时日应该还被重物砸上鼻梁,这里至今青红泛紫,不仅印堂发黑,灾厄宫也受损,不说大凶,十二小时内绝对有血光之灾。说说吧,你到底去京市做什么。”
燕虹被这长篇大论唬得一愣一愣,一时间愣是没反应过来。
她原先是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直到多年前亲眼目睹灵异调查组捉了一只行凶恶鬼,才开始生出敬畏之心。
后来与组员们相识,他们偶尔会给大家算命卜卦,却不能道破太多,声称天机不可泄露,只能预防不可杜绝。如果她有血光之灾,昨天在警局办理调职时有人应当会提醒,但并没有。
所以燕虹不信,觉得闵清流纯粹是在胡诹。
沉默须臾,她抚了抚仍不久前被手机砸到还有些隐痛的鼻梁,淡笑道:“多谢闵小姐提醒,我有分寸。”
闵清流扫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眼,嗤笑:“你没有。”
难得大发善心还被人瞧不起,她顿时有些意兴索然,端坐回位子,漫不经心抽出眼罩边戴边说:“提醒你一句,不想死,今晚别去西南方位的阴晦之地。”
她闭眼假寐不再说话。
精雕细琢的面孔一旦没有表情,便清冷如月,让人生出难以靠近的距离之感。
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燕虹眉端轻皱,还想说什么,可见她一副生人勿近模样,到底没再去打扰她。
飞机即将起飞,她也准备休息会,刚闭眼,京市同事发来信息:【云辉商场又出事了,下飞机后你报道完直接到这里来。】
【十二小时内必有血光之灾】燕虹忽然想起这句话,鬼使神差上网搜索了一下。
页面刷刷跳出数条关于云辉的新闻,片刻,她震惊望向闵清流,眼神发怔。
二十年前建立的云辉商场,位置正处西南方!
……
闵清流的店铺在京市五环外的平湖区,下了飞机,直接打出租过去。
以京市中心为锚点,平湖区多为打工人聚集的老城村,这里街道管制不完善,晚上八点一过流动美食小摊占据大半道路,仿佛点上灯的纸长龙,圈绕出一条烟火长街。
中午十二点,出租车在平湖区淮海路街口停下,闵清流扫码付钱下车。
今天天气阴,初冬冷风冻骨,风里还裹挟细雨,她裹紧衣服,拖着行李箱,加快脚步往淮海路7号而去。
淮海路有条老街,老街里1号门牌到30号门牌商铺全是百年老屋,一排青砖黑瓦、木门飞檐的古屋正对宽阔的冷月湖,岸边柳枝轻颤,灰砖石路凹凸不平,天色冷寂细雨漂泊时,像极了一副烟雨蒙蒙的水墨画。
闵清流记得当初刚获得自由时,这条老街还是一条酒巷。
巷子里最出名的一家店老板是只化型蛇妖,她那会爱逞凶斗狠,脾气比现在还臭,特地盘下7号商铺和蛇妖打擂台,赌得就是谁生意红火,最后她输了,于是干干脆脆把蛇妖杀了挂在牌匾上晒蛇皮做灯笼。后来政府规划这里陆续开起丧葬用品店,她本就不爱做生意,便把店给了当时姓金的伙计。
如果不是想到走玄门,还真记不起有这么个人存在。
以前她比较蛮横,身边跟着的人必须签订世世代代的主仆协议,尝试联系下姓金的后代,没想到还真联系上了,当初伙计谨记她随口说的一句会回来,从酒巷到丧葬用品,几百年过去,直到这代只剩下一个年迈的老金也仍守着店铺没走。
中午时分商铺都闭了门休息,一路找到7号商铺,黑白飞檐下的棕木牌匾映入眼帘,褪了色的老金纸钱四个金色正楷大字蒙上时光的尘沙,左边蛇皮灯笼经历风霜雨雪,早已破败。
恍惚间却能看到过去热闹非凡的光景。
那曾是一个人妖鬼共存、万法昌盛的辉煌年代。
闵清流感慨万千,幸好这家店不在她名下,不然元淮之铁定直接收回。
“喂,你就是老金说的闵清流?”忽然,身后传来青年吊儿郎当的声音。
她神色自若回头,只见一个清瘦俊秀的男人从巷口进来,双臂环胸靠在砖墙上,嚼着口香糖,一脸不屑。
闵清流挑眉:“你是莫……”
“我叫莫有谦!”莫有谦站直身子,脸色臭得刚从水沟里捞上来一样。
“哦对,想起来了。”闵清流觉得这名字十分晦气。莫有谦没有钱,这多冒犯。
用主仆协议联系老金时,老金声称莫有谦是他收养的孤儿,今年才二十三,成绩稀烂,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因为和人打架斗殴被退学,现在是无业游民,希望她能照拂一下。
正好公司还缺个前台,她放下拉杆,理直气壮命令:“给我把东西拿进去。”
莫有谦被她的颐指气使给气到,嘴角一拉:“你谁啊?凭什么?”
他五岁起就跟着老金生活,一路见证这条街的兴盛到衰败,周围店铺行当换了又换,什么生意红火干什么,可只有老金纸钱始终屹立。小时候他曾问过老金为什么不转行开个小卖部,到底比卖纸钱赚钱,老金却说这是铺子主人离开前做的营生,祖辈说过,她走时什么样,回来也得是什么样。
年幼时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长大后更觉离谱,老金纸钱是正儿八经的百年传承老店,四百年前前身是酒馆,后来改干纸钱,老金家世代在这。
假如说铺主当年离开,如今还要回来,那岂不是四百多岁的老妖怪?
他对此一直嗤之以鼻,直到昨天,明明老金病得都爬不起来了,忽然之间如同回光返照,精神奕奕从病床上坐起来,让他赶紧来迎接铺主,一个叫闵清流的女人。
莫有谦压根不信闵清流就是铺主,他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盯着眼前这张过分美艳的面孔,语气很冲:“老金穷到吃不上饭也没想过卖铺子,你用什么法子骗的他?这张脸吗?小姑娘家家正经事不干,骗老人这种事也干得出来吗!”
“你要有点良心,就该去医院看看老金,他没几天活头了你知道吗!”他着重强调医院两字,生怕闵清流不晓得老金一脚踏在鬼门关。
事实上闵清流不仅知道还根本不在意,她眼皮向上一翻,直视莫有谦:“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把行李给我拿进去,晚点会有客人到访。”
当年姓金的伙计明知要用后人自由交换也要留在她身边,谅他痴心一片才高兴施舍主仆协议,不管他如何叮嘱后人,总之到这辈的老金仍守着,只能说他们有契约精神。
这段关系里她是主人,仆人正常生老病死,打通阴曹司少让老金走几站都算她心善了,还要亲自去看?简直笑话。
元淮之死她都不可能亲自到场,更何况是一个不认识的奴仆。
警告完毕,闵清流徒手扭断门把,径直推门进屋。
莫名其妙来个人抢走铺子,莫有谦心里本就有气,咬牙切齿暗骂一句追上,“喂!你给我站住!”
谁知手才搭上闵清流肩膀,一股巨力兜头来临,他手腕瞬间发出咔嚓一声,手背弯折贴向手臂,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扭断,撕心裂肺的痛让莫有谦忍不住尖叫,张了张嘴才发现嘴巴粘连在一起,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低吟。
莫有谦捧着手:!!
靠,怎么肥四!
还未来得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突然感觉自己如同坠入万丈深渊,阴森冷风包裹渗入骨头,脚腕上紧扣感明显,一低头,只见一只骨瘦如柴的黢黑黑手已抓住脚腕,下一刻,他整个人被直接吊起来挂在牌匾上,而牌匾上同样伸出数只黑手牢牢扣住了他。
黑手鬼魅神秘,宛如这世上最阴最邪的气息凝聚,让人浑身战栗。
莫有谦哪里晓得闵清流二话不说动手,还这么玄乎,顿时慌了神。
阴云密布的天乌漆麻黑,空无一人的巷子安静异常,吊到大脑充血的莫有谦早已头晕眼花,不知过去多久,迷糊中竟看到老金虚浮的身形从巷口飘来。
老金本年老病弱,此刻却像是春光折返,沟壑不在,满面笑容,走到商铺前还特地整理了一下衣领。
莫有谦无比震惊:“……老金?你都可以下地了?”
“我还能上天呢!”老金动作一顿,眼神嫌弃:“你说你干嘛去惹她?不过也怪我没告诉你,我爷爷曾和我说,闵小姐脾气不太好。”说完,他主动拎起行李箱,喜笑颜开踏入店铺。
莫有谦:??
半晌,他才后知后觉,看向店铺的眸光更加惊恐。
老金刚才是飘进去的!
莲花区。
燕虹下飞机立即前往警局,在灵异调查组办完入职已将近傍晚六点。
“玄学协会总部在京市,我们常年与协会合作,所以这里的调查组成员一共就五人,小丁你刚才见过了,她是文职,主要负责录入灵异事件、派发符箓或武器。其余俩人包括我是外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