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有些无奈,他说的是实话,君黎的身体能撑到现在本来就算是奇迹。
只是病情恶化太快,让他也感到很意外,措手不及。
过了好一会,秦舒才反应过来,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看向跪在地上的溯影,他是一直跟着君黎的,和君黎感情特别深。
“溯影你快起来,顾衍他能救肯定能救的。”
秦舒又看向床上的君黎,上次打电话,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只字未提,她也猜到他没来,是因为身体不好。
可就是没想到会坏到这种地步。
那么温润如玉的人,看天怎么舍得收走他?
溯影只好起来,想到他们刚下飞机就赶过来,连水也没喝一口就来给少爷看病。
“秦小姐,顾教授,赶飞机肯定累了,先用午饭休息一会。”
一众人跟着溯影去了餐厅。
小酒手牵着妈妈的手,不停回头看床上的君黎,他不知道君黎怎么样,大家好像都不高兴。
在小酒眼里,君黎只是睡着了。
安静的卧室里,只剩下蓝祈一个人。
他走到床边坐下来,视线望向还在昏迷的君黎,“我把宝宝叫过来了,你醒来看看啊。”
床上的人像是陷入沉睡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回应,除了那微弱的呼吸,告诉别人,他还活着。
君黎一直告诉他,不要哭,男儿有泪不轻弹。buwu.org 梦幻小说网
但他不懂为什么男人想哭就要憋着?
下午,阳光正好。
顾衍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钢笔,开始重新配药方。
药方是最难配的,尤其是君黎现在的身体状况,之前能用的药,他都用了,现在恶化成这样,让他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药方来控制缓解。
秦舒坐在顾衍对面,手里拿着一本超厚的医书,她对药理方面,只懂皮毛,起初还是因为为了给男人找药,才去花心思去学的。
小酒抱着霸总,和蓝祈大眼瞪小眼。
小酒小时候,蓝祈见过他,小小的一团,他还抱过。
暼见小酒抱着霸总,他身后还站着夜落。
他说:“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你把娇妻给我抱一会。”
小酒不认识蓝祈,得知他抱过自己,他也不觉得奇怪。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霸总,道:“它叫霸总,不是叫娇妻,不过我可以给你抱。”
对于小酒来说,霸总是他家的给蓝祈抱一会没问题,但不能抱走。
小酒说话间,将怀里的霸总往蓝祈怀里送。
蓝祈很自然的接过来,太久没抱霸总了,心里特别的想它,一边替它顺毛一边道:“霸总娇妻都一样,都是宝宝取得名字。”
霸总很享受被顺毛,一双墨绿色的眸子眯了眯,表示很舒服。
宝宝?
小酒疑惑的问:“我妈妈取得是吗?”
“嗯。”蓝祈低头看着怀里的霸总。
小酒想到还在睡觉的君黎,问他:“君叔叔他什么时候醒?”
蓝祈摇摇头,“不知道。”
小酒又道:“君叔叔生病了,顾叔叔医术特别好,会医好他的。”
蓝祈抬眸看着小酒,没吭声。
顾衍研究了下午的药方,都没有研究有效的方子。
只是用带来的药材,晚上给君黎泡澡时,给他针灸,希望能缓解一下病毒的恶化。
针灸耗费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君黎泡在浴桶里,用的是热水。
被溯影抱出来时,原本苍白的面色,也被热气熏的染上一抹绯红。
身上更不用说,被热水泡了三个小时,全身通红。
身高一米八五以上的男人,被溯影抱着却显得很轻松,说明他倒底是有多轻?
第二天一早,顾衍就去了药材市场,季非在后面跟着。
秦舒去看了君黎。
清晨的卧室,光线较暗,一缕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将厚重的窗帘的影子拉的很长。
一室静谧
秦舒看着君黎还没醒过来的迹象,昨晚针灸一点效果都没有。
眼见着快过年了,大街小巷都已经张灯结彩,过年的气氛很浓。
祈庄却陷入一片死寂中,没有一点过年的氛围,更没有挂大红灯笼,和晟园差不多。
只是现在,石管家应该已经在张罗了,不管怎么样,过年都要有过年的样子,不让人怀疑。
秦舒在卧室里待了一会,然后就起身走出卧室。
刚走出拐角,就听见有人谈话,提到有办法救君黎的字眼时,她下意识的脚步一顿。
“听说有办法救少爷是不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听溯影提起过,苗新的蛊虫可以救少爷,我当时也是不小心偷听到的。”
“既然蛊虫能救少爷,溯影为什么不去苗新?你该不会是听错了?”
“好像是因为君家和苗新那边有恩怨。”
“蛊虫,听着就有点渗人。”
两个女佣聊了一会,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秦舒靠在墙上,刚才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蛊虫真的能救君黎吗?
她带着疑惑下楼。
顾衍在外面逛了一天才回祈庄,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秦舒见他回来,立马迎上去,“君黎今天一天都没有醒过来,针灸效果好像并不大。”
“他一时醒不过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让他病情再继续恶化下去。”
顾衍走的时候就猜到君黎不容易醒过来,因为一个人身体已经被掏空,能留住一口气,都很难。
秦舒追问:“没有其它办法救他了吗?”
顾衍的脚步一顿,侧头看向秦舒,也没再瞒着她,“君黎的身体其实早就不行了,上次落水的时候,他又嘱咐我,不让你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为的就是怕你担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君黎的身体早就不行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对吗?”秦舒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像无法接受傅廷煜到现在还没消息,十有八九已经出事了一样。
她心里一直都在想,傅廷煜只是失踪,在某个角落里,等着她去找,等着她带他回家。
“君黎的身体,是已经到了极限,做手术是徒劳,还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顾衍知道秦舒为了傅廷煜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心力交瘁,已经很难承受住这样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