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景洲不惜兴师动众去寻找章若楠的下落,导致伤口感染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不得不入院进行治疗。
主治医生推了推金框眼镜,表情凝重,“赫先生,您不能再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了。现在伤口有感染化脓的现象,必须进行介入治疗。”
江秘书神色匆匆走了进来,赫景洲便把医生赶走了。
“让你做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江秘书微微迟疑,语调显得小心翼翼,“您让我派人暗中盯着江墨森,我们的人就一路跟踪他,发现他去了墨尔本。如果不出预料的话,太太和小少爷应该也在墨尔本。”
赫景洲眼中燃起希翼,当即就拔了针管,“江秘书,这次你立了大功,回头给你加薪!”
江秘书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赶紧拦住他,“赫总,医生说你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如果你信得过我,我一定将太太平安无恙带回来见你!”
赫景洲恨不得马上见到她,将章若楠带回来这件事,他必须亲力亲为。
“老子自己去,老子谁也不信!”
江秘书见赫景洲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模样,他根本拦不住他。
刚想把医生和护士喊来,却被赫景洲出言警告。
“你要是敢把医生喊来,老子打镇定剂,老子现在就把你废了!”
江秘书突然感觉脖颈一凉,“赫总,找太太固然要紧,可你也要爱惜自己的性命啊!医生说你伤口已经感染化脓,再不进行介入治疗会没命的!”
赫景洲早年在特种兵部队待过,受伤早已是家常便饭。
“老子更严重的伤都受过,还不是照样活下来了?这点伤,死不了!”
江秘书还是担心,决定安排私人医生随行,万一出现突发情况,也好及时进行治疗。
赫景洲脚步匆匆,悄无声息的离开,并没有惊动医生和护士。
“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发?总之,越快越好!”
江秘书紧紧跟上他的脚步,如实禀报,“直升机已经蓄势待发,现在就可以出发!”
赫景洲薄唇勾了勾,“江秘书,你现在是越来越懂我,办事效率也越来越高了。”
江秘书很少听到赫景洲夸他,顿时觉得受宠若惊,“赫总,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赫景洲耳朵受到摧残,赶紧打断他,“总之,少说话,多做事!”
江秘书受到夸赞,心里顿时有了干劲,“江墨森还挺狡猾的,他担心有人跟踪,多次进行辗转,最后才到了墨尔本。”
赫景洲墨色的瞳眸微微眯起,对江家下手,不过是逼江墨森现身的手段。一旦他上钩,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章若楠的下落。
江墨森是江家的独子,怎会眼睁睁看着父母遭罪,所以他一定会回来。
所以,他赌赢了。现在江墨森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暴露了行踪,他倒要看看,这一次他们能躲到哪里去?
“你让手下的人把人给我盯牢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江秘书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特意多留了个心眼,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让人在眼皮底下溜了,功亏一篑。
……
江墨森行事谨慎,从来不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
墨尔本估计已经暴露了,他开始着手准备转移的事。
频繁的转移藏匿的地点,让小恩霖出现了严重的水土不服反应。转移的事情,不得不向后推迟。
墨尔本正值雨季,赫景洲刚下飞机,伤口就出现了不适的反应。
江秘书劝他在酒店休息,可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跟老熟人见面了。
江墨森进到赫景洲的时候,眼里写满了惊讶。
赫景洲派人将他的住所团团围住,“江墨森,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很意外吧?”
江墨森没有及时跟章若楠汇合,才避免让她行踪暴露。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赫景洲并不打算隐瞒,“从你离开梧城的那一刻开始,你的一举一动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你以为混淆视听,就可以甩掉跟踪的人,未免太小看我赫景洲了!”
江秘书带人将公寓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却没有看到章若楠和小少爷的身影。
“赫总,这里没有太太和小少爷生活过的痕迹,他们不在这里!”
赫景洲瞬间又被刺激得发疯,直接一拳砸在江墨森的脸上,“姓江的,你耗子躲猫猫的游戏玩上瘾了吧?说,这回又把她们藏在哪了?”
江墨森猝不及防,牙齿都被打掉了,嘴角沁出血来,“赫景洲,我才耍了你两回,这么快就怒不可遏了?”
赫景洲从未被人当成猴子耍过,这两次被江墨森耍得团团转,心里的那股火焰一下子窜上来。
抬脚就踹到他的胸口处,满意地看着他吐出一滩血来。
江秘书见状不对,赶紧上前制止,“赫总,您这样会把他打死的!附近不到两公里就是警察局,万一惊动警察,可就不好处理了。”
江墨森踉踉跄跄地起来,拍手拭去嘴角的血迹,有恃无恐的说道:“被人当成猴子耍的感觉不好受吧?鼎鼎大名的赫氏总裁,发起飙来竟然只会拳脚相向。没爹妈教了孩子,也就这种素质了。”
他刻意将酒店选在感觉附近,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赫景洲一脚将他踹飞,英伦款的皮鞋狠狠踩在他的胸口处,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说道:“江墨森,你嫌自己命太长了,那么想死的话,那我就成全你!”
从小丧失父母的痛,这样的伤疤被人肆无忌惮的揭开,顿时鲜血淋漓。
这一踹,闹出动静不小。
江墨森感觉五脏六腑受到了撞击,一股血液从喉底涌出,染红了男人脚下那双价值不菲的皮鞋。
江秘书看得一阵心惊肉跳,赫景洲可真是他的祖宗,这是要把警察招来的节奏。
赫景洲磨了磨森森白牙,“刚刚不是挺豪横的吗?这回怎么不说话了?”
江墨森抬手抹掉脸上的血迹,逞强的说道:“赫总除了会仗势欺人,还会做什么?有本事自己把人找出来,对于严刑逼供算什么本事?”
赫景洲狠狠碾压他的胸膛,直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你带着阿楠私奔,征询过我的意见了吗?光是诱拐这一项罪名,就足够你再吃几年的牢饭!”
他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理直气壮!
江秘书看着满地的狼藉,心跳都漏了半拍,“赫总,今天不去先放了他,把警察招来可就麻烦了!”
赫景洲做事很少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可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江秘书,你在为这小子说情吗?”
江秘书见一道冷光朝他扫射过来,顿时寒毛直竖。他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给江墨森说情。
“这家公寓就在警察局附近,万一搞出了命案,警察追查起来,事情可就棘手了。”
江墨森仿佛能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愣是一个字也不吭一声。
赫景洲缓缓抬起脚,慢条斯理地将鞋面上的血迹擦掉。想不到姓江的小子嘴巴还挺硬,被折腾掉半条命,还是不肯透露章若楠的行踪。
江墨森突然笑了,“赫景洲,你千里迢迢跑到墨尔本来,自己的伤势都不管了?”
赫景洲笑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如果我活不成了,你绝对比我先死!”
江墨森觉得赫景洲一定是疯了,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管了!
江秘书突然凑到赫景洲的耳边,低声说道:“赫总,不好了!刚刚弄出的动静太大了,惊动了附近的居民,他们已经报警了,现在警察正往这边赶来……”
赫景洲居高临下欣赏着江墨森痛苦的表情,“这次算你走运。不过,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江墨森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却依旧不甘示弱,“你的伤口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吧?再不选择保命,非要逞强的话,估计还没见到阿楠你就不行了!”
赫景洲鞋底直接踩在他的侧脸上,“放心,我一定不会走在你前头!不信,咱们拭目以待?”
江墨森从未受到这样的屈辱,“赫景洲,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阿楠交到你这样的人手里!”
赫景洲还没打过瘾,就被江秘书拽走。
“赫总,警察都快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江墨森满嘴的鲜血,看着赫景洲无功而返,笑了。
警察赶到,公寓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他们联系了救护车,将伤势严重的江墨森送去医院,留下部分警员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