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紧张地握住手。通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远远传来“叮叮铛铛”清脆的铃声,像是催命铃,让大黑心脏彻底提了起来。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大黑仰起头:“先生,你希望我做什么?”席延拍了拍他的猫猫头,声音温和:“希望你留下来,我想看看所谓的天神长什么样,神府又是什么风景。”大黑瞳孔一缩。这是想让他进神府。也就是……继续当祭品,通过大祭,被送进神府。大黑握紧的手有些发颤。“叮叮铛铛”的铃声越来越近。大黑感受腿部的痛意,他没有再迟疑,果断地说:“我不逃了,但我想求您一件事。”席延:“你说。”大黑郑重地说:“我想求您,去我家,告诉我弟弟脱离组织,不要联系,不要靠近,不要找我。”“哦?你弟弟也加入了。”席延有点被惊道,“你刚刚也听他说,无法脱离组织,你让他脱离,岂不是让他送死。”大黑摇了摇头:“我弟弟不一样,加入仪式那碗神水他没有喝。”听到这,席延瞬间明白过来。没有喝神水,本身应该不算正式加入组织。这种情况应该很特殊,若被发现,处境未知,倒不如干脆直接脱离。反正这组织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席延点头应下:“我会告知。”大黑松了口气,微微低下头:“谢谢先生,我弟弟叫方文泽,接下来,我任你安排。”席延伸出手,在大黑眉心轻轻一点。大黑只感觉大脑一片清凉,紧接着,眼前一黑。大黑:……不是说好不弄晕他吗……大黑没坚持住,啪嗒往地上一倒。好在被两个黑影押着,没摔下去。席延这才将视线落到两个黑影上。黑乎乎,只有人形,没有脸,是傀儡!不知道用什么打造的。席延手有些痒,想拆。不过……席延看向通道的尽头,一簇簇明灯亮起,伴随着“叮叮铛铛”的铃声,一道婀娜的身姿在光影缓缓走来。第18章 那是个貌美的女子。赤着足,手提宫灯,娉娉袅袅走来,脚上的琉金铃铛“叮叮铛铛”作响。她神态妩媚妖娆,身着一袭露肩式红纱长裙,露出雪白的双肩,及腰青丝,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这是个尤物!是个人看了,都会不自觉被她吸引。更何况,她身后还跟着两排和押着大黑一模一样的黑影,一对比,她就更加显眼了。席延也被她…身上的东西,深深吸引住!插在头上的两根发簪,手腕上的玉镯,脚上“叮叮铛铛”的脚铃,腰间佩带的玉,以及她手上提着的那盏宫灯……全都是法器!甚至连她身上穿着的薄薄一层的纱裙,都是件法衣!这哪是大长老,这明明是富婆啊!席延曾经拥有比这更多、更好数数倍的东西,以他的眼光,这些东西自然入不了他的眼,奈何,地球太穷了!小蓝球找到一大堆不入流的材料,都笑得合不拢嘴,眼下冒出个送上门的“材料包”,哪有放过的道理。席延精打细算,看着走近的女子,算盘珠子一蹦一蹦。妖娆妩媚的女子便是春阳长老口中的大长老,有个很不符合她气质的名字,叫玉溪。玉溪大长老对有人打她法器的主意一无所察,依旧扭着腰悠哉悠哉走着,不一会儿,就看到倒了一地的人。地上的人都戴着动物头套。显然是参加大祭的人。玉溪扫了一眼,发现这群人并没有死,娇声问道:“他们怎么晕了?”半点没伸手查看救治的意思。她话音落下,一个似兔非兔,头顶羊角的动物,从她挂在腰间的玉佩中钻了出来,踏在半空中,朝倒了一地的人看去。几息后,什么都没看出来……它只好一个一个人看过去,最后悬浮在春阳长老上方。春阳长老只剩下一口气,血肉消失大半,身体更是破裂变烂,他体内的灵根也没了!至于同样消失的“种子”它倒没有看出来。这只动物是只特殊的灵兽!它仔细看了好几眼,没发现春阳长老受过攻击的痕迹,至于其它晕倒的人,更是丁点事都没有。它转动聪明的小脑瓜子,当即有了猜测。“主人,通道越往里越不稳,他们应该受不住通道空间的扭曲,晕过去了,至于他……”灵兽伸出一只小脚脚,毫不怜惜踩在春阳长老头顶上,发出尖细的声音:“主人,此人废了,只因空间通道不稳,他的身体便承受不住大人的伟力,溃烂了,真弱啊。”闻言,玉溪撇撇嘴:“没用的东西,赐了灵根,还承受不住。”玉溪大长老一脸嫌弃,这倒了一地的人,她一眼都不屑再看了。“罢了,投影有变,得让大人早做准备。”玉溪晃动着宫灯,朝身后跟着的黑影一扬眉,“还不把他们拖走,都给我送入神府。”说完,转身,扭着腰身,提着宫灯朝通道尽头走去。那只似兔非兔、头顶羊角的怪异灵兽,趴到她肩头,短短的尾巴一扫一扫。带来的两排黑影鱼贯而出,一个黑影拖两个人,用整齐的步伐跟在后面。整个过程,她们都没发现席延存在。席延缀在后面,看着那只灵兽,嘴角弯起:“天生灵兽,今日大丰收……”善!席延神情轻松,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天生灵兽,是天地间自然诞生的异兽,生来是灵,不仅自带传承,还有独特的技能。就是不知道,眼前这只灵兽的独特技能是什么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日后到了他身边,一只小小的天生灵兽也隐瞒不了。席延想着,目光不由地落到玉溪大长老身上,心下感叹:送货上门,好人呐!玉溪仍一无所觉。她带着人,一路向前。空间通道也越来直扭曲不稳,偶尔咔嚓,撕裂开一道缝。玉溪习以为常。席延连空间风暴都闯过,更是不惧。一行人,无惊无险穿过通道。通道尽头灯火通明,似有一层薄膜阻隔。席延在最后方,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每一个人无论昏没昏,穿过薄膜的时候,他们体内的“种子”都会一颤。就像在响应什么。席延不由地想到烂尾酒楼内的那扇工地木门,能阻挡天道,参加集会的人却畅通无阻。或许,只有体内有“种子”才能进入。“种子”不仅是加入组织的烙印,还是一把钥匙。这想法只在席延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等所有人都穿过去了,又等了一会儿,才穿过薄膜。果然如同之前的木门一样,受他力量克制,席延轻松穿过,紧接着,眼前大亮。只见,薄膜后是一个黑乎乎的古怪空间。上方飘浮着不知明的灯光。有上千号人密密麻麻站立在四周,都戴着各种头套,别着数字牌,见到玉溪,忙让开一条道,十分恭敬地低下头:“玉大长老。”“哼。”他们只听见一声娇蛮的轻哼,以及“叮叮铛铛”的铃声。他们下意识紧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