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夏眉急得大喝道。
可她不知,她越是阻拦,温天宇的杀意就越浓。
此刻,温天宇内力四溢,排山倒海般向李长笑袭来。
竟将剑身三米内的雪花,尽数排斥开来。
以他的功夫,想杀一个人,夏眉根本阻止不了。
现在唯一有能力阻止温天宇的,只有红叶刀左丘叶!
可惜,这位英气逼人的女子,却并没有动手的欲望。
温天宇下盘很稳,在长剑出鞘后,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便三个大跨步,瞬间逼近李长笑。
随后,长剑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嘶鸣声,抹向李长笑的脖颈。
仿佛已经在心中演练了数遍。
势必要一招,干脆,利落的将李长笑击杀。
而后者居然还在喝酒。
眼看就要血溅三尺,有些胆小的下人,尖叫了起来。
不过,这必杀一剑,却被李长笑,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清风剑,听这名字,本该轻灵缥缈才对,可惜你功利心太重,气量太过狭小,用不出这套剑招的真意。”李长笑淡淡摇头。
他看向温天宇,眸中闪过一抹,如梦似幻的蓝光。
下一刻。
温天宇转头,向左丘叶杀了过去。
杀气四溢,剑影重重,凶猛无比,招招奔着要害!
一时间,左丘叶难以抵挡,连续后退,被逼向了船边。
“温天宇,你疯了不成?”左丘叶皱眉呵斥道。
在外人看来,她处于下风,难以招架攻势凶猛的温天宇。
实际上,温天宇这些招,看似凶猛,实则少了精细,破绽极多。
只要左丘叶想,了结了温天宇不过是一刀的事情。
温天宇没疯,只是陷入了梦境,此刻正被李长笑所操控。
对付这种人,李长笑懒得出手,只能拜托左丘叶了。
至于温天宇身上的破绽,是李长笑特意留的。
“你再不收手,就休怪我无情了!”左丘叶眼中厉色一闪。
任谁被招招奔着要害的攻击,也会心生怨气。
她也是个果断之人。
见温天宇依旧未收手。
手中长刀一抖,将温天宇长剑弹开的瞬间,轻轻一抹,划开了温天宇的喉咙。
温天宇双眸恢复片刻清明。
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被左丘叶抹开了,血液上涌,堵住了气管,什么都说不出。
最后,无力的倒在血泊当中。
而始作俑者李长笑,却在一旁,安静的喝着酒。
悄无声息的,借左丘叶之刀,杀了温天宇。
看着倒在地上,渐渐没了气息的温天宇,众人心头五味杂陈。
即使是左丘叶也不例外。
温天宇气量狭小,妒忌心重,酿成这个后果,也是自找的。
“咦?”
“那些船……”
突然,有一个下人,注意到那形成包围之势的船群,居然调头离去了。
李长笑开玩笑道:“看吧,我就说他们只是吓唬吓唬我们。”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古怪不已。
搞了半天……
只有温天宇死了。
“睡觉睡觉。”李长笑打了个哈欠。
夏眉看着李长笑的背影,一抹不易察觉的异彩闪过。
李长笑离去时,撇了一眼温天宇的尸体。
他做的那点事,别人不知道,李长笑却一清二楚。
此人在那江湖聚会上,无意间泄露了夏眉的商队。
当时便有一个江湖客,来了兴趣,找到了温天宇,说不如来个里应外合,自己只截一部分钱财,决不夺人性命。
当时温天宇是拒绝的,可后来想了想,又同意了,于是便有了船只包围这一幕。
至于那些船只,为什么会突然离去。
很简单,他们也被李长笑,拖进了梦中,受他的操控。
……
大冬之日。
船靠岸。
鹅毛大雪匆匆落。
夏眉披着一件貂毛披风,几缕雪花落在长长睫毛上。
到此,便是此行的最终目的地了。
龙城。
南方的大城。
五湖四海汇聚之地,人杰地灵,甚至不输于凌天城,甚至在有的方面,还要胜之。
左红叶在招呼着下人,将船上的货物卸下。
关于温天宇的死,夏眉已经写书信,告诉了凌天城的父亲,父亲了解原委之后,只是表达了惋惜。
他嘱托夏眉,一定要花重金,抚慰温天宇的家中老母,如果可以,可接到府上赡养。
并且对于左丘叶,也责罚不得,此外对于温天宇的死,推脱到江湖匪船袭击,为其立一块忠义之碑。
商人。
对错真相,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发现任何事情中的商机。
夏家甚至可以,利用温天宇之死,与生前的名气造势,获取龙城江湖客的好感,迅速站稳脚跟。
当然,其中需要运作与心力,没那么简单,一不小心,还会起到反作用。
有的是夏眉头疼的。
抵达龙城。
便也是二人的分别之日了。
在船靠岸,工人卸货的功夫,夏眉将李长笑叫到甲班上,看着忙碌的工人,几次想开口,却又止住了。
夏眉没开口,李长笑便也不开口。
就这么安静的等着。
过了许久,雪越发大,江面还起了一层薄雾。
夏眉想着,再不开口,人家公子可就不等自己了,于是说道:“公子可愿成我客卿辅佐我?”
李长笑目光奇怪,半响后哈哈大笑,一连喝下几口酒,说,自己还以为,夏眉要表白呢。
夏眉羞恼交加,恨不得踢对方一脚,女儿家的婚事,又怎能这般轻浮于口头。
至少也得父亲提亲才成。
想着,莫名俏脸一红。
她写给父亲的书信上,有提及李长笑,称这是一个神秘的男子,明里暗里表露过,自己对那长笑公子有几分好感。
父亲的回信,也说婚恋一事,会尊重自己的看法,不会强拆桥。
甲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