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此言,好似被一只大手,死死握住了心脏,再缓缓用力捏紧。
李天兰算是李山河比较喜爱的子嗣。
别看凌天皇朝有四百多皇子,觉得李山河定然没时间一一理会,一两个子嗣可有可无。
实则不然。
李山河外可平天下,内亦是对子嗣关爱有加,每个子嗣都在他心中一席之地,李山河有个习惯,每个子嗣出生时,往后三年,他会时常过去照看,带他玩耍,之后也并不会一下子冷落。
毕竟子嗣虽多,但活得也久,四百多子嗣,在灵气还未枯竭前,四散各地,有的在学宫,有的与外界势力结交,而留在宫中的,李山河偶尔也会去关照。遇到狩猎、征战,国礼、等重大事情时,也常常带上适合的子嗣,若外出的子嗣回归,父子也会相见。
这些东西,看似可能会浪费时间,其实不然,毕竟修士眼睛一闭一睁,便是数年,生命何其悠久,纵使只是几年、十年才见上一面,也不会感到生疏。
只是子嗣一多,就总会有几个特别喜欢,或是偏爱的。这是没办法的事,而这李天兰,便是李山河比较偏爱的一位子嗣。
若这李天兰出事,众人不敢相信,父皇会如何震怒。
李天盛安慰道:“应该不会。”
“兰姐是聪明人,在那几位兄弟死去后,定然不敢有所保留,而以兰姐的修为,化神巅峰的修士,就算不擅长战斗,也不可能输给那贼子!”
他如此说道。
像是在告诉众人,也像是告诉自己,心头却裹上一层阴霾,但愿如此。
李天周望着那两名死者脖颈上的剑痕。
上面残留有一点剑意,他与三千剑意榜上的剑客曾有交过手,对榜单上的剑意,均有所了解,却看不清这种剑意的来历。
再看两位死去兄弟的表情,惊恐万分,让他感到极为不妙。
当即,众人片刻不耽搁,继续奔去。
又走了数里。
“战斗痕迹!”
有皇子指着某处,大声言道,他发现战斗痕迹。
李天周截取残留灵气,有两种颜色,一种是金青之色,一种是淡蓝之色。
金青之色,乃是李天兰的灵气,九龙凌天诀须有皇室血脉才可修行,修出的灵气,乃是金红之色,乃是至尊之像,质量非比寻常,而李天兰体质特殊,故灵气颜色与其他皇子不同,极容易辨认。
至于另外一股灵气,不用想也知道究竟是何人的了,看来那贼子就在附近。
众皇子打起警惕,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若是遇到对方,他们定然是不敢保留的,只怕会瞬间,将“灵、体、神”的封印,全部打开。
循着战斗痕迹追去。
残留痕迹加重。
“看来兰姐动真格了。”
根据痕迹,李天周言道。众皇子闻此言,心中稍定,只要她不轻敌,不被击杀就好。
只见他们来到一座山谷之中,四周地势形成封堵之势。
根据现场情况,众皇子看得出来。
李天兰在此处下了“敕令”,强行改动此地风水,一步步将那贼人往此地逼,稳扎稳打,不给那贼人丝毫生路,也绝无逃跑可能。
用俗语而言,便是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兰姐动了杀意,恐怕要耗费不少灵气。”
“不愧是兰姐,处世谨慎老道,看来我等的担心多余了。”
众人暗暗点头,循着痕迹速速追去,想去助她一筹。
走着,他们心头稍喜,根据痕迹,两人在此处短暂的交手了,四周的树木被震断,地面有一条长长的拖痕,还有数道剑痕。
此外,还有火焰焚烧过的痕迹,二人在此对过“火”,一边的火焰乃是酒火之术,筑基期才使用的低劣术法,还残留着酒气。另一边的火焰,乃是金青之炎,来历颇大,乃是李天兰入神算宗,在数名长老帮助窃天机所得之炎。
毫无疑问。
那酒火之术,瞬息破功,被金青之炎吞噬殆尽。
自是李天兰占据了绝对上风。
“那厮真难缠,这般竟也没能拿下他。”
有皇子冷然道。
他们走到一角落,两人斗法的痕迹,在此处中断,不难推测,那贼人在此,不敌李天兰,便又转身跑路去了。
“不过困兽犹斗罢了,天兰姐入过神算宗,天生对山水地势一道颇有研究,而且是我凌天皇族,可敕令山水为其改势。”
“认真起来的天兰姐,他是绝无活路的!”
李天盛冷冷说道。
李天周点头,随后又接着道:“不过当真奇怪,对寻常修士而言,刚刚应该已经被逼近绝路,那厮到底是如何,发现一线生机,又重新逃离的?便是瞬间转移,也没如此快吧?”
“再说,如今便是我,也难以做到瞬间转移。”
李天盛闻言,说道:“想那么多做甚,速去看看不就知晓了,若不能帮上几手,我等只怕免不了父皇的一顿责罚。”
众人点头,不敢耽搁,又是追去,再行数里,已至偏远之地,毫无人烟。
果真,又有战斗痕迹,这次已然见血,点点血迹洒落在竹叶之上,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剑意…”
李天周在现场,发现了好几招的痕迹。
有红域萧家的小拂华术、拂华御剑术、以及某个劣质的龙手术法、残留某种剑意。
还有凌天皇朝的九龙手、凌天盾、九龙睁眸,金青之炎,此外还有……
“是窥天眸!”
李天盛大惊,李天兰天生异眸,天生可破迷幻之术,若是催动异眸,还可使用更强大的术法,是她的压箱底牌之一!
居然在此处动用。
看来她也是感受到了威胁!
众皇子是再也坐不住了,好不容易松下的一口气,又瞬间提了起来。
“快。”
李天盛喊了一声,径直朝前追去,没走几步路,见到泥地上,残留有一道脚印,根据脚印大小以及纹路,依稀可辨认是来自李天兰的。
与其他脚印不同,这一道脚印明显更深,李天兰曾在此,站了好一会,可为何会如此呢?
难道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追击吗?
众人心头闪过这个念头,来到一条河流,河岸有术法轰击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