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衣服款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种,可不像是后世那么琳琅满目。尤其是男士的衣服,要么中山装,要么工装,颜色也以黑、蓝为主,几乎没有别的款式和颜色。
沈阅很快挑出一套蓝色中山装来,在身上大概比划一下,觉得大小合适,便问道:“多少钱?”
“一口价,二十五!”赵哥道,“小水你是了解行情的,我可真没跟你多要。”
其实这套衣服从正规渠道买,也就十五到十八块左右。但黑市的价格还要算上票证的价格,这年头,光是一张“服装票”在黑市的价格就差不多在八元到十元左右,二者加起来,二十五块还真不算多。
“二十三!”沈阅随口还价,“我也一口价,赵哥你有的赚,我也得了便宜。”
“成!”赵哥挺爽快,一拍大腿当即成交。
沈阅从怀里掏出钞票来,数出二十三元递给赵哥。
“好,钱货两讫,衣服你拿好!”赵哥乐滋滋收了钱,熟练将衣服叠好卷起,再用一根麻绳系好。
“赵哥,你这儿有被褥吗?”沈阅接过衣服,想了想又问道。
“成品没有,但有棉花套子和布。”赵哥一听又有生意,眼睛立刻一亮。“棉花套有两斤的、三斤的和五斤的,布有精棉的和涤纶的。”
“水哥,你不会打算连被褥都买新的吧?”一边的骆士宾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问道。
水自流房间的床品被散落一地,马强和周刚两个缺德冒烟的玩意儿还在上面撒了尿,沈阅肯定是不可能捡起来再用了,他觉得膈应。
但在骆士宾看来就挺不可思议,他觉得就算再脏洗吧洗吧还能用,根本没必要再花钱买新的,毕竟新买一套床品也得几十块。
“买!”沈阅咬牙道。他兜里就一百多块钱,一下采买太多东西他也心疼。但没办法,总不能真用被人撒过尿的被褥吧?
他心里忍不住又勾起怒意,马强周刚,你们等着!
“棉花套给我来五斤的,被褥给我配齐。”沈阅对赵哥道,“还有布,我要精棉的,要能做一套床单被套,我还要一个枕头。”
赵哥亢奋道:“就是给你配齐一套床品呗?放心,我明白!保证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你什么时候要?”
“今天。”沈阅道,“有货吗?”
“小水你开口,没有也得有!”赵哥嘿嘿一笑,“下午三点,到这儿来取货。”
沈阅想了想,道:“这样,下午五点,你带着货到太平胡同口等我。”
“没问题啊!”赵哥道。
“价格怎么算?”沈阅问道。
“五斤的棉花套子一个我算你二十一套,精棉布要做床单被套和枕套,怎么也得一卷儿,我算你十六块钱。枕头我送你,不要钱!你给我五十六就成。”
“五十。”沈阅砍了一刀,“还是那句话,你有的赚,我有的便宜。”
“成!”赵哥想了想,一咬牙又是一拍大腿。
沈阅又掏出钱来,直接数了五张大团结给赵哥。乐得赵哥直呼沈阅“爽快”。
这样一来,沈阅的兜儿里就只剩下七十三块七毛五分钱了,这还要加上涂志强之前给的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