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即将撞上,一道水系气劲化成水龙,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撞上黑气,炸出了气浪,将殷正宏震飞。
即将落地之时,一道身形过来,牢牢将其扶住。
尉无衍和尉无痕在这关键时刻赶到。
“哎,又有人来,真是麻烦事。”连哭埋怨了一句,话一落,九黎众人却是纷纷出手。
殷术清又是对上了刑破。
叶证在我身旁说了一句:“小心那两妖怪。”
随后,便跃起冲向了众笑。
连哭和七人出手对付尉家两位,尉无痕怕殷正宏有所闪失,起手冰系屏障,一阻众人,让尉无衍先带着重伤的殷正宏回去。
剩下刑吙和尤暝,我看了一眼彭一偱,他明白我意图,叫上段尔琮很快缠上了刑吙。
我起手七星剑芒挥出,刺向尤暝,故意留下了一处破绽。
尤暝挥出黑气,挡下两道剑芒,赶紧是一撤,我看准他退去的方向,一手挥出了殷正宏所制的两张符咒,另一手连出两道乾金诀,逼他过去。
一切都在我的算计当中,尤暝靠近符咒,我瞬间催动,炸出了大股三元真火,直接是将其衣衫点燃。
尤暝慌乱,想要拍灭身上的火焰。我岂会让他得逞,紧接上去,炽火诀和震木诀拍去。
炽火诀加重三元真火火势,震木诀,木生火,再添把柴。
尤暝半个身子已被火焰覆上,刑吙想过来搭救,彭一偱及其师侄两人配合默契,牢牢缠住,给我拖延着时间。
火势越来越大,尤暝已是颤颤悠悠,我急速退了几步,同时挥出七星剑芒,一一刺入其心脏,终是替殷正阳报仇,又灭了一人。
接下来就是刑吙,我没有任何停歇,急速过去。
一道黑影将我拦下,迎面一爪过来。我赶紧一个侧身,剑指起,点在对方手臂,但很奇怪的是,玄门气劲犹如泥牛入海,我看清来人,就是叶证口中所说的两个妖怪之一,连哭。
“小子,你找死。”连哭声音犹如婴儿哭泣,极为刺耳。他出手就是厚重黑煞印,我来不及祭出地火,只能起手炽火诀抵挡。
但这一次火系气劲拍去,又是瞬间被化去,我很是不解。
对手接连朝我拍来黑煞印,我只得连连后退躲避。着实不明白,为什么玄门气劲对他没有任何效果,刚才如此强势的乾金印撞上众笑,也是这般,到底是什么邪术。
连哭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出手愈加迅疾,我有些狼狈地躲闪着。
最终,还是慢了一拍,我背上中了一掌,整个人摔在地上。
这时,怀中的凌虚印一震,我突然有了一个冒险的想法。
一个窜起,起手四象诀挥出,朝连哭周身过去。
连哭很是自信,不在意四周的四象诀,硬是朝我过来。
我赶紧是一回手,四象诀挡在我身前,连哭莽撞撞上,玄门气劲极快被吞噬,这一瞬,我冒险撤手,带出了对手的丝丝诡异气劲,并将其引至凌虚印。
凌虚印瞬间有了回应,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涌出大股气劲渗入我奇经八脉。
我顺势一掌推出,和连哭正面对了一掌。
连哭的一张哭脸变得更加狰狞,他没再纠缠,极快退去一段,口中渗出了一丝黑血。
稍事停顿,他对其余九黎众人喊道:“撤,不要纠缠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刑破,刑吙,众笑还有那七人,很快撤手,退至连哭这边。极快消失在黑雾内。
叶证过来问我:“怎么回事?你把连哭那老妖怪打伤了?”
“应该是吧。”其实我也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我体内凌虚印所涌出的气劲还在,感应了一阵,发觉这和平常所修的玄门气劲大相径庭,一般来说,玄门五行气劲,以五行生化助力,循环增加,但凌虚印在碰到连哭气劲的时候,涌出的居然是逆五行气劲,也就是以反克制来助长。
金克木,但木盛则金困,水克火,但火盛可燃尽水气,火克金,但真金确是不怕火炼。依次类推,我刚对上连哭那一掌,是逆五行气劲。
我们几个也没在此逗留,赶紧回去大营,查看殷正宏伤势。
路上,尉无痕猜到了叶证的身份,开口问道:“叶教头?你何时入了西秦军?”
“啊?什么?尉三爷。”叶证本想要忽悠过去,但转念一想,这并没什么意义,反而显得矫情了,就说道:“迫不得已,怕有误会。”
“南榜武榜第十的策府教头叶证,还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尉无痕显然是有故意打趣的意思。
我这才知道叶证原来也是武榜的高手,还是策府的教头。
叶证很是大度,回道:“哎,诸位,大家一道对付九黎,但毕竟还是各为其主,在西秦国境上,有些事情低调一些好,就拜托几位暂时替我隐瞒下。”
天剑山庄本就位于东越,彭一偱和段尔琮应下。
尉无痕为人也颇为豪爽,不讲究这些,也是满口答应。
殷术清记挂殷正宏,刚刚没有叶证出手对付众笑,尉无衍恐怕也难救走其师叔,于是,也应下了。
几人一回大营,叶证就悄然隐入军中,我们几个则是赶紧去看殷正宏。殷术明和殷术达守在外面,苏一宁正在营内替其疗伤。
殷术清记挂,悄然进营。
过了甚久,苏一宁出来,极为疲惫说道:“殷前辈应该没事了,殷掌门再助他运转周天气劲便好。”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舒了口气。
苏一宁则是叫上段尔琮,一道回营帐,殷术明和殷术达记录下十处烟火点,现在殷正宏受伤,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将阵眼计算出来,也不枉所有人费力一夜。
尉清悦在我们回来的时候就过来了,一直在我身边。
我突然有些习惯这样的感觉,每次我出去,她就在原地等我,每次我回来,她就默默陪在我身边。
“诸位,辛苦了,回营帐先歇息吧。”肖仲覃开口,玄门几人这才发觉忙碌了一夜,天色已渐渐亮起。
尉清悦同我走了一段,突然问道:“风不弃,你累吗?”
“不累。”
“陪我看日出吧。”
“嗯。”
此时的季节,本应是春暖花开,但临城四周黑雾弥漫,皆是死气沉沉。
尉清悦选择临城相反方向,找了一处水潭边的草地。
两个人抬眼看着缓缓升级的红日。
“真好看,风不弃,要是没有那么多事,该多好啊。”
“嗯,你喜欢的话,我没事就陪你来看日出。”
“真的?”
“真的。”
“你也喜欢看日出?”
“嗯。”
“你喜欢看日出,是因为我吗?”
尉清悦怎么说,我突然语塞,但还是鼓足勇气坚定回道:“因为你。”
“如果这一切都过去了,你能和我一块回北燕吗?”
“北燕?”
“嗯,不回尉家,我们找一处世外桃源,隐居,好吗?”尉清悦说完,一股清风吹起几捋秀发,她随手那么一拨,我竟是看呆了。
尉清悦看向我,四目相对。
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好,我陪你,一辈子。”这话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嗯,一辈子。”尉清悦靠在我肩上。
我握住了她的手,静静地看着远处。
正午,军营方向传来一阵鼓声,颇为急促。
尉清悦问我:“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应该有事发生,我们回去看看。”
“嗯。”
长城军团大营的确有事发生。
九黎军出城,分三阵,每阵约万人,成三角阵型,合计三万人,明目张胆,朝长城军团三道防御阵地行进过来。
苏一宁已大致算出阵眼数量及位置,难不成因为九黎怕玄门破阵,被迫率先发起攻势。
我和尉清悦赶到时,石刃和谢安谧已去了阵地,蒙桀和肖仲覃整合全军,正要出营。
玄门众人已聚集,尉无衍看到尉清悦随我回来,神情有些复杂,倒是尉无痕颇有意味地笑着看向我们两个。
“风不弃,开战了。”肖子昂很是紧张。
“镇定点。”我捏了捏这小子肩膀。
“清悦,你呆在营里,别出来。”我将尉清悦留下,她点了点头,吩咐我小心一些。
这是第二次和九黎军交战了。
我随蒙桀一道前去前沿阵地,肖仲覃则坐镇中军。
九黎军三军阵,各有一名领兵的将领。
昨夜和我们交手的刑破几人并未出现。
九黎军前阵已攻向第一道防御阵地。
长城军团镇守北疆,长年和游牧军作战,面对进攻自然是有不少应对之策。
防御阵地前有壕沟,壕沟下有陷阱,用以拦截前几轮的冲击,同时,阵地内,弓箭手列阵,弓弩齐射,可消耗部分敌军。
对手显然也有所应对,长枪支起,铺上木盾,军士们就踩着木盾过壕沟。
弓弩数轮齐射,大部也是被举盾挡下。
这些军士作战素质极高,动作敏捷,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
石刃见敌军跨过壕沟,举刀便要冲杀上去。
谢安谧将其拦住,指挥身后军士上前,支起重盾,弓弩手后撤,长戟上前,架在重盾凹槽上,待敌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