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缓缓地站起身来,只是在那一刹那间,猴子仿佛从铜镜中看到了一个肥胖和尚的身影。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莫不是刚才自己眼花了,或者是灯光昏暗,看的不清楚?
王后站起身来,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对猴子说道,“孙悟空,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并不是你能管的。”
猴子冷笑道,“能不能管你倒说出来给俺老孙听听,俺老孙当年就连玉帝都不曾惧怕,若不是那如来老儿横插一杠子,我未必就会被压在五指山下。”
“你这猴子500年的时间,难道还不能让你清楚的认识到,当年你是被人骗了吗?”
孙悟空想了想,他想不出问题有所在,又想不出这个王后到底是什么形态,又想不出他为何要这么说。
一团团的迷雾就像一层层厚重的浓墨,将他的眼睛遮挡。猴子道,“当年本大圣愿赌服输,被如来压在山下500年也不曾哼一声,更何况如今遇到你这种妖孽,快说你是哪家的妖孽,莫不然我可不留手了。”
王后微微一笑,“如果仅凭你的本事,我只手就可将你镇压。若不是顾念唐僧那朵七彩莲花火焰,我早就将你四人打出神魂九幽之处。”
九幽两个字让孙悟空的心重重的撞了一下。他曾听自己的师傅说过了,九幽灰毛之地不分片之植物,没有森林,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与烈火。
猴子嘲笑道,“别说那九幽之处,就算是再压500年,老孙今天也照样能收了你。”
王后似乎不想与猴子多费嘴皮,她直接切入主题道,“猴子,你可知当年你与如来打赌为何会输?你真的以为如来真的是法力通天,能只手镇压十万八千里吗?”
猴子冷笑道,“我不管如来是如何,但是我确实是输了,莫不是你今日想告诉我其中的缘由?”
亦或者说你知道其中的秘密?
王后想起当年,如来在昆仑山修炼六丈金身,被孔雀大明王吞噬到肚内,后来如来老火想要以破开孔雀脊背出山,被众佛劝阻了,这才有了佛母的典故。而你,如果说孙悟你这个石猴是被人造出来的,不知你有何感想?
孙悟空愣在原地,他从来没想过,难道有人能造出自己,那么说自己也是有父母的吗?
猴子急忙追问道,那你可知是谁造出了我?又是谁把我放在那花果山顶化作一个九孔八窍的石猴,
王后没有没有言语,而是微微一笑道,“至于是谁造就了你,以后你自会明白。我现在只想告诉你,当年你为何无法脱离如来的手掌。”
猴子惊喜的说,“今天我都要听闻王后的高见。”
“当年你在如来的掌心里翻了几百个跟头,十万八千里早就绰绰有余,莫不说十万八千里,就算是百万公里早已足够,可是你依旧停留在如来的手上,你可曾想过为何。如果我告诉你,你那筋斗云是被人控制的,你会作何感想?
“呸!老孙的筋斗云只属于老孙,怎么可能被别人控制?”
王后诺诺,“若筋斗云真是被你控制,那你又是如何在如来掌心里不停的翻滚,却只留在原地吗?
若如来真的能以只手遮天,那他也不会屈尊于西方,
难道东土的神灵就该享受繁华?
难道东胜神州的地方就应该道教所有?
天宫圣境它不美吗?
那蟠桃园里的果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圣品?
老君的仙丹何人又不想尝试?
如果如来真有如此大的法力,他完全可以和玉帝和三清叫板,可为什么他会屈居于贫瘠西天,甚至还不惜与玉帝结盟来对抗道教的压迫。”
猴子才懒得管这些勾心斗角的伎俩。猴子道,“老孙只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猴头,你们那些大人物的勾心斗角,我不想参与,但若是今天你要是陷害我师徒,我绝不会放过你。我师傅的那朵七彩莲花火焰,乃是如来亲自为他提炼。任何人休想夺走。”
王后没有说话,沉思的片刻,她说出了一句让猴子久久不能平复的话,王后道“那你可知如来为何要为你师傅体验那朵七彩莲花异火?”
猴子不知他又想干什么,但他又想不到这其中的缘由,只能愣在原地。
王后见猴子怀疑了,追击说,“如果如来真的想传法,当日为何又传你们空白经文?又或者当经书焚毁之后,他为何不又不再亲自赐你经书,而是帮你师提炼异火?而且这异火中,若我没有看错,这异火中还含有西牛贺洲的皇道龙气,也就是说异火不灭,西牛贺洲传承亦不灭。
猴子很清楚如来提炼那朵七彩莲花异火是用的什么材料?当日他曾亲眼看到如来提炼那残破的经书和那疯狂肆虐的皇道龙脉,仿佛在脑海里面不断盘旋。
如来,那是想将西牛贺洲的火种传遍南瞻部州。真的吗?
王后淡淡道,“如若我说如来的心思更大一点,你是否会相信呢?如果如来,将整个西牛贺洲的龙脉灵气和佛经混合在一起,能炼成七彩异火,将那七彩异火传遍南瞻部洲,在东胜神州乃至北具泸州,这异火是不是代表西牛贺洲的火种撒遍三界,永生不灭。
“若我是再告诉你一个惊天的秘密,已经有人在你们东进的路上散播谣言,说得七彩莲花异火者,永世不灭。
你可相信?
“胡说八道,”,孙悟空发怒,道,“我和我师傅自东土大唐而来,历经14年,这一路上总是听到那些妖怪说,吃唐僧肉可长生不老,可你见过谁曾吃过我师傅的一块肉,一根毛发。”
王后苦笑道,“猴子莫要嚣张,那时妖怪不能吃你师傅一根头发一块肉,那是因为天庭和如来的计划还在进行,天庭和如来都在派遣大量的暗中人马保护你师徒,想必不用我多说,那时四值功曹和佛陀总是跟在你师傅身边,而你有难时也有求必应。现如今,你觉得还你还能求救于谁?”
“你们刚刚离开凤仙郡,就已经让如来出马,若是此时你还能求观音吗?亦或者文殊,文殊现在连自己的青毛狮子都不能找到,那普贤早已回了洞府,被如来惩罚,也不知在干嘛,你觉得这三界还有谁能帮你?”
猴子有些哑然,的确自己师徒四人刚刚离开凤仙郡,也就是说离开大雷音寺并没有多远,几人就已经遭逢此难。为此途中甚至还坐化了一位欢喜佛。
佛在佛教是神圣的代名词,连佛陀都自愿作化了,这其中的变故更不是他一个石猴所能承受的。猴子听了太多的内幕,他心中嘀咕泛起来,可是他一时间又回想不起什么,只能多的问他,“我想问钦法国的云游法师和你是什么关系?”
皇后伸了一个手,示意猴子坐在对面说话,“我既是云游法师,云游法师既是我,连你追击的那个黑影也只是我的一个小小的分身而已。我若不是想彻底激化矛盾,我便可立刻出手杀了你师傅,只是我还想看着你师傅异火到底能传到几时?”
猴子大怒道,“你这妖怪,我不管你是何方的神明,如果你敢打我师傅的主意,我定将你神魂破碎,永世不得翻身!”
猴子暴怒了,可是王后依旧风轻云淡,哈哈大笑的说,“除了那几个没有背景的小妖被你打死外,你这西进的一路上,你杀死几个魔头?那些魔头或多或少都是仙家佛家的坐骑宝贝,更甚至是他们的看家护院。你告诉我,你何曾杀死谁?”
猴子被堵得没有话说,他只想问道,那你现在到底是意欲何为?
王后道,“我希望你们即刻离开贫婆国,不要在此耽搁,不然你师傅性命难保。此间曾有传闻,此处不容佛。”
猴子道,“我还不曾听过哪个国家不容佛,就算钦法国国王是要杀1万个和尚,还不是被猴子我手到擒来解决,你这贫婆国除了缺少几个女人,猴子我无法解决之外,难道还不能解决你这些寺庙里的和尚?莫说这寺庙里的和尚就是你那贫婆国国王,我亦能推倒。”
皇后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不得的笑话,说到贫婆国,他为何叫贫婆?我想必你也知道,也观看了那送子河里面的圣况,贫婆国的女人到底去了哪里?这件事,你想必心中也有了答案。我只想跟你说,那西梁女国确实曾与贫婆国视为一体,只是被人强行分开了。至于分开的人,你可以想象是谁?道家曾不禁人意,佛家禁人欲,就连文殊菩萨的坐骑都不能幸免,你只要好好想想。
猴子听他扯起了女儿国,又急忙问道,女儿国的现状和贫婆国的现状是人为造成的?
王后摇了摇头道,“我有些累了,今晚我与你说的太多。”
明日清晨,我希望你师徒四人尽快离开贫婆国,否则你师徒四人性命难保。”
猴子气的牙齿、眼睛,精光灼灼,恨不得出拿出棒子打死这眼前的王后。可是他知道对方的实力绝不在他之下,恐怕还未等他出手,他已经被对方禁止住了。
皇宫里的对话让猴子思绪翻滚,他又无人诉说,只得前往南海寻找观音菩萨。普陀岩的山风吹着,站在山崖上的猴子,菩萨亦坐在观台莲台上,久久不能言语。
猴子问道,“菩萨,贫婆国的妖孽到底是何方妖孽,还请菩萨尽早降服,那贫婆国里的和尚竟然不念佛经念道经,这也是太违背佛理,难道这天下不是佛祖的天下吗?
观音冷冷冷的打了猴子一下,道,“你这猴头,这天下是玉帝天下,佛是一种信仰,并没有天下之分。贫婆国的人信道也好,信仰佛也罢,那都是他们的选择。
你我皆为佛家弟子,却不应该如此执着。”
猴子真的有些恼火,问道,“那贫婆国的王后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竟拿他不得。
那女儿国的来历和贫婆国的来历到底是为何?难不成是天生的?
观音道,“这里面涉及到天大的秘密,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切莫在外胡说。”
曾经有一个法力通天的人,他拿着一个口袋,将一夜之间将一户家里的女子掳走,家里面只剩下男丁。后来那人又发了善心,想要将这个两个家庭完整的传承下去,于是他就在女子的房间门外建了一条河,叫母子河,在男子的门外建了一条河,叫送子河。母子河里的河水喝了,女人就能怀孕,生下女儿,而送子河了男人,他只需要每年的夏日等待,在河边便会有鱼儿托着荷叶将婴儿送来,从此这两个家庭都能延续下去,也不会灭亡。”
猴子听的明明白白,只是他还不曾知晓那人的身份,还想追问。
只见菩萨轻轻的摇摇头道,“悟空,此事非你所能,也非我所能。你师徒四人明日尽快离开贫婆国,尽快前往东土大唐传授真经,”
“若是你们激怒了那人,恐将创下弥天大祸来,到那时,就算是如来亲至,也不能救你们于水火,那时,灵山,天庭,道祖也不能幸免。”
“那王后竟然有如此本事,为何屈尊在一个小小的贫婆国呢?”,猴子有些紧张,问道,“我听那王后说,在东进的途中已经广为流传,流传一句话说得七彩莲花异火者,永世不灭,此事可为真?”
菩萨点点头道,“那日如来以大法凝聚七彩莲花异火,虽他是用的佛经灰烬,但亦融合了整个西牛贺州的皇道龙气,你也曾亲眼所见此中的缘由,恐不下于仙丹和蟠桃。孙悟空还想追问王后的身份,但是菩萨拒绝了他,只是让他尽快远离那里。
第二天天刚亮,孙悟空已将菩萨的话转达给唐僧,然后劝服他尽快离开贫婆国。贫婆国的国土就是有弹丸大小,国小可却怪事太多。这期间,就连观音都曾劝告猴子莫要多管闲事,逼的猴子只能带着唐僧和猪八戒、沙僧离开贫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