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索尔和洛基两人，对杜牧的出现有些惊讶。
洛基立刻进入了戒备状态，索尔倒是认出了杜牧。
两人勉强称得上有过一面之缘，索尔对这个能将雷神之锤从新墨西哥州带到天空航母上的神秘人印象十分深刻。
再加上对方还是那个同样神秘且强大的班纳的师父，这让索尔想忘都忘不掉对方。
但随即，索尔就注意到另一个人。
“萨诺斯！”
索尔怒目圆睁，怒吼出杜牧手中之人的姓名。
灭霸的个头要远远超过杜牧，能被杜牧拎在手里，姿势看起来自然十分不雅观。
他几乎是整个人趴在地上，双手软软的垂落在地，全身的受力点都集中在杜牧所捏着的后颈位置。
这模样看起来，简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也正因如此，让索尔在一开始的怒火上涌后，反而有些摸不清状况。
原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奥丁，听到索尔的怒吼，缓缓睁开眼睛。
随即，他就看到比自己还要狼狈的灭霸。
这一幕，让奥丁整个人定在原地，久久说不出半个字来。
杜牧姑且没有理会他们三人，只是看着古一，好奇道：“你很期待和我的见面？”
“可是，在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应该就知道我的存在了，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不去见我？”
古一深深的看了杜牧一眼，“那时候的你，应该也并不想见到我吧？”
杜牧微微沉默。
确实，那时候的自己，面对古一这样的存在，还真没什么胜算。
当然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即便自己被关在镜像空间中，也能瞬间回到武馆。而离开了这个宇宙，时间宝石也对杜牧起不了作用，因此也没有小心翼翼的不敢越雷池一步。
杜牧当时来到漫威的第一天，就在纽约逛了一晚上，其实也是在等古一是否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有是否会要求自己这个穿越者不要来到她所掌管的地球。
那一整晚古一都没有出现，杜牧也就了然，无论什么原因，古一都不在意自己这个异世界人出现在地球，此后他也就不再考虑古一的问题，随意往来。
只是这次灭霸的入侵行为，背后有时间宝石的存在，这才让杜牧主动来寻找古一。
古一继续开口解释道：“身为至尊法师的职责，重点还是防御异维度的魔神入侵，他们只要出现就会将地球这片区域吞噬，纳入自己的维度当中。”
“至尊法师不是空间警察，只要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自然不会多加干涉。”
杜牧了然的点点头。
此时一旁的索尔按耐不住，他很想给至尊法师和班纳的师父面子，很想在一旁恭敬的听二人交流完毕。
但是阿斯嘉德被毁灭的仇恨，母亲被杀的痛苦，让索尔的双拳紧握，死死看着灭霸，眼眸中满是怒火。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询问杜牧，灭霸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反倒是杜牧一抬手，做掐脖的手势，捏住一片空气。
而灭霸因为杜牧的松手，咚一声，脸朝地，跌落在泥土当中。
他缓缓蜷起腿，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跪坐在地上，挑眉看着杜牧手中逐渐浮现出的人影。
“洛基？”
索尔一愣，看向身旁的弟弟，发现那个洛基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他伸手一抓，这个洛基才宛如烟雾般消散。
洛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脖子被杜牧捏着，故作优雅，勉强笑道：“这位先生……虽然不知道您是谁，但您总不能阻止一个想要为母亲报仇的儿子吧？”
杜牧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于是他松开了洛基的脖子。
洛基被放开后，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凭借一句话就获得了对方的宽恕。
杜牧温和道：“我并没有打算阻止伱们复仇，不过在那之前……”
杜牧看向古一：“我想知道，未来是谁用时间宝石，将未来的情报含含糊糊的传递给灭霸，以至于让灭霸获得了三颗无限宝石并且来到地球想要杀死我。”
洛基闻言，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古一，没想到此事居然另有隐情。
可随后，他猛地反应过来，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杜牧：“等等，他曾经拿着三颗无限宝石想杀你？！”
后半句他卡在喉咙里，怎么都没敢说出来。
洛基想问，既然当时灭霸都有三颗无限宝石还想杀你了，那你怎么还没死？
只是这问的方法太过欠揍，即便在极度震惊的情况下，洛基还是下意识没有说出来。
奥丁也深深的看着杜牧。
这正是他刚刚之所以陷入沉默的原因。
只是拥有力量宝石的灭霸，就棘手无比。
即便是他全力爆发之下，甚至都没能保护住阿斯嘉德。
对方的泰坦人体质太过恐怖，不需要任何媒介的情况下，就能完美掌控一整颗无限宝石的全部力量。
那种宇宙中最纯粹和本源的毁灭之力，远远胜过获得永恒之火的苏尔特尔，更远远胜过冥界中自己的女儿。
就在刚刚，他还在考虑，是否主动释放海拉，让对方杀死自己来平息女儿的怒火，以此来让她饶恕自己的两个弟弟。
然后姐弟三人一起，通过他所留下的现实宝石的坐标，找到现实宝石来对抗灭霸，为阿斯嘉德和他的王后复仇。
奥丁之所以自己不去拿现实宝石的原因十分明显……他自己手头上没有宝石，很可能在前往无限宝石坐标的过程中，被灭霸用力量宝石强行夺走。
那样的话，就真的毫无任何胜算了。
奥丁从未考虑过，让自己的孩子们在不持有现实宝石的情况下去找灭霸复仇……那无疑是找死。
对宝石持有者唯一的胜算，就是对方无法承受宝石的力量，难以全力发挥。
一旦宝石持有者能够承受那股宏伟的力量，能够自由施展宝石之力，就只有宝石才能对抗宝石了。
这甚至和力量的大小无关，整个世界的一切能量和物质，都归宝石掌控。就连构成每个人的身体物质也是一样，游戏角色再强，也不可能挑战游戏公司掌管数据的管理员。
但是……眼前这个人……
奥丁迅速在心中过了一遍所有宝石。
灭霸手中有三颗，时间宝石在至尊法师古一手中，现实宝石被自己藏了起来，也就是说，只剩下了灵魂宝石。
对方是依靠灵魂宝石打败的灭霸？
那颗最神秘的宝石，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威能，可以做到仅仅一颗就能让战斗力提升到抗衡三颗宝石的水平吗？
奥丁心念电转间，杜牧已经点点头，回答洛基道：“嗯，还好他没有获得时间宝石，所以在速度层面差了我一些，难以对我造成有效伤害。”“同时，三颗宝石又让他的身体负担过重，只要被我拖延时间成功，三五分钟后，他的肉体就会自我崩溃。”
原来如此……
虽然听起来还是很让人惊悚，但考虑到灭霸拥有了三颗宝石的情况下，即便有着泰坦人的强大体质，也终究难以承受宝石的重压。
灭霸是败在了他自己的傲慢之上，以为自己能够完美掌控三颗宝石的力量，结果承受不住，反而成了他的败因。
奥丁露出了然之色，洛基也在微微沉默后，感叹道：“灭霸亡于自己的愚蠢。”
灭霸闻言，微微蹙眉。
他可不想被凭空污蔑，于是冷笑道：“要不是有心灵宝石，我直接会被这个人的法术弄成白痴。”
就像之前那个人一样。
说到塞巴斯蒂安，灭霸还是有些咋舌。
直接将一个肉体强横无比的存在，把大脑搅和成浆糊后拿在手里当武器。这种行为，放眼整个银河系也是十分抽象的。
灭霸摇摇头，继续嗤笑道：“要不是有力量宝石，他直接上来就能拧断我的脖子。”
“要不是有空间宝石，我的攻击一辈子都追不上对方，更无法从对方的饱和攻击下防守太久。”
“这三颗宝石但凡少一颗，我都是被秒杀的下场。”
“你们别太天真了，我之所以失败，纯粹是这个来自异世界的毁灭之人能够收集不同宇宙的力量增强自身，远远强过我手中只能在单一宇宙使用的无限宝石，仅此而已。”
灭霸将自己的失败，归咎于这个宇宙的宝物，不如杜牧在其他宇宙所收集的资源。
这话多少有些不要脸了，因为两人的战场又不是在其他宇宙，而是无限宝石能够发挥全部力量的主场。
在场几人，除了索尔外，自然都能察觉到这一点。
除了古一和索尔外的两人，再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是依靠灵魂宝石……而是依靠纯粹的自身实力，就打赢了三宝石灭霸？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怎么可能？
反倒是索尔，听到杜牧来自异世界后，立刻定定得盯着杜牧。
就连一旁的杀母仇人灭霸都顾不上了。
他忽然上前一步，言辞恳切道：“杜牧先生……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雷神之锤的……不，我的意思是，我是奥丁的儿子，我叫索尔。”
杜牧有些惊讶的看着满脸紧张和惶恐的索尔，身为阿斯嘉德人，精神力还是要比凡人高一些的，这让杜牧只能清晰的感觉到索尔的情绪，而无法具体阅读出他内心的想法。
现在的索尔，祈求、恐惧、畏缩、紧张、惶恐……这些负面情绪，全都来自他要对杜牧接下来所说的话。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极其微小的希望，让承受着如此内心压力的索尔，忍不住向杜牧开口，诚惶诚恐的乞求。
杜牧大概已经猜到了，但毕竟不能确认，于是对索尔道：“我当然记得你，你毕竟也算是班纳的半个熟人。”
索尔心中立刻欣喜起来，第一次，为自己除了奥丁之子和雷神之外的身份感到庆幸。
过去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认识一个米德加德人而感到荣幸和自豪。
索尔忍不住颤声道：“您如果能够前往不同宇宙……能否允许我成为您的侍从，并允许我在其他宇宙中寻找能够复活生命的方法。”
说着，索尔已经单膝下跪，深深低下曾经高傲的头颅，做侍从礼。手扶胸口，似是在宣布效忠。
杜牧见状，暗暗叹息。
果然如此。
果然是为了阿斯嘉德和自己的母亲。
也是，除了家人的死亡之外，又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如此魁梧的男人感到恐惧呢？
索尔的表现，让洛基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这还是他那个五大三粗，不管不顾，一向只想着自己爽快就好的哥哥吗？
然而杜牧却扭头看向古一。
他见古一神情淡然，不禁问道：“古一法师，如果我说，想要借用一下你的时间宝石，来复活已死的阿斯嘉德人，想必你肯定不会同意吧？”
话音刚落，阿斯嘉德的三人，同样忍不住看向了古一。
他们的眼神各不相同，但透露出的，都是或明显或黯淡的祈求与渴望。
古一面对这样的眼神，微微摇头。
随后伸出手，接住一颗从虚空中落下的绿色宝石。
杜牧顿时眼神一凝。
只见那颗绿色宝石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龟裂。
甚至与其说是裂痕，倒不如说，纯粹只是把碎成了无数的碎片，重新拼接起来了而已。
古一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些许苦涩：“我倒是想同意，情况已经不允许。”
说着，古一目光复杂的看向杜牧：“在您第一次出现在地球的时候，我就尝试着使用时间宝石观察您的未来。”
“而在那一瞬间……无限宝石，就出现了裂痕。”
“我的灵魂几乎立刻被卷入时空乱流当中，费了将近一个月，才将宝石重新拼好，这才找回属于我的时间线。”
古一说着，控制着宝石，缓缓飘入杜牧的手中。
杜牧感受着手里的碎裂宝石，能够明显感觉到其中所通向的宇宙本源，和其他无限宝石几乎没有区别。
这就是时间宝石的本体，而不是什么冒牌货，甚至不可能是其他宇宙的时间宝石冒充。
因为它似乎仍然可以用……但恐怕它自身再也承受不起使用过度的代价了。
杜牧看着时间宝石，有些了然。
难怪未来传递给灭霸的信息那么含糊……
这样的宝石，恐怕在传递了那一次信息之后就直接爆掉了，确实很难不含糊。
那么问题来了。
时间宝石，到底为什么碎了？
仅仅是因为观察到了自己的未来？
那么……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
时间宝石，就是被未来的自己给捏碎的？
杜牧啧了一声，不好评价此事。
毕竟未来的自己，脾气有点大的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