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郁川低于她的身体完全僵住,那双好看的眼眸里流露出不敢置信或是狂喜之类的情绪,但身体还是没动。
陶绮言觉得,他那双眼睛,不适合流泪。
可他已经为她哭了很多回。
她望着他反应不过来、只红着眼的呆愣表情,破涕为笑。
她把左手伸过去,“给我戴上啊。”
谭郁川抖着手给她套上指环,下一秒陶绮言直直扑向他怀里。
他还没站起来,单膝跪着,被她猛冲的力道撞得向后仰,一下坐在地上。陶绮言觉得自己栽进了一个温暖又踏实的摇篮,摇篮的手臂紧紧环着她,抚摸她的头发。
“言言,”他红着眼唤她,“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她愿意,让他不至于是在做梦。
陶绮言挺起身体,和他额头抵着额头,谭郁川感到有滚烫的雨滴落到脸上。
她的呼吸很烫,说:“我爱你,谭郁川,我愿意嫁你了。”
眼前广袤的星空顿时失焦,只有唯一的星星明亮,他的怀抱里充满她。
谭郁川从她的眸中看到了一个得到拯救的自己。
临近后半夜,陶绮言还是睡不着。
帐篷的顶是透明的,仰躺就能看到璀璨的夜空。陶绮言缩在睡袋里,伸出一只左手举在眼前,在微弱的光亮下细细欣赏着这枚戒指。
谭郁川翻身靠过来,又一次压上她的唇。
从她答应他那刻开始,谭郁川就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哪哪都透着一股不真实。他只能用强烈的感官刺激找回现实。
谭郁川万幸自己买的是双人睡袋。
陶绮言在他怀里扭动两下,克制不住发出娇声,脸在黑暗中红透。幸好他们的睡袋是自己买的,不然根本没法清理。
她小幅度踹了他一脚,“你收敛点。”
“受不了,太舒服了宝宝。”他喘着粗气,从刚才进帐篷里就骚话连天。
陶绮言跟他受困在一个小小空间内,想躲都躲不开。
谭郁川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往下抚摸,感觉到掌心明显的腹肌轮廓。
她红着耳朵,死活不往下了。声线弱弱的求饶:“谭郁川——”
“嗯?”他含糊不清地低声应,吐出的呼吸能烧耳朵,他哄,“言言,再说一遍爱我。”
“我说两遍你放我睡觉行不行?”
“……”谭郁川顿了一秒钟,胸膛里憋出一声嘶哑的笑音。
“好。”他伸出一只手臂极快地抽出几张湿巾,伸到睡袋里清理。
陶绮言娇气道:“难受。”
“忍一下,明早出去就能洗澡了。”他吻着她额头,轻声道。
“那你还做那么多次。”她伸脚踹他。
谭郁川理亏,没出声。
半晌抱着她,讨要那两句,“你还没说。”
一分钟后,“我爱你。”她轻声说。
谭郁川的手臂难抑地收紧,呼吸快频两次,低声应,“嗯。”
“第二遍呢?”他催促。
怀里的人打了个哈欠,小声道:“怕你不守信用,明天早上再说。”
谭郁川表情僵住,气得去咬她的耳垂。
“小骗子。”
“小骗子”轻笑两声,已经阖眼,面对着他酝酿睡意。
淡淡星光洒进帐篷,谭郁川无声看着她阖目的脸,长眸满足不已。
他不再渴求时间从他身边快些掠过,以证明他和她真的可以共白头,而是希望每时每刻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可以更慢一点。
他有了皈依的实感,还要和她长久地享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