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欢摘下口罩，女人看了她一眼，递给乔欢一盒药，「药没了吧，这个给你。」
乔欢看了一眼，清肺丸，想到那糟糕的空气，乔欢就知道这药多半是救命药了，原本她就有咳嗽的冲动，呼吸也不通畅，总觉得胸口闷着难受，一直压制着，现在道了谢，接过药丸吞了两颗，感觉也没好多少。
女人继续道，「趁着年轻出来拼一拼，总比窝在家里只等着救济强，我看你们居住点的人都贪生怕死！」
乔欢看了女人一眼，有句话叫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乔欢并不知道荒野是什么地方，可看那些人畏惧的样子，进荒野必定九死一生。
普通人大多数希望的就是平平安安的活着，能活着为什么要去寻死，喜欢刺激的人毕竟是少数。
乔欢轻轻道，「你去过荒野吗？」
女人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当然去过啊！」
旁边一个正在擦刀的男人顺口道，「你也算去过？跟在你哥背后，全程有他和队友护着，这也叫去过？」
女人就生气了，回头瞪那男人，「那也是去过！」
乔欢就瞭然了，她看向窗外。
外面是大片荒凉的土地，连绿植都很少看到，只长着一些生命力顽强的小灌木，看起来也蔫蔫的，灌木上也都挂着那些絮状物。
乔欢忽然道，「假如我们那里来了外人和有人怀孕怎么办？」
女人惊讶的看了乔欢一眼，「那就和往常一样，登记一下，多发一份补给，怀孕了还有孕妇专门的补给品啊。」
乔欢低声道，「是这样啊。」
别怪她阴谋论，她以为来了外人要供出来，怀孕了也得交出来，原来不是，这个慈善机构做的真的都是善事。
乔欢就接着道，「我想去安全区定居，有什么条件啊？」
车里的人都笑了，女人竖起大拇指，「有志气，就该这样，想去安全区居住，非常简单，有钱就行了，每月缴纳三万块管理费，也可以按天缴纳管理费，一天一千五百块。」
按天贵很多，按月就少一些。
只是乔欢并不知道现在的物价怎么算。
而且这个只是管理费，还要房租吃喝等等，这样一来想要在安全区居住，应该不能少于五万一个月吧。
乔欢继续道，「那去荒野的话大概能赚多少？」
这个女人没回答，擦刀的男人开口了，「这个就看你的能耐和运气了，运气不好去荒野什么也得不到，运气好的去一次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口气里带着调笑，不是调戏乔欢，而是觉得乔欢的话很可笑，这个女孩看起来风一吹就能吹跑，居然还想着去荒野赚钱定居安全区。
他们这些人也没能力去安全区居住，只能住在外区，偶尔去安全区逛一逛罢了。
不一会儿旁边岔路上又来了一辆车，车内的对讲机开始通话。
「你们这次有什么收穫啊？」
「没有，就b1498居住点一个女的愿意去荒野，你们呢？」
「我们还行，找到了五个愿意去荒野的人，还有三个孩子，两个是婴儿，一个五岁了。」
「哟，那你们收穫还不错啊。」
……
乔欢微微皱着眉，不过这一回她没开口问。
陆陆续续汇合了好几辆车，都是去各个居住点发放救济品的，现在也都回来了。
他们都在用对讲机通话，乔欢听了半天，来回也都是愿意去荒野的有几个，孩子有几个之类。
坐车的时间也不短，大约坐了三四个小时，乔欢才看到前面有一座城，这些车进了城，统一开进了一栋挂着仁爱慈善基金会标志的建筑里。
女人对乔欢道，「跟着我，给你做一下登记。」
说着还给她递过去一个过滤面罩，「戴这个。」
进到了基金会里面，是个宽敞的大厅，一打眼就看到有很多办事窗口，不少人都在窗口排队。
女人掏出那薄薄的平板，不知道看了些什么，就拉着乔欢走到一个窗口，那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
乔欢看到大厅有个角落全是孩子，从婴儿到八/九岁的孩子都有，那里有工作人员在採集指纹和问话，然后有人带着孩子们从另一边离开。
乔欢问女人，「那些孩子，会被带去哪里？」
女人还在平板上划拉，随口道，「养育院啊，国家抚养，他们的父母不要了呀。」
乔欢觉得自己正在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总在怀疑一切。
可是，怎么会有父母不要小孩？
女人道，「很多啊，管生不管养的多的是，你们居住点虽然贪生怕死，不过总归对自己孩子不错，有的居住点里的人专门生孩子换补助，这种人生多了就要强制绝育的。」
乔欢有些懵，那多少是多？
女似乎很烦乔欢这么多问题，「七八个还是十几个？具体我也不清楚，好了好了，到我们了！」
轮到也没让乔欢做什么，只是採集了她的模样、指纹和dna然后发给他一个小牌子，女人道，「以后这就是你的身份信息卡，赚到的钱也会打在里面，别丢了，丢了补办要钱的。」
乔欢瞟了一眼，发现女人的平板上似乎有什么入帐提示，女人一瞬间眉花眼笑，然后把平板收了起来，「来吧，我带你去找你的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