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如此,倒有些棘手,那位如若活着,要比其他公子来的名正言顺。」
「可是王上如今病重,都不见那位出现,这也不合情理。」
谢相淡淡道「今天我和任相进宫,没见到王上,王后说王上病重不见人。」
有人迟疑片刻,「大人觉得……王上已经……」
谢相道「我不清楚,不过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假如王上已经……王后却秘而不宣,为何?」
马上有人接口,「拖延时间!等待那位进城。否则没有秘而不宣的必要。」
对的,谁都不是傻瓜,越王要的继任者就在身边的话,一早就说了,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那现在怎么办?
谢相皱眉,「吩咐陈将军,进城的人员车马要严格检查,一旦有可疑之人绝对不能放进来,老夫明日再去求见王上!」
不来就别来了,永远不要来了。
那位美冉公守道道「大人,一位小小庶子,您何必放在心上,便是他上了位,不也得听……臣子的建议。」
谢相道「话虽如此,一个任性妄为的王上,想必大家都不愿遇见,王上继任时刚开始那些年不也折腾的厉害,大家那时候都头疼呢。」
……
乔欢守在宫里焦急万分,把姜韶骂个臭死,要是他与王位失之交臂,也是活该!
周深过来问乔欢明日该怎么办?
乔欢道「还是这么着,冰窖里储冰多,保存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再长我这里拖不下去了,但愿佛祖保佑,那位的小短腿能倒腾快点。」周深把脑袋深深的埋了下来。
第二天就有人来报,城门看守严格起来,哪怕手续齐全也问个不停,还得找人担保云云。
乔欢沉默不言,不一会儿下人来禀报,谢相求见王上。
乔欢嘴角露出讽笑,「不见!」
周深轻轻道「怕是挡不住。」
乔欢道「没事,我等他们人多了一併处理。」
周深嘴角抽抽,想起这位王后娘娘手段颇为奇特,想来对付这些老狐狸也行。
谢相嘴角一抿,转身走了,第二日求见越王的人多了,谢相和任相带头,言已经三日未见王面,他们忧心王上身体,日夜不得安寝,但得见王上一面也好,以慰臣下忧虑之心。
于是王后阻拦不得,称王上病中,不能让大臣们赏花灯一样个个看过去,请大臣派出三位代表觐见。
于是谢相任相还有蒋大人入内。
越王的寝宫里,乔欢坐在床头,拉着一只枯藁的手,一边周深在餵药。
三位大人抬头见越王,越王露了面,只是因为喝药的缘故只摆了摆手,喝了药又躺下了,纱帐随即落下。
里头传来越王气息微弱的声音,「众位爱卿,辛苦你们了,待本王身子好些,定会一一嘉奖……咳咳咳……王后……蜜水……」
乔欢一脸忧虑,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宫女赶紧递上一盏蜜水,周深又接过亲自餵。
三个人又见了一回越王喝水。
接下去还有什么可说的,赶紧劝越王好好养病,他们改日再来觐见。
等到三人离开,乔欢站起来,床上的『越王』也一骨碌爬起来,居然是个身材和越王相仿的内侍,床后又钻出来一个瘦小的老头,那老头嘴里还在咳嗽,含糊的说着什么话,语音语气和越王一模一样。
乔欢找一个身形和越王相仿佛的内侍出来,给他画了一个特效妆,那还是她前世看着有趣,学来整蛊哥哥的,哪怕达不到出神入化,糊弄一下这些老狐狸足够了。
只要这位替身面容有七八分相似就行,病人本就面容枯藁,哪能和以前一样,加上寻来一位口技高手,如此乔欢就把活的越王打造了出来。
这些事不是乔欢现在一拍脑袋想起来的,而是很早之前她和越王闲聊时偶然谈起易容,越王的兴趣比乔欢还大,于是当时就抱着玩笑的心态,寻到了一位口技师,当时乔欢也给几位宫女内侍画了妆,让越王猜猜这是谁。
没想到如今派上了大用处。那些大人们倒是没想到乔欢敢用这种不入流的招数来糊弄他们。
几位大人见到越王『活着』,暂时是消停了,城门处的检查并未松懈。
那些宗室公子心内却如火烧火燎一般。
有人甚至觉得,既然老越王说等他没了之后王后宣读遗诏,那要是和王后联手,不管遗诏里定了谁,只要王后说谁就是谁了。
于是有个公子就开始往乔欢身边努力。
乔欢是想破头都想不明白这些脑子里满是浆糊的人到底有什么逻辑,她现在等于是立在不败之地,谁当越王都得尊她一声王太后,她是有多吃饱了撑的要趟浑水为着这种油头粉面,肚内没几滴墨水的公子哥儿改了越王的意思?
阿桂轻描淡写道「娘娘风华正茂,那些公子们想的不外乎是权色双收。」
乔欢登时竖起了眉毛,「我呸他奶奶个腿!」
那草包还要继续撩拨乔欢,乔欢一怒之下想把这混蛋给废了,阿桂向乔欢请命,「让奴替娘娘处理这些腌臜东西。」
乔欢按住怒气,同意阿桂出手。
阿桂做的也简单,就和王熙凤一个思路,派出一个美婢,出来勾引这位公子,然后等那些大人吵着要见越王的时候设计让这公子光屁股暴露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