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顿时沸腾起来,默默无为的四皇子在此刻名言天下。
朝臣们没这么天真,他们想的更多,南湘赋税的事再说,光诚亲王能调动藩地驻军这一手笔就让他们深思。
固然诚亲王这次是为了天下百姓,动机无可指责,哪怕有人跳出来说诚亲王不合规矩,也被人喷了回去。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有考量,那就是南湘已经完完全全掌握在诚亲王手里了。
不是,这位王爷素无名声啊,就藩前,不对,是直到现在京城里就没人对他有印象,这位简直是横空出世,然后力压群雄。
这些事放着,再来看南湘赋税,妈的,任是谁都想不通,穷的当裤子的南湘,怎么能交得出这些赋税。
甚至有人偷偷开玩笑问王知州「王大人,莫不是您给王爷脸上贴金了?」人家好歹是你的女婿呢。
王知州嗤之以鼻「我才多少俸禄,今年交了这些赋税,明年就不能少于这些,我又不是钱庄。」
拿钱替女婿买这个名头,我还没这么有钱呢!
耀帝也愣了,他从头至尾没把四皇子看在眼里过,而且德妃也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四皇子,只出生,因为日期不好,请旨出宫抚养,第二次孩子年纪大了要娶妻,要他做主赐婚。
再后来就是让四皇子就藩南湘,这也不是什么好地儿,要啥啥没有的破地方,耀帝当时也有一丝淡淡的愧疚,总觉得对这位皇儿似乎太刻薄了一些,不过连德妃这个母妃都这样要求,耀帝也就顺水推舟了。
然后这么几年过去,他的四皇子就璀璨成这样了?
有点像有人拿着明珠当鱼眼睛,然后漫不经心搁在一边,再后来发现,我靠,居然是一颗名贵的夜明珠!
王知州这几日成了香饽饽,南湘交这么多赋税,也不是一交就完了,这些赋税怎么来的得说清楚吧,而且目前只有他对南湘了解清楚,不扒着他问,也找不到人问啊。
耀帝都召王知州好几次了,详细询问南湘的情况。
王知州是做了功课来的,无论怎么问他都能回答的头头是道,甚至还拿出了南湘的舆图,开始一点点解释诚亲王的功绩。
亲王府统共只花了十万贯多点就建造好了,没有任何名贵木材,就地取材用了些木料,剩下的钱王爷全都花在其他方面。
比如山民下山换货的市场,南湘的道路,还有一些基础设施等等。
耀帝当然也要问只这么些钱商人如何愿意投资,王知州就详细说王爷如何当担保人从商人手里贷款的事。
比如纺织厂,织出棉布后就以布还款,还有出售王府周围商铺民居等举措,免除商人进南湘的各种费用和其他一些措施等等,总之王爷爱民如子,一心治理南湘,终于把南湘变成了如今的繁荣之地。
朝臣们听的津津有味,围着舆图看的交头接耳,母庸质疑,四皇子能力很强,各方面都是。
京城的几位皇子就目前看,拍马也赶不上四皇子。
但是大家还是心存疑虑,毕竟王知州是四皇子的老丈人,人家要是刻意美化四皇子怎么办,有脑子的自然明白王知州便是想要美化四皇子,也不会说的这么离谱。
所以多半四皇子确实能力卓着。
耀帝的感觉也颇为复杂,回到后宫他去找苏飞雁,把四皇子的事告诉苏飞雁。
苏飞雁正在给小孙女挑礼物,闻言挥手让宫人下去,笑道「诚孝没有辜负陛下的期望啊,那真好。」
耀帝试探道「爱妃,朕想把诚孝立为太子,你看如何?」
苏飞雁神色未变,眉毛都没动一下,「不如何,陛下答应的是咱们的大皇子当太子,可大皇子没有出生,诚孝也不是他哥哥,现在诚孝已经是藩王了,他好好当他的藩王就够了,太子的人选陛下另外找吧。」
耀帝被噎了一下。
等到耀帝离开,苏飞雁嘴角含着冷笑,想来试探她,她才不会上当,你尽可以立别人当太子去,看看有那个能比得上我和阿竹教导出来的诚孝!
王知州回到家就被老父拎到了书房。
王尚书虽然一直干不过太后,毕竟是个老政客,他从诚亲王这一连串的动作里也看到了端倪。
陛下一直在择储,一二三三位皇子早先没了资格,却始终不想放弃,剩下的皇子们苦于生母位份低微,一直在拉拢朝臣,再下一波的皇子年龄不达标,后妃急的跳脚都没办法。
朝臣们也在观察下注,都没个标准。
一下子四皇子横空出世,除开别有用心的人,其他人都在用全新的眼光看待诚亲王。
王尚书看着眼前坐姿端正的二儿子,微微嘆了口气,怕是以后他要被大儿子埋怨了。
「说说看,诚亲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王尚书问自己的儿子。
王知州四平八稳道「王爷雄才伟略,德才兼备,有功赏有过罚,清正廉明,待下属温和可亲,待妻儿真心诚意……」
王尚书「……」你特么是在说圣人吧!
不过此刻,王家已经不再摇摆不定了,朝堂上已经有人提议让诚亲王当太子,王尚书一口否决,此刻绝对不是提议诚亲王为储君的好时机,这点王尚书深知道。
耀帝也询问过王尚书,这个老狐狸侃侃而谈「诚亲王的功绩都是犬子回来说的,实际如何陛下也未派人去看过,而且诚亲王早就是藩王,如何能当储君。陛下膝下皇子众多,择一人立储就行,不一定非诚亲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