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席慕之的肩头上,宋予安感到尤其安心,不禁享受地合上了眼皮。
几秒钟后,宋予安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灵眸忽地一沉,恍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侧过脑袋,幽幽地看了一眼没有半点要走的打算的男人,清了清嗓,“好心”提醒道:“这头发也吹完了,你再留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哪儿不合适?”席慕之抛来一句反问。
宋予安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问给问懵了,等等,这剧情发展是怎么回事,刚才这男人可不是这样说的,哪有翻脸翻得这么算了。
一双美眸佯装生气地冷沉下去,宋予安冷淡地看着一脸不以为意的男人,抽了抽唇角:“席慕之,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很适合用来形容你。”
席慕之微微一笑,“洗耳恭听。”
“厚颜无耻。”
“安安,骂人可不对。”
宋予安轻哼一声,转身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背过身将被子拉上,缩着肩膀闭上眼睛:“我要睡啦,记得带上门。”
“安安……”
宋予安抬手堵住耳朵,提醒自己不要中了她的美男计。
感觉到床上的人起身,宋予安轻吁了一口气,但很快便感觉到身旁压下一道沉重的身躯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男人遒劲有力的胳膊也很自觉地揽上了他的腰肢,像之前在他家中一样。jiqu.org 楼兰小说网
宋予安发现这一世深入接触席慕之后,他真的与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确实比她意料之外的脸皮厚一点。
席慕之是隔着被子抱住她的,夜间的气温微凉,宋予安面向着窗户的一面。睁开眼就看到还没关的窗户和外面星火斑斓的夜景,就算盖着被子,也还是能感觉到空气中的一丝凉气。
席慕之身上什么都没盖,宋予安很但心他会着凉。
出了车祸后,身体本来就受到了影响不如从前,宋予安自然担心他。
好半天之后,宋予安像做出什么重大决定般深吸了一口气,闷闷地嚅嗫红唇跟抱着自己的男人道:“要不你把被子盖上吧。”
一声愉悦的清朗笑声自男人喉间溢出,漾入宋予安的耳膜,“安安这是在邀请我?”
天地良心!
她哪里有那个意思了!
“我是怕你着凉!”宋予安咬牙切齿地说。
席慕之掀开被子要进去,却被宋予安轻轻踢了一脚,红唇往窗户的方向努了努,吩咐道他:“先去把窗户关了。”
席慕之哑然失笑,乖乖去关了窗户。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敢这么信手拈来地使唤他了,不过被使唤的滋味,也不算赖,起码比生疏客套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回到床上,席慕之从后面将宋予安搂住。
没料想,怀中的女人突然转过了身子,更令席慕之意外的是,她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不安分了起来,确切一点说,是在他腿上不安分了起来。
细指轻轻捏动着席慕之腿上的肌肤,宋予安还是有几分难以置信,腿上从大腿内侧蜿蜒到膝盖的疤痕还在,宋予安能摸到,摸到这些疤痕,又让她回想起了那场车祸。
眼中多了几分柔软,宋予安心疼地抚摸着席慕之腿上的伤疤,“你的腿真的痊愈了吗,你之前不是说医生说你可能下半身都永远废了,不会再复发吧。”
“不知道,说不准儿明天就又不能动了。”
席慕之说完,就被宋予安狠狠瞪了一眼。
“呸呸呸,胡说八道,这种不吉利的话也说,不行,我回去还是得让医生再给你确认确认,不过说来也幸好,席慕之,幸好你不是个女人。”
席慕之被她这句没由来的话逗笑,“什么叫幸好我不是个女人。”
宋予安柔软的指腹顺着他的疤痕抚上去,“你要是个女孩子,腿上这么些疤,就再也穿不了那些漂亮裙子了,也不是不能穿,只不过女孩子都爱美,自己肯定也会介意的。”
“安安……”
听着席慕之的这声轻唤,宋予安却察觉到不对劲,气息压得极地,想在忍耐着什么,小手一顿,顿时紧张地看着男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你不要再乱摸了。”
霎时间,红霞宋予安遍布了宋予安漂亮的小脸蛋。
这样的轻柔抚摸,与她给他按摩时的触感截然不同,难以不叫人多一丝情动。
宛如手边的肌肤突然变成烙铁一般,宋予安迅速地收回了手,一颗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胸腔。
她只是顾着要看一看他腿的情势而已,觉得没有其他的意思,但这会儿宋予安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都觉得太过咸猪手了。
将被子往上一提,盖住整张羞红的脸蛋,宋予安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好了,睡觉!”
席慕之低低地嘲笑了被子里的鸵鸟一声,只笑着抬起长臂关掉了床头的灯。
这一觉宋予安睡得格外香甜,第二日起床时,已经是早晨十点出头,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席慕之正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热腾腾的早餐:“醒了。”
窗外的暖阳洒落在席慕之阔落的身形轮廓上,看得宋予安些许恍惚,下了床,光脚踩着羊绒地毯走向逆光中的男人,抬起双臂从后面抱住席慕之。
“怎么了。”
“没怎么,就想抱一下你。”宋予安脸颊贴着他的后背蹭了蹭。
“乐意至极。”
宋予安的宠爱来得快也去得快,抱了不到十秒钟,就狠心撒开手奔进了浴室的怀抱。
回去的那天,恰好就是宋老太太的生日,所以二人赶的是一大早的飞机。
一个小时后,飞机在撒满晨曦的机场降落,席慕之一身伪装的打扮,一直到助理的车开来二人上了车才卸下了脸上的口罩墨镜。
上了车,席慕之第一时间问道驾驶座的助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在后座呢。”
闻声,宋予安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古香古色的锦盒,半人高,拿起锦盒好心地递给席慕之,席慕之却微微一笑:“这是给你奶奶准备的贺礼。”
“就是这个呀。”宋予安打量着手中的盒子,盒子不是真皮也不是丝绒,就是普普通通的纸盒,但与一般纸盒不同的是盒子上是一副精美的水墨画,画的是锦鸡,老太太正好属鸡,足以见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