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包扎伤口

南希闻言,吓坏了。

她信佛,更信誓言承诺,连忙出声,“不不不,你不要发誓,我信你的!”

“姑娘信我便好,也不枉我,吸……”凤秉御说着,似极疼一般倒抽一口气,抬手压住伤口。

血一下子就从指缝里溢出。

南希瞧着更觉得触目惊心,心慌意乱。

她素来养在深闺,出门丫鬟、奶娘、小厮随同,在江南更是几个哥哥相伴,从没见过这么血腥一面。

就是一只猫狗死了,她都能伤心难过许久。

“你受伤了?”南希小声问,声音里有关心,还有询问。

“小伤,无碍的!”凤秉御摇头。

只是紧蹙的眉头告诉南希,他受伤了,还很严重。

“这是你家,你快喊人过来给你包扎呀……”南希催促。

这人也真真是傻。

受伤了为什么不包扎呢?

“家里没人!”凤秉御说的委屈。

暗处的几个暗卫纷纷面面相觑。

悄无声息的下去善后。

毕竟王爷说了,家里没人……

“……”

南希不解。

“我爹已经死了,我娘舍不得我爹,紧跟着殉情,如今我孤苦伶仃……!”凤秉御说着,走到一边凳子上坐下。

“我爹娘相知相许,彼此情深意重,……”凤秉御说着,却发现南希正小心翼翼的往门口挪。

“我,我觉得,还是开了门比较好,我,我这样子很紧张!”南希小声。

还瑟缩了一下。

看这个男人,实在高大,气息也太强。

她真的害怕。

也知道,这个男人若真要做点什么,就算是开了门,也无济于事。

可她还是想开了门,给自己一点希冀。

“也行,你开了门吧,我先前就是怕你冷,才关了门!”凤秉御温声。

面对自己心爱的姑娘,别说吓着她、惊着她。

就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

她彷徨、害怕在情理之中。

若是开了门,她能够心安,便开了吧。

这般单独相处的机会,此生又能有几次?

凤秉御想到这里,不免万分失落,垂下眸子,只觉得满心凄凉。

想到把他害至此的罪魁祸首,凤秉御瞬间涌上杀意。又怕吓着南希,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南希开了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冷的她打了一个颤。

再看这院子,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大树、花草没有,假山流水没有,就是白茫茫的一片,给人一种凄凉、荒芜的感觉。

回眸去看凤秉御,他垂着眸,手指间血越发多,一滴一滴往地上滴,像一朵一朵的梅花,一朵压一朵,格外的鲜红、艳丽。

“你,你不包扎伤口吗?”南希轻声问。

“伤口在右手,我不太方便!”凤秉御说着,抬眸希冀的看着南希,小声哀求,“姑娘,你能帮我包扎一下吗?等伤口包扎好,我就送你回去!”

“……”

南希犹豫片刻,“你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凤秉御道,却掷地有声。

给人一种可以相信的感觉。

南希搅手,紧张中带着点歉疚,眸子闪烁,“我没做过,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凤秉御轻笑出声,“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想你帮我从柜子里拿金疮药,再把剪刀、绷带拿一下,再帮我从隔壁屋子端一盆子水过来就成!”

“啊?”

南希惊呆了。

她以为,他是要她帮忙包扎。

“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我虽没读几年书,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麻烦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南希连忙出声。

凤秉御说出自己的目的后,她对凤秉御观感很好,立即在凤秉御的指使下去拿金疮药、剪刀、纱布,再去隔壁浴房打了一盆子水。

不过看着那一直滴落的温水,又看着那个宽大的浴池,南希不免想着,若是在里面洒满花瓣,整个浴房香气四溢,在池中美美的泡上一次,一定舒服极了。

可她也只敢想想,快速端了水离开。

“姑娘去门外稍等片刻,我很快就能好的!”

“好!”

南希立即出了屋子。

离门不算远,所以能清晰的听到屋子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好几次她都想问一问,是否需要帮忙?

但女儿家的矜持,她不敢轻易开口。

直到屋子里传来一声轻唤,“姑娘,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什么?”南希问。

心中已有猜测。

“我这个纱布的结打不好,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打一下结!”凤秉御轻声。

眸子殷切的看向门外。

见南希还在犹豫,凤秉御又道,“我现在没穿上衣,为了不让姑娘尴尬,我到门口来!”

“啊……”南希惊呼。

不穿衣服到门口来,外面可是很冷很冷的。

他本就受了伤,万一被冻着了,岂不是雪上加霜。

“等、等等!”南希声音轻颤。

这可是第一次和一个外男相处,在没有丫鬟、婆子的情况下。

她心乱如麻,既想做个勇敢的姑娘,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扯着袖子、咬着唇。

心里一个劲的给自己打气。

‘不要怕南希,那里面的公子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害你。’

如此给自己洗脑好几遍,南希才勇敢出声,“公子,我,我进来给你包扎,你,你能不能拿衣裳稍微遮一下,我……”

想到就要看见外男身体,南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心跳如鼓,两腿发抖。

“好!”凤秉御轻笑出声。

眼眸里溢满了欢喜。

他的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

拿了衣裳斜斜一遮,却故意露出大片后背。

“我好了,姑娘进来吧!”

南希先探出一个头,往屋子里凤秉御处快速看了一眼,见他胸前确实拿衣裳遮着,稍微松口气。

舔了舔有些干的唇,心砰砰砰直跳,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朝凤秉御走去。

凤秉御也很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满腔深情,声音嘶哑道,“麻烦姑娘了!”

“不,不麻烦!”南希抖着声应了句。

却见凤秉御手臂上,血再次浸透了纱布。

“你又流血了!”

凤秉御看了一眼,“可能是我没把药撒好!”

“……”

南希深深的吸了吸气,又给自己打气,“那,那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麻烦姑娘了!”

在南希反悔之前,凤秉御柔声。

拒绝是不能拒绝了。

南希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种活她真的没做过。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伺候她,她还是第一次要给人包扎伤口。

拿了剪刀把纱布都剪掉,又重新清洗伤口,撒上金疮药,重新包扎。

南希手抖的厉害,好在总算给包扎好。

两个人靠的很近,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俱是目不斜视,不敢去看对方此刻神色。

南希虽然极其小心了,只是指腹还是好几次触碰到凤秉御的肌肤,凤秉御轻微抽了口气,南希听到后,更是心慌意乱,小心又小心。

直到打好结,南希结结巴巴说了声,“好了!”快速退开好几步,低垂着头呼出一口气。

凤秉御看着南希那紧张乖巧的小模样,素来冷硬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怕自己说话声音太大吓着她,压低嘶哑道,“你去打水洗洗手,我换了衣裳,就送你回家,可以吗?”

“好!”

南希哪里敢说不好。

现在她无比后悔从安平侯府跑出来。

立即去打水洗手,用力搓洗,还抬手闻了一下,手上依旧有股子淡淡的血腥气。

一时半会儿是洗不掉了。

等她从浴房出来,凤秉御已经换好了衣裳,紫色直缀锦衣,腰间玉扣价值不菲,衬的整个人玉树临风,神采翩翩。

南希看了一眼,连忙挪开视线。

心中暗想,‘这人长得真真俊逸,比家中几个哥哥都要好!’

刚要说点什么,却见凤秉御去了一边,好像在翻瓶瓶罐罐,瓷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南希好奇看去,只见他正往脸上抹着什么。

很快那张脸就变了,变的和之前,只有一二分相似,跟她单纯的往脸上抹些颜料完全不一样。

凤秉御回眸,看向南希轻笑,“姑娘不是也往脸上抹了么!”

南希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轻呼,“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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