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傅嘉礼组织的聚会

直到深夜时分,宋雨廷才从手术室被推迟来。

然而却依旧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人也还在昏迷之中。

秦蕴的伤势并不算严重,可是大概是被吓着了,再加上宋雨廷病情危殆,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司机老赵到地下停车场给棠许汇报完当下的情况,忍不住道:“都等到这个点了,上楼去看看吧。”

“不了。”棠许说,“有阿姨的娘家人在上面,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就是在边上看一眼……辛苦赵叔你帮忙照料了,爸爸那边有什么情况,你及时通知我吧。”

老赵给宋雨廷开车多年,对宋家的情形也了解,因此并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你放心。”

棠许没有再多停留,驾车回了御景湾。

一晚上她都没怎么睡着,第二天早上起床,仍旧是一头扎进了公司。

晚上棠许约了一位同在商界的大学同学吃饭,对方前两天应约的时候还是满心欢喜,然而棠许在餐厅等到晚上九点半,对方始终没有出现。

倒也在预料之中。

江暮沉对着媒体发表了那样一通“珍惜婚姻”的言论,今早刚好被传播出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暮沉想传达的是什么样的讯息——

宋家的事就是和他江暮沉有关,要管也只能他来管,他不管,也轮不到别人管。

这几乎是给宋家宣判了死刑。

全世界,似乎就剩棠许一个不信命。

可是她再怎么不信,到头来依旧只能在餐厅枯坐整晚。

数不清第多少次电话拨过去,仍是没有回应之后,棠许叫了人买单。

起身走到餐厅门口时,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江太太!”

棠许回头,看见了一个长相柔媚娇俏的女孩,带着和善的笑意走到了她面前,“你好啊,我叫孟禧悦。”

“孟小姐,你好。”棠许点了点头,“我们认识吗?”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一早就认识你了,我们是高中校友。”孟禧悦说,“我知道你们家最近出了些事,你一定很着急吧?”

棠许淡淡一笑,“多谢关心。”

“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但是我刚刚看你一个人在那边坐了好久,我知道你一定很需要帮忙。”孟禧悦说,“过两天我们有个聚会,商界不少人都会去,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来坐坐呀,说不定能找到机会呢?”

棠许听了,一时没有表态。

这样突如其来的善意,于她而言,实在是有些突兀。

孟禧悦又道:“真的,你别不信我呀,傅嘉礼组织的聚会,你想想哪些人会去,万一呢?”

棠许心念微微一动,“傅先生组织的?”

“对啊对啊,一起去山里,打猎玩,到时候会很热闹的。”

棠许缓缓点了点头,道:“多谢你的好意,我一定到。”

孟禧悦笑容灿烂,“嗯嗯,能帮到你就好了。”

等到棠许离开,孟禧悦转身回到包间,对着包间里的人比出一个“OK”的手势,“搞定,她说一定到。”

……

周五傍晚,空旷冷清的淮市远郊,松山之上,云麓山庄空前热闹,豪车轰鸣,往来不断。

因为是傅嘉礼发起的聚会,参与者多是圈子里二代三代的年轻人,难得有机会凑到郊区山里呼吸新鲜冷空气,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棠许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山庄许多房间都已经亮起灯,而大厅里也仍旧热闹,有人打台球,有人玩德州扑克,也有人坐在壁炉旁边喝酒聊天。

棠许走进大厅的时候,傅嘉礼正从楼上下来,一眼看见她,先是微微惊讶,随即便从容笑了起来,“江太太,你来迟了。”

棠许身穿一件米白色经典款翻领大衣,大开大合的线条气场全开,再加上一张极致美貌的浓颜,往那里一站,极具冲击力,吸引得大厅里多数人都看了过来。

她也笑得自然,“傅先生找了个好地方,我怎么也要来凑凑热闹。”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傅嘉礼很快吩咐管家安排了房间,带她上楼。

棠许跟着管家,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忽然见管家微微侧身,让路的同时轻轻招呼了一声:“燕先生,阮小姐。”

棠许一抬头,便看见了正好并肩而来的两个人。

虽然是深夜,阮箐却依旧鲜亮明媚,正偏头跟燕时予说着什么。

而燕时予微微垂眸倾听,察觉到前方有人,抬眼的一刻,眸光幽寂,波澜不兴。

满室华光,却依旧照不亮那双深眸。

阮箐顺着他的视线一看,眼里的惊讶虽不加掩饰,还是跟棠许打了招呼:“江太太,你也来啦?”

“阮小姐叫我棠许就好。”她笑着应了一声,才又看向燕时予,“燕先生。”

燕时予容颜沉静,只略略点了点头,并不多作停留,便与她擦肩而过。

阮箐很快随他而去。

棠许也没有回头,跟着管家进到了安排好的房间。

而楼下,关于她的议论才刚刚展开——

“不是说宋雨廷进了医院,情况很严重吗?她还有心思出来玩?”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怎么知道别人有什么打算呢?”

“说起来,还是江暮沉这小子有福气啊,这么漂亮的,也让他娶了……”

“漂亮有什么用,不也拴不住男人的心吗?”

“拴不住江暮沉的心而已,你怎么知道拴不住其他男人?”

“你的意思是说……”

“江暮沉前两天那公开表白,明显是要将宋家往死里逼……她但凡想要另寻出路,这不就是一个顶好的机会吗?”

“你小子倒是想,可是你敢吗?那可是江暮沉!跟他作对,不要命了你?”

“江暮沉怎么了?那小子那么狂傲,早看不惯他了……再说了,谁要真的跟他作对?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戏弄戏弄他老婆,岂不是正好?”

阮箐刚下楼,隐约听到台球桌边的这番言论,皱眉看向傅嘉礼,“你说你弄这么多人干嘛?真是乱死了!”

傅嘉礼将一杯红酒推到刚刚坐下的燕时予面前,笑道:“人多,乐趣才多。燕先生,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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