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脚步声开始渐渐清晰。
霍琰却头也未回,鎏金色的眼眸里满是幽冷的寒意,他继续问道:“是谁?”
被吊在半空中的炎韫没有丝毫挣扎,厚厚的嘴唇开启:“是我的……”
“啪!”
一声巨大的爆裂声,在霍琰身后响起。
将炎韫口中的最后几字掩饰的干干净净,纵使强大如霍琰,也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
他终于蹙了一下眉心,随意将炎韫丢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扭过头去,目之所及,便是一地狼藉,平整的地面不知缘何被炸成了碎片,却没有留下丝毫焦灼的痕迹,不过却残留了一丝不甚明显的能量波动。
应该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才三十几岁的女人,弄出来的动静。
霍琰掀起眼皮看向一身盛装,面容精致,体态丰腴的女人,他的眼神无波无澜,却也必须承认,她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
但这样的美人,却也是吃人的老虎。
霍琰知道她,炎韫的母亲,流樱,一个存在感极低,却又特别高的人。
月痕曾经讲述过炎火城城主府的事情,如果不是他问的仔细,月痕甚至会下意识将她的存在忽略掉,然而一旦想起,眉眼之间就不可抑制的浮现出难以压抑的厌恶和忌惮。
月痕说流樱是老城主的二夫人,不是罪漂亮的,却是待在老城主身边最久的。
而在老城主未去世之前,流樱就已经将三大家族的族长迷得晕头转向,恨不得为其生为其死。
所以很多事情,明明她才是幕后的推手,却偏偏捕捉不到她的影子。
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女人。
而霍琰,在她的眼底清楚的看到了一种东西……野心!
“有事?”霍琰拿干净的手帕,低头一根一根擦拭着手指。
他的模样轻慢,但从内散发的威仪,却让人有种不敢直视的威仪。
对面的流樱,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只要眼前的人在圣域一天,她那个废物儿子,还有三大家族的人就不可能赢得过他。
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但也是她对霍琰的高度评价。
流樱向来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她几乎在看到霍琰的第一眼就浮现出一抹念头,她要将这个男人收入自己的石榴裙下,毕竟让她一见就有惊艳感的男人还从未出现过,至于流言传说的苏沫沫,只要死了就行。
这次没死,还有下一次。
圣域可不是外面,在这里,只要有无上的权利,就可以肆意妄为。
“圣子殿下,刚才冒犯了!”她收回打量的视线态度极好的道歉。
“嗯!”霍琰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
流樱一愣,大概是还未遇到过这样的冷遇,让她的脸显得有一瞬间的扭曲,但是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的模样,那张看起来风情而妖异的脸上盛开朵朵繁花般的笑容。
“圣子殿下,不知道我儿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竟然如此欺辱于他?我的儿子我了解,他虽然性子有些跋扈,但是向来胆小,你们应该是该是有了误会,不知道圣子殿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将人放了?你放心,我也不会追款您欺辱笑韫的罪责!”
明明是轻声细语,却在浅笑晏晏之中就将霍琰的行为定了性。
得罪,欺辱,罪责?
还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霍琰将眼前的女人和月痕的讲述对上了号。
然后他漫不经心的将手帕丢在一旁,直视着流樱的眼眸,凉薄的唇带着轻轻的笑意。
“你说的对,他确是得罪了我,所以,我会亲自惩罚他!”
流樱瞳孔一缩,有些不可置信:“你……”
“还有,你是谁?面子有一个晶币重要?”霍琰冷漠的毒舌。
流樱这一次脸都红了,被气得!
她从来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忽然冒出来的圣子,竟然无所畏惧,万完全不将他放在眼底!
她尖利的牙齿紧紧咬合,发出一阵刺耳的“咯吱”声,半晌,她才缓缓舒展开手指,睨了一眼死猪一样被踩在脚下的儿子炎韫,面色冷淡的开口:“看来圣子殿下是铁了心要和我们母子作对了?”
霍琰嗤笑一声:“你不配!”
才恢复的平静,差点再次龟裂,流樱这回儿早就忘记了刚才看到霍琰的时候,眼底浮现的惊艳感。
她应该将人狠狠的按在淤泥里摩擦,这样他才能够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无能。
才会主动爬到她的脚下。
心底一条又一条恶毒的计策闪过,终于让流樱的表情好看了些许。
“既然圣子殿下如此不知好歹,那我们就走着瞧!你若是敢辱我儿一分,我便会百倍奉还!”
流樱饱含怒气的警告。
然后提着裙角,转身离开。
至于还躺在地上丢人现眼的儿子,流樱竟然是看也未看!
这个儿子就是一个废物,之所以还留着不过是他没有做出什么她无法忍耐的事情而已,但即便她是一个废物,也只能是自己眼底的废物,别人若是想要欺辱他,便是踩着她的颜面往上爬。
只有霍琰敢做,她就绝不会罢休!
女人的背影飞快消失庭院之中。
霍一松开踩住炎韫的脚,漫步来到霍琰身后,低声道:“老板,我们要……”
“将他扒干净了衣服关进囚车里,送去炎火城的大街上,让人观赏一天,不到时间,谁来都不准将人放出去!”霍琰淡漠的吩咐。
闻言,霍一点头道:“是,老板!”
不过,他很快就蹙着眉心道:“老板,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应该就是刚才的女人,只要您吩咐一声,我可以马上就将人杀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炎韫虽然地位尊崇,但事实上并不是一个掌权者,而是一个傀儡。
通过短暂的接触来看,能在控制炎韫的人大概也只有他的母亲。
霍琰却道:“不急,再看看!”
霍一不懂霍琰观察的原因,不过胜在足够忠心,他很快就托着炎韫从庭院离开,然后将人送进了囚车之中,慢吞吞的朝着城主府外走去。
只是他走后不久,一个男人从打庭院的阴影处急匆匆的去往了城主府的后院里。
妖娆的美人懒散的倚在小踏上,脚下跪着五个侍女乖顺的给她按摩,靠头的位置,有面红齿白的俊秀男人捏着水果正一颗一颗的喂给她。
听到声音后,她微微仰头,慵懒的嗓音听不出丝毫担忧的模样:“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