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鱼与红麝天赋不错,才花一年,便习得神通皮毛。
某夜。
陈衣正打坐养身,一缕粉红薄雾沿狭隘门缝,缓缓飘入大殿,他睁开眼,瞳孔闪过一抹异色,任由粉雾蔓延。
入窍。
意识渐飘飘欲仙,空间泛涟漪,朱墙寸剥落,奢靡之音绕梁附耳,有一绝美异域娇娘,迈盈盈莲步款款行径。
半透薄纱,长襟宽袖,双瞳剪水,肤如凝脂,酥胸饱满,伴乐翩翩起舞:陈衣暗暗点头,冲美人儿招了招手。
香风扑鼻,笑声如铃,那根本不存在的异域娇娘,竟真坐进了他怀抱,献上红唇:柔软的唇瓣,像樱桃果冻。
唇分。
陈衣屈指一弹,异域娇娘黛眉婆娑,楚楚可怜,化一阵烟沙流逝:“空有神而无韵,尚未入流,再接再厉。”
幻术一脉,皮毛惑眼,入流惑神,大乘惑心。
青鱼亲昵挽着红麝玉臂走进大殿,撅着小嘴,娇声央求:“好公子,这神通好难练呀,奴婢不练了行不行?”
“给你点动力。”
“诶?”
陈衣暧昧挑眉,挥手关上殿门,随后竟开始解衣扣。
“呀!”
青鱼条件反射地捂住红麝双眼:
“公子你干嘛!”
“啪!”
红麝重重往姊妹手背拍了一下:“去,要装纯捂自己的眼睛,别耽误我看公子,我不要脸,就乐意看这个。”
“呸,女流氓。”
青鱼嘴上义正言辞,身体却叫一个诚实:目不转睛盯着对方解扣子的手,檀口分泌晶莹涎液,雪颈不停滚动…
突然。
眼前一晃,殿门仍大方敞开,陈衣襟衫如初,仪态持重,倚靠藤椅,斜睨两女,嘴角挂着戏谑且玩味的笑容。
她们哪还不晓得,自己是中术了?
“公子你坏,净会捉弄奴婢们!”
红麝不甘地跺了跺脚,指责青鱼:“你也是,玩什么欲拒还迎?这下可好,大家都没得看了,你满意了吧?”
青鱼脸颊隐隐发烫,惊叹主子手段高超之余,不忘回击红麝以掩饰心虚:“姑奶奶不屑与尔这等痴女为伍!”
“不是你喊角先生公子的时候了?谁才是痴女啊?”
“你!”
“你什么你?人前清纯人后放荡,你个反差碧池!”薆荳看書
“行了。”
陈衣翻了个白眼:“练幻术的迷惑不了人,修瞳术的看不破虚妄,你俩还有脸吵架呢?都给我滚回去修炼!”
他烦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因为这样的女人太多了…
真·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好嘛好嘛。”
听到陈衣下逐客令,两女只好离开:“奴婢告退。”
又过五年。
女帝登门,带来一方印玺:“好师尊,江湖救急!”
“嗯?”
她将印玺交给陈衣:“此乃天命玉玺,受命于天,镇九州龙脉,干系神羽千秋国运,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数月前。”
“无老寺的老和尚西行出关,视朕之诏令如无物,大肆在我神羽境内弘扬佛法,不出意外的话,要开战了。”
“清风那个老不死的主修气运道,朕担心他趁朕与老和尚斗法之际,落井下石,谋划神羽气数,壮大己身。”
她想请陈衣代自己执掌神羽天命,镇压天下大势。
陈衣握着玉玺掂了掂,忽然饶有兴致问:“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受命于天的诱惑,你就不怕,我再造一次反?”
东云月怔神,旋即莞尔一笑:“朕名义上唤你一声爱卿,外头称你为上皇,实际你我心知肚明,你是我主。”
说着。
她眼神变得十分认真,又有些复杂:“起初的确迫于御兽环,现在舍不得摘了,就算摘掉它,我照样认你。”
“师尊,几十年了,你打造的兽笼,我出不去了。”
“你觉得我东云月下贱也好,嘲笑我愚蠢也罢,信或不信,都不重要,我不怕你了,我和我自己…讲和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如果真的要我这个位置,让给你便是,只要神羽还在,只要你还在,我们谁做皇帝都可以。
这个一生都在追逐权势的女人,终于有了比权势更加看重的东西,可笑的是,她曾为了权势,险些摧毁对方。
陈衣沉默许久,笑如春风。
他退后数余步,左脚向前,右腿屈膝,双手抱拳,面向东云月,朗声高呼:“臣,陈易,祝陛下凯旋!”
这一刻,他是东云月的臣。
他在。
天地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