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下,匕首插入又拔出。
地上之人在昏迷中便口吐鲜血,噶了。
虽然她武力值挺高,可是从穿越过来就没看过此等血腥之事,而她作为无峰的魉记忆中那些画面也像是电影一般,完全没有实质感。
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之境是怎样的世界。
血腥,残忍,杀戮,她现在十分后悔跟上官浅和云为衫摊牌,她应该一直隐瞒自己身份的。
南宫染怔怔地看着宫远徵那阴戾的笑容。
尽快放松紧张的心情。
现在不能表现出任何害怕的行为,表情与眼神都不能流露出一丝丝的恐惧。
下一秒直接跑上前,一把搂住宫远徵的细腰。
“刚刚我正睡觉,这人就突然闯了进来。”
“我害怕,所以找了个东西敲晕了他。”
宫远徵一直在屏风后,那倒在地上的人,脖颈处有明显的伤痕,一看就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染染在说谎…
不过无妨,他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
“既然染染一个人休息有危险,那我就守在这里。”
他说完便扯开腰间的双手。
把对方按在床榻上,随后戴上黑色的手套,将地上的尸体拖了出去。
站在黑暗中的宫尚角和上官浅,当即愣住,没想到弟弟直接把人给…噶了。
等宫远徵再次关上门时,宫尚角笑了,“看来上官姑娘是帮了倒忙。”
“这…”上官浅哪里会想到结果竟是如此。
毕竟按照她的设想,要么是宫远徵看到屋内两人苟且,他识破对方的的虚情假意。
要么就是南宫染暴露武功,杀了那人,当然她比较偏向这第二种想法。
第三种则是熏香被发现,南宫染把香和人都轰出去。
这人死了,可貌似是宫远徵杀的。
他还顺便把人拖了出来。
宫尚角看她说不出话来,便冷哼了一声,看来此人不过是略有些小手段的普通门户女子。
现在他对她的嫌疑倒是减轻了些。
南宫染看着趴在她床榻前的一动不动的修勾,渐渐无奈。
“你要么去外间的榻上休息?总不能在这里趴一夜吧?”
谁知对方完全不听她的,就趴在那儿,还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旁。
这可怜巴巴地模样,就是想上她这张塌。
南宫染怎么能如他愿,他头发上可还系着小铃铛呢,小小年纪怎么能上女人的塌呢!
“地上不凉…”宫远徵撅起嘴角,还用自己的小脸蹭了蹭对方的手心。
他都这么可爱了,不会不让他上去的吧。
他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人。
“那你上来吧。”南宫染直接被贴脸杀给搞破防了。
一个没忍住说出了如此打脸的话。
宫远徵眼睛一亮,忍不住露出整齐好看的贝齿,瞬间翻身而上,在榻上滚了一圈,顺势将人揽于怀中。
扑面而来的药香,让南宫染直接迷醉于其中。
不多时,便安心地睡着了。
站在冷风中等待后续的两个人,一直没看到宫远徵出来。
“越帮越乱。”清冷的声音比这山上的空气还要寒上几分。
宫尚角直接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自己这个弟弟还是听他话的,若是自己不让他做何事,他便不会做。
还有现在不过是觉得新鲜罢了,毕竟从未出过宫门,对女人知之甚少,一时被迷了心窍,也正常。
他想到这里,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位女子,帮他磨墨的画面,那一截皓腕的确让人赏心悦目。
随后便是辗转难眠。
清晨,南宫染醒来之时,并未看到宫远徵,不过身旁的药香,倒是可以确定,这人刚离开没多久。
而她梳妆过后,打开门便看到正站在院子花坛旁的上官浅。
她慢慢走过去,看到三位丫鬟正跟着她一起种杜鹃花。
“姐姐才醒?莫不是昨晚太劳累,所以今日起的晚了些?”
周围的仆人都低着憋头,不敢看过来。
毕竟他们一大早就看到宫远徵少爷,从这位房间里出来,最最重点的是宫尚角敲得门,把人叫了出来。
这都是些他们不该看的,还全都被看到了。
南宫染看了看那些花,五颜六色的,“你种这么多颜色,怪难看的,不如只种白色?”
她已经提醒的很到位了,毕竟宫尚角喜欢白色。
上官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完全没搞懂对方的意思,可是她那极为明显的暗示,反倒让她心生警醒。
这人貌似知道些什么,也许她把宫家所有人都摸透了,而她只是看了寒鸦给她的资料。
她赶紧叫仆人,把其他颜色的花都拔了,只种白色的杜鹃。
此刻的宫远徵和宫尚角已经到了羽宫,雾姬夫人的房间内。
兄弟二人坐在茶桌两侧。
静静地等待着,壶中的茶水冒着径自向上的热气。
他们二人互相对视,宫远徵非常自信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只要是哥哥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等桌上的茶水凉了,门外才出现脚步声。
雾姬夫人身穿深绿色孔雀羽长袍,手抱着一盆已经盛开的兰花。
刚一进屋,便看到两位不速之客,她脚下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修长却布满细纹的手拿起桌上的剪刀,背对二人随意修剪着兰花的叶子。
这两人到此,不知所谓何事,她对付一个还行,两个绝对打不过。
“两位到此,也不知会我一声,倒是显得我不懂待客之道了。”
宫远徵放下已经微微发凉的茶水,直奔主题。
他不想浪费时间,染染估计已经起床了,若是没看到他岂不是要想他了?
“我们这次前来,是为了宫子羽的身世。”
雾姬夫人想到,这两人误会宫子羽身份已多年,不如趁此机会,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上说清楚。
“虽说我是子羽的姨娘,可我早就把他视如己出。”
宫尚角不信此人能放着出去的大好机会不要,于是说出了对方最想要的东西。
“公平合作,各取所需,我放你自由,并承诺,宫门族人用不追杀。”
雾姬微微侧身,但并未看向身后的二人。
既然你们送上门来,我就不得不利用一番了。
“宫子羽的身世对你如此重要?”
“他的身世我不感兴趣,可他要当执刃,我就必须查清楚。”宫尚角一直对宫子羽的身世存疑,现在他去参加三域试炼,不弄清楚,对宫门就是巨大的威胁。
而一旁的宫远徵一心认定对方身世有问题。
哥哥说凡事要讲证据,他才会跟着一起前来。
他们表明来意后,便起身告辞。
剩下雾姬一人在室内,她在思考,如何能让对方上当。
她记得清楚,姑苏杨氏,宫尚角的生母,也姓姑苏,而她的第二个儿子,跟子羽同龄。
思考过后,她便打算晚上黑衣夜行去偷宫尚角母亲的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