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想做的,就是杀掉云万通!
来到安南京都,李辰经过反复的思考,决心先拿顺王云万通开刀。
三皇子云万通的势力虽然不是最雄厚的,但他的娘舅家财力惊人,占有了安南大量的矿牧场,还掌握很多的粮食,安南国所需的战马粮草,大半以上都是云万通提供。
如果云万通被杀,幕后凶手是皇帝云福临,那会怎么样?
云万通的儿子也已成人,他肯定会为父报仇,先停掉朝廷的补给再说。到了那时候,就会有其他的皇子跟着落井下石。
刺杀云万通,就要从他爱看戏着手,李辰于是让陈欢加入清音园。
如今经过将近半个月的准备,喜爱戏曲的云万通终于注意到陈欢,派人请清音园去顺王府唱戏。
时间很快来到这一天。
一大早,黄翠霄就率领清音园的成员,来到顺王府,做起化妆等等的准备。
看着大家忙忙碌碌,黄翠霄却一点也不高兴,她知道,过了今天,戏班的人都难逃一死。他们虽然和她不是亲人,没有血缘的关系,但都是她带入了清音园,一力的培养至今的。
她并不是铁石心肠,岂能不动容?
陈欢开始告诉她计划的时候,她就想拒绝,可话到了嘴边,最终答应了下来。
原因就是,黄翠霄背负了血海深仇,她当年发誓,要报仇,也为了大雍的统一天下。
所以,她来到安南的京都,苦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之所以创建这个清音园,也不就是为了完成这个目标而做的准备吗?
机会来临,自己却犹豫退缩了?
当初选择干了这一行,就没了回头路,也要与心软和仁慈远远的,这是命,清音园的命,也是她黄翠霄的命。
这时,顺王府管事过来,四处打量了下,问道:“黄班主,那个叫陈欢的呢?王爷刚才又说了的,叫他用心地唱,表现的好,王爷有重赏。”
黄翠霄忙恭敬地道:“他正在里面化妆,奴家一定会转达,让他表演好的,请大人放心。”
管事点点头,然后离开。
等管事走远,黄翠霄的眼神变得坚定。
然后,她自己化起了妆,穿好陈欢的戏服。
“班主,陈欢人呢?”
其他人不见陈欢的踪影,好奇地问。要知道,今天顺王爷亲自点名陈欢,但他到现在都见不到踪影。
陈欢在哪里?
他就没来。
李辰让陈欢去清音园,是利用陈欢出色的戏曲功底,引起顺王的注意,现在到了刺杀顺王的时候,就不能让陈欢参与了。还没到让陈欢是牺牲的时候。
表演开始,李辰让张伏物色的死士,此刻混在奏乐的乐师之中,当戏曲进入高潮,顺王听得最认真的时候,就将他射杀。
顺王听戏喜欢坐在最前排,距离戏台仅仅一丈多远,只要用弓弩出其不意的射杀,旁边的护卫根本来不及反应。箭矢上预先还涂了剧毒,见血就死!
若是如此还杀不掉顺王,那只能说,顺王命够硬的。
按照计划,当演戏开始,黄翠霄也会找借口离开。
但现在,黄翠霄似乎没有离开的想法,居然穿上了戏服,登上阔别了好多年的戏台。
见状,清音园的众人都很诧异。
黄翠霄笑道:“今天的这场大戏,就是我最后一次登台了,大家准备好吧!”
片刻,顺王云万通出现,乐师敲响紧密的小鼓声。
黄翠霄知道表演开始,让几名艺妓上去暖台。
如果在大雍,老皇帝刚刚驾崩,皇子们在服丧期间,是不允许搞歌舞酒宴之类的,但安南国没有这些的规矩,安南毕竟不搞繁文缛节的那一套。
而且,哪怕安南国真有这规定,云万通也不会在乎,他如今五十多岁,身体并不这么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掉了,若服丧个三年,那跟早死掉有什么区别!
艺妓上台活跃下气氛后,就是安南独有的舞蹈。
舞蹈结束,黄翠霄提着一柄枪登台,刹那间,金戈铁马的乐曲奏响,好像两军就要交战。
顺王云万通立即坐直了身体,问道:“这什么曲儿?他就是最近名动京都的陈欢?”
管事看了一眼,道:“禀王爷,那是清音园的班主黄翠霄,多年前,她也是名动全京都的有名旦角。但早就退居后台多年,没想到,今天居然亲自表演,应该是想在王爷面前好好的露露脸。”
云万通微微地点点头,当看到黄翠霄舞出花枪的动作漂亮时,忍不住赞道:“好啊!”
然后问:“这什么戏?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管事也不清楚,忙找人问话后,才回答云万通:“禀王爷,这是从大雍传过来的塞上曲,进行改编过。听说真正的塞上曲,气势壮阔,鼓声震天动地,不像是舞曲,倒像真正的战阵。”
云万通听了更感兴趣,心里已经打算着,以后要欣赏真正的塞上曲!
而这时。
台上黄翠霄的动作越来越快,随着塞上曲激烈的旋律和渲染,她仿佛不是戏子,而是一位战场上的巾帼英雄。
黄翠霄回想起自己的父祖亲人。
她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大雍人士,死于抵抗安南的战争中。
因为这,她心甘情愿地潜伏安南京都十多年,放弃了凝聚了她心血的乐坊,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国仇和家恨,誓不两立!
此刻,黄翠霄的情绪也高涨到极致,她长枪挥舞,毫不犹豫地刺向顺王云万通,口中叱喝一声:“去死!”
这一声充满杀气的怒喝,让正津津有味看戏的云万通大惊,吓出了冷汗。
同时,乐师里面跳出来两人,掏出了宽大衣袍下的小型弩,弩一对准云万通,就即刻地发动。
嗖,嗖。
两只弩箭快速射向云万通,电光火石一般。
云万通瞳孔睁的老大,看着弩箭飞来,却根本来不及躲闪。
“哇呀!!”云万通痛苦的大叫,他的左臂血淋淋的,中了一只弩箭,另外一只则擦着他的脑门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