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冲带着十几个伴当悄然走在城墙之上,看着蹲着的士卒,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下面,这就询问道“那些蛮子还在下面啊?”
“可不是吗?觉着我们大宋的军队好欺负呗,就蹲在下面,只要咱们敢冒头,就准备拉弓搭箭射咱们,马上就要天亮,也不知道他们白天会不会撤?”老兵似乎有点经验,这般一说,林焕冲便也点了点头。
指了指他身边的这十几号人,这便通知道“你们去通知下,等下看到我举旗帜,就搬起旁边的大石头丢到下面去!”
众人见他身上绑着黄带,知道他应该是贵人,连忙拱手应喏,看看东方的天色,林焕冲当即举起手里的旗帜,这般吼道“蛮子看过来!爷爷在这里,你们敢来射老子吗?”
原本快要睡着了的辽金骑兵,一听城楼上居然有人敢这么刚,当即就是拉弓搭箭对准了城头之上,却是看到一穿着甲胄的将领挥舞着旗帜,这将领高大威猛,一看就知道身上有把子力气。
完颜部的将领一看他这个样子,当即就认定林焕冲是宋军中的重要人物,这就呼喊道“速速放箭,速速放箭嗯,啊!”
却是话还没说完,城头之上到处都是巨大的石块落下,“噗呲、噗呲”几下就砸在了辽金士卒的脑袋上面,那么高的城楼丢下来的加速度让某些士卒苦不堪言,甚至于直接倒在了地上,血水直流。
“南蛮子怎么这么狡猾啊!”被砸倒在地的金国将领无奈地哀叹道,神情中尽是无处诉说的悲凉感,但上面的宋军没有人同情他,要知道他们的袍泽刚刚还被射死了好几个,对付这样的豺狼就要用这等狠辣的手段。
说着,城头之上又是一个巨大的石块飞落了下来,“砰”的一下直接砸在了金国将领的脑袋上,这个凶残的家伙原本以为自己能在汴京耀武扬威,可没想到第一轮就被石头给砸死了。
见到城下慌乱的情形,城中开始响起马队的嘶鸣声,徐刚宁带着数千马队冲锋而来,这些人都是宋军中仅存的精锐,亦是少有能够按时训练的兵卒,自然要比懒散的士兵要骁勇许多。
听到城内的呼啸声,这些北地的胡人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慌乱,他们没想到汴京城中居然还有骑兵?
城门处传来“轰隆”的响声,原本这些胡人梦想着打开的城门终于洞开,但是给到他们的却不是什么欢呼,而是最为冷峻的杀戮,这些东京城中的良家子原本是为皇帝站班,训练很是充足,但往往没有任何立功的机会,但今天终于来了机会!
试问这些雄赳赳的儿郎们怎么可能不抓住这次的机会呢?只见一人持着长刀一马当先,刀锋猛然一挥,直接就把辽军的一颗人头给取了下来,血水顿时飙飞着,腥味让他们更加兴奋,势要做出更多的杀戮。
马匹的轰然作响直接撞开了金人的马队,宋国的骏马皆是从西北花重金采购过来,论个头还比金人的要高大上一些。
刚刚已经有不少胡人被石头从马上砸落下来,现在这些无主的马匹更是到处奔散着,宋兵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对于这些胡人并没有什么畏惧,刀枪齐上又是七八个辽金骑兵倒地。
带队的将军已经身死,也只有副将是这群人中的头头,他看到形势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此刻也是有些着急,连忙开始高呼道“风紧,扯呼,速速赶往黄河边上,咱们撤军!”
说着,这个逃跑的将军一夹马背,快速地朝着北方遁逃去,后头的宋人看到跟随着的兵卒,现在这会也愣在了原地,他们居然打跑了辽兵?还是在骑战之中?
这不会是开玩笑吧?后面的林焕冲亦是骑着马冲出来,他高举着长枪,亦是愤然吼道“诸君,速速跟我杀向北地,咱们让这些辽人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吼,吼!”士卒齐齐呐喊,他们似乎也被打出了激情,要知道这么多年宋国打的都是憋屈仗,现在能有个发泄的渠道倒也不错。
林焕冲原本也不敢往北边冲,还是楚良用着传音之法跟他絮叨了几句后,这个宋国的骑将才有些觉悟,感觉自己等可以向着北面冲锋,甚至不要觉得打退了敌人就是胜利。
这一次敌人都屠了你的城池,肯定是要灭了你们,要是再想着绥靖,怕是汴京都要保不住。
皇帝已经担惊受怕过一次,哪里还愿意再体会受惊的滋味,之前就已经跟楚良保证过,绝对不会妨碍楚良的指挥或是行动,甚至楚良还让他发了重誓,如果敢违背,楚良可是要把他从皇帝的宝座上拽下来的。
被城外敌人逼成这个样子,皇帝心中有气,自然对于楚良的所有条件统统满足,是以林焕冲便带着军队直接向着北方冲杀过去,等到这一波人杀到黄河渡口的时候,整个辽军、金军的队伍就剩了寥寥几人。
那黄河船队又回归到了宋人的手中,林焕冲和徐刚宁此刻又有些踌躇不决,毕竟他们两个只是御前班直,说直白点就是皇帝的保镖,你想保镖能有多少想法,此刻他们办完了楚良交代的事情,自然觉着有些无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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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咱们该怎么办?”徐刚宁看着旁边的林焕冲追问道,却是林焕冲也没什么法子,只能是挠了挠头,指着黄河北岸试探道“那我们就继续进攻?”
“笨蛋,辽人主力在北地,你们这么点人,还想怎么打?”楚良当即就是呵斥道,但林焕冲心中也不恼,反而有些兴奋道“仙长,您是个什么主意?人少?那该怎么办?”
“陛下不是给了你虎符?赶紧调兵勤王啊!”
“让山东、湖广、江浙一带调粮,西军那边抽调个十万大军来,东京的禁军再抽调个十万,组成二十万大军,先在南岸等人来齐。”楚良当即吩咐道,用新人的好处就是听话,但就是战场经验太少,什么都要楚良去点拨。
林焕冲听到这里,也是赶忙点了点头回道“是,我这就吩咐人快去办!”
要知道大军调动可是需要些时日,而辽国军队已经将整个大宋北方搅动得不成样子,很多地方被杀成了白地,而听闻这些兵祸消息的百姓就赶紧南逃,在军粮还没有北上的时候,百姓就像是蝗虫般地往南方而去。
此时,金山寺的法海亦是愤怒,他们金山寺名下有不少的田产,甚至在离金山寺半里地的位置还建了个大仓库,专门用来存储这些粮食,金狼之祸的时候,那些狼崽子们又不会煮粮食吃,是以这些粮食都留了下来。
这次因为流民的缘故,镇江知府将法海邀请过来,说是想请他捐点粮食出来,但法海听到这等要求,那是想也不想直接就是拒绝!
“知府大人,我金山寺寺众死伤惨重,正打算从这些流民中好好挑选些人,你为什么不让我挑选,之前我们要重修金山寺,召集过募捐,你为什么不给我们支持?”法海老和尚吹胡子瞪眼般说道。
镇江知府面色一苦,自然是要不给你们,陛下都下了命令,说你们这些和尚没什么水平,多少年的妖祸都不曾镇压,怎么再给你们相应的金钱和弟子呢?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指着城外的方向,厉声呵斥道“法海,这可是国之大事,捐些粮食又怎么的?你难道出了家,就不是我大宋的子民吗?”
听到知府有若穷图匕现般的质问,法海亦是笑了笑,当即反驳道“我是佛门中人,哪里是什么大宋的子民,你们大宋朝廷是管不了金山寺的,我这里粮食要给佛祖重铸金身,你们就不要问我借粮。”
“我告诉你,一粒粮食都没有!”
听着如此狂妄的叫嚣声,镇江知府完全就是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金山寺的住持居然敢这样?
他当即一拂衣袖,指着法海质问道“你难道就不怕这些百姓说你吗?”
“哼,我诚心向佛,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我反正不管这些!”法海面皮极厚,倒是对此不管不顾,径直离去。
如此国贼行径,镇江知府根本没跟法海客气,当天晚上这镇江城内就流传着法海小气的传言,说是这法海抠搜,宁愿看着灾民去死,也不愿意开仓放粮。
要知道这镇江城内的大户也如金山寺一般,甚至做的还要过分些,不过这些大户都有打点,独独这法海现在失了人望,镇江知府也不再给他什么面子,这才导致有了这么一出。
在有心人的指示下,一群群的流民开始往金山寺的方向聚集,他们听到有传言说是金山寺内,有不少的存粮,只要这法海老和尚愿意放粮,他们便能活命,为了活命,这金山寺自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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