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晰愿意为他疏解,可能是出于义务,好心,宽容…..
更让路星野在意的是,闻晰对他也并非全无感觉。
他丝毫不觉得屈辱或是羞耻,只想做得更好,让闻晰永远忘不了才好。
不过他一直很规矩,诱惑的苹果就在眼前,他也没上手碰一下。
闻晰闭上双眼,脑子里乱乱的,完全的黑暗让他更有安全感,也放大了感官的感受。
他没想要这样,这太超过了。
清醒又沉迷,灵魂半剥离身体。
眼前落下大片大片的白光。
巨大的羞耻感将闻晰包裹,黑暗也无法遮掩体内生出的羞耻。
在闻晰的世界里,夫妻义务和….这种,完全是两码事。
前者是正常行为,后者…..后者算什么?
路星野很贴心地没有掀开被子,来到他身边,把他搂在怀里,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的背。
“别害羞,闻晰,这很正常。”路星野的嗓音浸着浓浓的荷尔蒙味道。
闻晰一愣,“你,你去吐了啊。”
路星野低笑,像是小恶魔,凑到闻晰耳边,“晚了。”
“你….我没让你这样。”闻晰难为情,声音都被闷得瓮声瓮气,声音中清冽的寒气被被蒸暖,变得潮湿温软,“好像我占你便宜似的。”
太可爱了,可爱疯了 !
路星野现在就觉得自己之前的坚持都是小狗屁。
早知道闻晰会喜欢,自己不是大把的表现机会。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这不能讲究公平,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路星野耐心哄着人,恨不得把闻晰害羞可爱的样子印在脑海里,“我喜欢你,特别喜欢。”
“别说了,你快去卫生间吧。”闻晰踹了人一脚。
路星野赶忙按住他,“祖宗,脚不能动啊,当心伤口裂开。”
闻晰:“你快去呀!”
“那你别闷太久啊,憋坏了。”
路星野简单洗漱了一下,出来时闻晰好好躺在枕头上,面上假装无事发生,眼尾鼻尖都还是红的,眼里仿佛盛满了一汪清泉,水得不行,还以为自己很镇定,“把床单换一下。”
里面都是自己的东西,路星野掀开被子,“去我房间睡吧,明天换。”
闻晰打算下床,被一把抱起来。
“我自己走!”闻晰装的平静立刻被打破。
“不,主动的孩子才有糖吃,我已经吃过一次教训了。”路星野没有提刚刚的事儿,神态自若,仿佛刚刚只是他们惺忪平常的一次。
折腾一番,已经接近一点,闻晰沾了枕头就睡过去。
路星野细细端详他的脸,心中被巨大的惊喜填满。
他觉得自己做的太差了,两年时间,看似陪伴在闻晰身边,实际连闻晰真实的一面都没触到。
太傻了,他不该那么小心。闻晰习惯自我封闭,他再小心翼翼,两人怎么可能更进一步。
路星野这会心里仿佛住了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在心脉血管间攀爬跳跃。他偷偷下床,到二楼的生活阳台,吹吹江风冷静。
——根本冷静不下来。
掏出手机,拨通司铭若的电话,“我明天晚半小时到公司。”
司铭若下午开了一下午的会,晚上又接了一台应酬,红的白的掺着喝,本来约的漂亮男孩都拒了,刚躺下就接到路星野的电话。
“我好像没管过你的考勤啊。”司铭若有一点茫然。
“嗯,因为明天要送老婆上班。”路星野强行解释。
“.......”司铭若顿了顿,“不是,你有病吧!”
路星野十分坦然,“就是和你说一句。”
“呵,”司铭若给气笑了,“送闻大教授上班,回学校,回江大,你他妈不怕被抓包啊,之前哐哐追你那学弟才大三吧,还有系主任,老师,谁不知道你的闻晰的得意门生。还有闻楚,你能保证闻楚不会去学校找闻晰吗?”
轮到路星野沉默,“没关系,我会处理好。”
“明天来公司签股权转让协议,你要是死了公司就是我一个人的,你去吧,死恋爱脑!!!!”
在司铭若的谩骂声中,路星野挂断电话,兴奋冲上头的血液回流。给助理发了消息。
「明天开始,闻晰开始正常上班,盯紧闻家人。」
闻楚还没有醒来,对他来说暂时是好消息。
这样的日子,再多一些吧,他真的,太幸福了。
路星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在江大后勤处录入自己的车牌,直接把车开进实验楼地下停车场。
“晚上来接你。”路星野在驾驶座侧着身子问闻晰。
闻晰现在还不太敢看他,昨晚的事总有些羞赫,“很近,你不用来了。”
路星野没有多强求,学校对他来说还是很危险。
直到闻晰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中,他开车离开。
早上正是学生上课的点,校门口人来人往,路星野车速压得很慢,卫辛从车窗外走过,突然停住,视线从手上的文档追着车身去。
车窗内一闪而过的侧脸,无比熟悉。
——路星野。
他为什么回江大?
当年毕业,他拒绝闻教授加入研究小组的要求。现在回来干什么?
卫辛闭了闭眼,或许是昨天整理资料时看见路星野的名字,眼花了。他抓紧书包带子,脚步加快,向实验楼走去。
在二层大厅正好碰见闻晰。
“闻教授,”卫辛把手上的资料都递过去,“这是本次实验的所有资料和....失败记录,附加资料都在里面。”
闻晰翻了第一页,目录和他让卫辛整理的资料完全对上,他心下了然,“辛苦了,卫辛。”
卫辛:“但是这次失败....”
“闻晰!你终于来了!”
听这声音,闻晰眉头一跳。
李清仁上来就想搭闻晰的肩膀,看到闻晰嫌弃的表情,自觉后退,“副教授正在带某集团公司领导参观,他是不是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担心失忆了应付不了太多事儿,闻晰还没在系统上销假,以防要继续休假。
“不是吧,这你都能忍?”李清仁突然像猫挠人一样,用手在闻晰眼前薅了一把,很是神经。
卫辛开口解释,“不知道闻教授什么时候回来,副院长在实验楼,增加展示区域,今天是带了人来参观,而且,他还想简化实验数据。”
闻晰无视李清仁,对卫辛说,“我们上楼。”
实验楼三层基本都是脑机接口研究小组的场地,展示区也在这个地方。闻晰,放慢步子,边走边回忆。
实在想不起什么。
“这是闻教授吗?”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和闻晰迎面而来,“闻晰你好,我是正和集团CEO,郑成。副院长说车祸修养,还以为今天看不到您呢,哈哈,这不是巧了。”
副院长尴尬地笑笑,“你不是请了一周的假,这么急,身体能行吗?郑总,您看我们闻教授的工作态度,完全可以相信我们实验室的实力啊。”
“是,闻教授在,当然放心。”
郑成想和闻晰握手,闻晰简单应付,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卫辛,“为什么没有在邮件里说这事儿?”
卫辛也不卑不亢,“实验收尾期,事情太多,紧急程度和重要程度都很高。”
言下之意,参观实验室这种事情,还不配出现在邮件汇报里。
师徒两一唱一和,李清仁在旁边笑得很贱。副院长看过来时,他无所谓地一耸肩。
郑成不是傻子,已经听明白今天的参观是副院长一人的主意,但他还是想争取闻晰实验室这个机会,“闻教授方不方便,抽半小时给我介绍一下。”
闻晰:“很忙,没空,卫辛,陪郑总转转吧。”
卫辛:“我也没空。”
李清仁:“我有空,不如我陪郑总转转吧。”
郑总上下打量李清仁,“请问您是?”
“我是哲学系教授李清仁,我开玩笑的,我不懂这些。”
副院长:“!!!郑总,咱们继续吧。”
背后郑总的助理站出来,“郑总,有个重要电话,请您亲自接一下。”
郑总朝所有人笑笑,接过电话走了。
副院长亦步亦趋跟上去,可可惜腿太短,跟得有些吃力。
李清仁原地跳起来扭了扭,“爽死了,你看他表情没,气死他,老东西,让他一天天想些破改革,哲学系有什么可吸引投资的,马克思原地复活给他演个晨间偶像剧吧。”
他又想去搭闻晰的肩膀,闻晰眼疾手快,卷起手中资料打在他大臂上,“离我远点。”
李清仁仿佛被点穴。
卫辛目光呆住,“教授,你为什么戴着婚戒。”
阳光闪过,在素圈戒指上打出刺眼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