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京都的大人们……动辄几千上万两银子。
底层老百姓,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巨款,对于这些达官显贵来说,却是如此的稀松平常。
秦枫此时心情大好。
报社开业既盈利。
第一批一万份报纸,全部售罄,可得二百两银子,除去纸墨版印工人薪资等基础消耗,可得一百二十两的纯利润,利润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六十。
等报纸铺遍整个京畿,利润至少可以翻十倍,也就是说,每月可固定收入一千六百两。
若是普遍整个大炎境内,再翻十倍,一万六千两……
这可是每月都能入账的稳定收入,光是想想,秦枫都要乐出鼻涕泡了。
就在秦枫畅想着成为传媒大亨的美好愿景时,王府大门却被人一脚踹开,刘鹏带着一众兵部子弟,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看到刘鹏,陈婧脸色一白,下意识往后躲。
刘鹏直接把一份报纸,扔到秦枫面前,咬牙切齿道:“秦疯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竟然把陈家村的事捅了出来,难道想玉石俱焚不成?”
这一次,刘鹏是真的快要气炸了。
秦枫这个混蛋,竟然把刘家村惨案,事无巨细,全部刊登在报纸上,随着大炎月报一起售卖。
而且上面指名道姓,刘鹏就是导致陈家村惨案的幕后黑手。
这比直接去衙门状告刘鹏都狠!
至少去了衙门,刘鹏还能靠关系运作,把这事压下去。
现在直接捅到百姓眼前,这和先斩后奏有什么区别?
一旦酿成舆情,甭管上面的人是谁,为了平息民愤,都会毫不犹豫的处决刘鹏。
秦枫早就料到刘鹏会来。
看着刘鹏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秦枫心里别提有多幸灾乐祸了。
他嬉皮笑脸道:“你都有胆量屠村了,还怕人说?”
“我骂你都是轻的,要不是今天成猪出栏,我忙到现在都没合眼,不然我非发挥文学功底,把你写成大炎第一等畜生不可。”
刘鹏脸色铁青,他知道眼前这个死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尤其是与吴博义结金兰后,有了靠山,做起事来,更加有恃无恐了。
“死疯子,你可不要把我逼急了,不然我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陈家村仅剩的五个人证,你手里只有一个,而我手里有四个。”
“呵呵呵,若是我不高兴了,会是什么结果,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此言一出,陈婧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陈婧刚要鼓起勇气,直面害死爷爷和妹妹的仇人,质问他四个弟妹的安危。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吴氏从后院跑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刘鹏面前。
“求公子念在那四个孩子尚且年幼的份上,就饶了他们吧。”
“只要公子高抬贵手,我们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踏入京都半步,更不会提起陈家村半个字。”
吴氏已经泣不成声,一想到那四个可怜孩子,可能遭到刘鹏的毒手,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刘鹏看到吴氏,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或许不敢碰秦枫,但对待这个云州死娘们,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刘鹏抬起脚,重重的蹬在吴氏的脸上,直接把吴氏跺的仰头栽倒在地,半天缓不过神来。
“嫂子!”
陈婧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搀扶住吴氏。
见吴氏鼻血直流,陈婧眼眶便泪水涌动,也顾不得身上的衣裳价值五百文钱,抬起袖子便捂住吴氏的鼻子。
刘鹏盯着吴氏,咬牙切齿道:“死婆子,若不是在地方上办事,施展不开,我早就让人把你们全家宰了。”
“当初留了你们夫妇两条狗命,你们不知道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来京都找孩子?”
“真是死不足惜的贱骨头!”
吴氏被跺的满脸血,却毫不在乎,只是一个劲儿的央求,希望刘鹏能够大发善心,饶恕那些无辜的孩子。
殊不知,吴氏越是哀求,刘鹏就越是厌恶。
“那四个小杂种姓陈,你夫家姓刘,你姓吴,都不是你们的种,你们急个什么劲儿?”
“退一万步说,若她们自幼在刘家养育,日积月累,感情深厚也就算了。”
“才送到刘家不到一个月,就算是养条狗都还没养熟,你们找个屁的孩子!”
面对刘鹏的怒吼,吴氏泪如雨下:“夫君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日行一善,只求刘家能有个后人。”
“老天爷怜悯我们夫妻,一口气给刘家送了四个孩子。”
“夫君天天念叨,是刘家积德行善,终于结下了善缘,这四个孩子就是我们刘家的孩子啊。”
吴氏伤心欲绝,她做梦都想不到,日日行善的夫君,竟然会像是野狗一样,被杀死在弄巷里,无人理会。
难道好人,真的没有好报?
刘鹏才不管刘氏夫妇的仁善,他只知道,这对夫妻严重威胁到了他自身安危。
那么刘氏夫妇就都该死!
刘鹏指着吴氏,狰狞道:“给老子闭嘴!”
“我才懒得听你啰嗦,兄弟们,把这个贱妇宰了!”
身后的一众兵部子弟,张牙舞爪,恨不得把不知好歹的吴氏,生吞活剥才甘心。
结果就在他们准备动手时,却听面前传来一声轻咳。
这声咳嗽,正是从秦枫嘴里发出来的。
他们这才想起来,这里是卫王府,敢在这里动手,秦枫能嚼碎了他们。
“刘兄,这贱妇躲在卫王府,只怕是不好出手啊。”
“只要她敢离开卫王府半步,兄弟们定叫她活不过一炷香。”
刘鹏仗着手里攥着四个孩子的性命,料定秦枫不敢轻举妄动,有恃无恐道:“怕什么?”
“你们不敢动手,我自己来!”
刘鹏从兵部弟兄手里接过短刀。
陈婧见状,死死搂住吴氏,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着刘鹏大喊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我们?”
“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哪怕是连衙差都不敢招惹,又怎会招惹你们这样的大人物?”
“我们到底做错什么了?”
陈婧眼眶红肿,豆粒大的泪珠,不断往下掉。
她绞尽脑汁也不明白,她和陈家村以及刘氏夫妇,究竟犯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