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白益谦也是蛮国大臣,哪怕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也绝不会失态。
车队缓缓前进着,当离开京畿范围的瞬间,车队就直接被逼停。
白益谦整理了一下长衫,深吸了口气,从容不迫的走下马车。
看着面前的人群,白益谦故作镇定道:“我乃蛮国大臣,若你们想让我跪地求饶,丑态尽出,为蛮国蒙羞,那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要杀就杀,悉听尊便!”
在白益谦的注视下,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年轻男子。
此人名叫王驰,乃是禁军一员,今日他专程换上便装,前来阻截白益谦,为的就是替秦先生狠狠出口恶气。
不过王驰却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似笑非笑的讽刺起来:“不愧是蛮国大臣,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居然还能如此镇定。”
“若是就这么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越是不想给蛮国抹黑,就越是要让你声名狼藉,成为蛮国的千古罪人。”
白益谦不是吓大的,他连是都不怕,又岂会被对方的狠话给镇住?
白益谦故作从容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
王驰笑着摇了摇头:“别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请吧。”
请?
白益谦眉头一皱,心里暗暗犯嘀咕,难道对方不打算杀自己?至少现在没有动手的打算?
片刻疑惑过后,白益谦突然明白了什么,当即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懂了!之前秦枫放下狠话,欲取我性命,如果我就这么被杀了,秦枫自然是难逃嫌疑,到时候蛮国反倒有理由向炎国施压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益谦顿感一身轻松,他不再理会王驰,直接甩袖上了马车,吩咐车队继续前进,不必再理会这群阴魂不散的喽啰。
看着白益谦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同行的禁军追问道:“王兄,咱们的身份绝不会泄露,而动手的人,也都跟秦先生没有任何关联。”
“就算是直接杀了这个狗东西又如何?蛮国就算怀疑是秦先生下的令,没有铁证,他们也毫无办法。”
王驰一抬手,示意弟兄们稍安勿躁。
他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哼笑道:“恰恰相反!以秦先生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又何须我们替他隐瞒身份?”
“我们要做的,反倒是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是秦先生下令灭了这个混蛋。”
“秦先生的威望越高,蛮人就会越忌惮大炎!”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现在就杀了白益谦,解气倒是解气了,但对于秦先生的威望却没什么提醒,待到全天下人都将视线投向白益谦时,再干掉这厮也不迟。
在白益谦看来,他离开大炎之前,炎人畏惧于蛮国的威严,根本就不敢对他动手。
等穿过国境,抵达蛮国境内,炎人再想杀他,无异于难如登天。
白益谦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嘲笑起来:“看来是我高估了炎人,这群畏首畏尾的酒囊饭袋,即便是本官就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敢痛下杀手。”
“呵呵,炎人皆懦夫!”
随行的护卫也冷笑起来:“亏属下还担心了一阵,事实证明,炎人永远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软蛋。”
“既然他们不敢动手,那咱们就大摇大摆的返回蛮国。”
就在白益谦有恃无恐的踏上回国之旅时,秦枫也已经把沈青叫到了面前。
秦枫没有任何遮掩,直截了当道:“沈青,我想交给你一个任务,不知道你能否胜任。”
沈青自然是没有二话,抱拳反问:“枫哥想让我干什么?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保证完成任务。”
秦枫把事先准备好的行囊,递到沈青面前。
随着行囊打开,里面除了换洗衣裳和一些应急食物,比如饼子和肉干之外,剩下的全都是钱。
首先是厚厚一沓银票,这些银票的面额都很小,最多的也不超过五十两银子。
除了银票之外,还有一包现银,现银也全都是一两小锭,以及散碎银子。
“本驸马记性好着呢,并未忘记白益谦!”
“你现在拿上行囊,立刻前去截杀白益谦,以报他对我媳妇不敬之仇。”
“根据推算,现在白益谦应该已经抵达灵州,这一来一去少说也要大半个月时间,我一共给你准备了五百两银子,足够你路上花销了。”
沈青对于刺杀白益谦一事,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对于秦枫准备的行囊,颇为意外。
一来一去半个月时间,哪里需要这么多钱?
就算秦枫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吧!
沈青赶紧把银票全都拿了出来,还给秦枫:“现银就够了,银票根本就用不上。”
秦枫却强行把银票重新塞回行囊里,无比认真道:“别误会,这些银票是你的跑腿费,总不能让你白忙活吧?”
一听这话,沈青当场不乐意了:“枫哥,你这么说就太寒兄弟的心了。”
“能为你办事,乃是我的荣幸,我又岂会贪图钱财?”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怀疑我的忠心?”
秦枫直接一抬手,打断了沈青,语重心长道:“别瞎想,我这个人很简单,绝不会亏待身边的人。”
“我越是把你当兄弟看待,就越是要把好处给到位。”
“若是你跟了我,连最起码的好日子都过不上,那我这个大哥岂不是太失败了?”
刚才还板着脸的沈青,明白了秦枫的心思后,瞬间喜笑颜开,当即不再推辞,把银票分开往怀里一塞,喜滋滋的结下了任务。
“枫哥放心,最迟一个月内,我把白益谦的狗头给你带回来。”
秦枫当然相信沈青的实力,也不多言,笑着点头应下。
几乎是沈青前脚刚走,狗蛋就跑了过来。
“大哥,你刚才叫沈青来干什么?”
秦枫向来不把狗蛋当外人,便将刺杀白益谦的计划说了出来。
得知缘由后,狗蛋顿时大笑起来:“大哥,这种事您怎么不早说?现在倒好,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