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滔天怨恨究竟是从何而来?秦枫不解。
为了搞清楚,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垂死挣扎的乌眉真人,好奇道:“我与浑天派虽然有过节,但也算不上血海深仇吧?”
“硬要说死敌,兵部都比你们有资格,你这股恨意就让我挺费解。”
乌眉真人两只手死死抓着矛柄和槊柄,眼睛布满血丝,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凶狠到了极点。
“你阻碍我等大计,便是不共戴天的血仇,大师姐一定会为我报仇,将你生吞活剥,碎尸万段!”
说话间,乌眉真人剧烈咳嗽,不断喷出鲜血,可是他脸上的凶狠却一点不减。
一双怨恨至极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都将给秦枫陪葬!”
张浚轻哼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只要老天有眼,死的一定是你们这群妖道。”
乌眉真人力气越来越薄弱,脑袋缓缓垂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词,尽是不甘与黯然。
“大师姐,我不能与你共创大业了,未来你只能一个人往上爬了……”
“我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颠覆炎国,完成先人的遗志……”
乌眉真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看着已经咽气的乌眉真人,秦枫心里却有些奇怪。
乌眉真人可不像是纯粹的奸佞小人,从他临死前的言论,以及那股滔天恨意,隐约可以感觉到,乌眉真人乃至林洛,祸国殃民似乎是为了完成某种目标?
秦枫转身看向秦瀚之:“爹,乌眉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颠覆炎国?难道他们控制朝政,不是为了只手遮天,获取利益,而是别有所图?”
秦瀚之摇了摇头,同样迷茫:“我离开浑天派太久,与乌眉林洛之流,并不想熟,因此知道的不多。”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柳玉梅突然插了一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洛和乌眉都是流民出身,他们自幼父母双亡,流离失所,几经辗转才加入浑天派。”
“乌眉的本名好像叫……林驰谕。”
乌眉真人也姓林?跟林洛难道是族人关系?
秦枫想不通,索性也懒得浪费脑细胞,反正乌眉真人一死,秦枫已经等于优胜,接下来只需要拿到问天箓即可。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枫迈步朝着木匣子走去。
当他打开盖子时,却惊讶的发现,木匣子里空空如也。
“什么情况?!”
秦枫将空匣子推开,仔细检查周围,根本就没有问天箓的踪迹。
“难道有人捷足先登?或是……那群妖道压根就没把问天箓放在这?”
秦枫猛然转身,冲着秦瀚之喊道:“爹,咱们被耍了!”
意识到问天箓并不在大屿山上,所有人眼神皆是一阵黯然,合着他们到头来全都白忙活了。
秦枫将视线投向一众浑天派党羽,沉声问道:“问天箓在哪?”
为首的卫队长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别说战卒不知道,就连浑天派的弟子也毫不知情。
很显然,浑天派把所有人都耍了,无论是谁赢得胜利,都不可能得到问天箓。
换言之……
浑天派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任何人活着离开大屿山?就连乌眉真人都是牺牲品?
这群妖道,未免也太恶毒了!
几乎是秦枫刚想到这,远处便传来喊声:“驸马,不好了,山下起火了。”
秦枫赶紧跳上石头,往山下眺望,果然发现阵阵浓烟,朝着山顶蔓延而来。
“这群小人,竟然想把咱们全都烧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都紧张了起来。
周兴慌乱道:“驸马爷,现在怎么办?虽然山顶没有草木,可就算是熏也能把咱们熏死。”
“驸马爷,您赶紧想想办法。”
沈青低喝道:“别吼!没看见驸马爷在想对策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尽数投向秦枫。
就连萧赤都眉头紧锁,心里阵阵恼怒,没想到那群该死的混蛋,连他都不打算放过!
秦枫仔细观察山火的蔓延速度,照这个架势,最快两刻钟就能烧上来。
秦枫赶紧冲秦瀚之问道:“爹,你说的大雨,究竟什么时候来?”
秦瀚之神情凝重:“按理来说天黑时必有大雨,看来测算天气太过考验运气了,就算是我也不能算无遗策。”
这个时候才说,预测天气靠运气?
老秦同志,你到底能不能靠得住?明明好不容易认真一回,结果关键时刻掉链子!
看来是不能指望大雨了,将性命交给老天爷,岂不是自寻死路?老天爷可是出了名的眼神不好。
秦枫心头一动,有了注意,他立刻冲功勋子弟喊道:“沈青,周兴,你们俩立刻就近点燃树林!”
此言一出,周兴失声惊呼:“啥?驸马爷,你难道疯了?”
沈青一把将周兴推开,没好气道:“你才疯了呢,先听驸马爷把话说完!”
“驸马爷既然让我们烧山,必要原因。”
在众人惊讶又不解的注视下,秦枫冷静分析道:“现在砍树已经来不及了,唯有直接一把火将周围树木烧掉,尽可能拓宽防火带。”
“若是火从
原来如此!
沈青和周兴对视一眼,不敢迟疑,立刻前去点火,结果不一会儿,周兴的喊声就传了回来。
“烧不着!草木太湿了!”
由于山上的树木很是旺盛,绿油油的一大片,若是火量不够,自然很难引燃。
关键时刻,秦瀚之终于又开始靠谱了,他指了指不远处:“本王在那还藏着一桶火油,用来以备不时之需。”
等王庆科跑过去把火油桶挖出来后,现场顿时响起阵阵欢呼。
“王爷万岁!”
“王爷万万岁!”
秦瀚之先是一阵得意,紧接着又脸色煞白,大喊道:“别瞎说!什么万岁,若是被陛下听见,本王小命不保!”
纵使秦瀚之实力再强,他对李璋的畏惧仍旧是深入骨髓,不敢有丝毫反抗。
毕竟长达二十年的软暴力,早就让秦瀚之对李璋心生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