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不答,平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冷冷一笑,漫不经心的看着两人,寡淡的瞳眸中不起一丝涟漪,让人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玉门中,普通门人有这样的气势吗?拦住去路的两人互望一眼,皆透着疑感之色。
最重要的是,他们与他对峙着,竟感觉不出这个人的实力究竟有多深。能派来把守长老院的,便是岛上精英,可是,他们并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新人冒出头来。
“你是哪个堂主的手下?”站于左边的杀手戒备问道,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他的身份可疑,来意更加可疑。
黑影只是淡定的看着两人,那置身事外的闲懒表情让心气颇高的两人觉得,好像他们两个在耍猴戏一样,这自然让能升为长老院护院的两名杀手心生不满。
“再不说话,就将你交由狱堂处置。”说话的仍是左边的人,眼中已经多了分戾气,右边的人虽然没有说话,却也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怎么回事?”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慌不躁的声音音量不大,却平和有力,充满了威严,让人不自觉间低了一截。
两人忙回头,只见一名看起来有百来岁的老者走了过来,一身白色长衣,像是中国的古老装束,苍白的长发也如古代人一样,高高的束缚在脑后,面部虽苍老得脸皮都皱在了一起,却仍是精神抖擞,步伐轻快,甚至超过时下的年轻人,尤其让人惊怕的是他两道白眉下,微微凹陷的精烁双眸,里面散发着内敛的深沉,彷佛能探入人的内心深处,全身上下都透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威严。
“绝长老,此人未经通传,擅闯长老院,却不说话,来历诡异,请绝长老定夺。”两人恭敬的朝来者行礼,禀报。
绝长老闻言,只是挑了下白眉,徐步走到黑影前面,细细的打量了他一会儿,那张脸很普通也很陌生,只是,那淡薄无绪的眼瞳却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彷佛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是哪个堂主的手下,竟敢私闯长老院,不知道岛上的规矩吗?”他沉声问道,脸上波澜不兴,但气势迫人。
只是黑影似乎丝毫不受影响,看着威严的绝长老,嘴角似乎淡淡的弯了一下,终于开口,“绝长老,不过三年不见,就已经认不出我了吗?”
他的声音清渍淡淡的,很好听,却让绝长老脸上的威仪瞬息龟裂。
“你……
“看来,绝长老并没有完全忘记我了。”唇角的弯度又深了几分,黑影慢慢的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
那张脸十分的白净,像是从未经过太过的照射一般,却又不是那种不自然的苍白,肌肤完美得像上好的凝脂美玉,五官也是透着说不出的阴柔美,倒与他的肌肤十分相搭,整个人所呈现出来的感觉,便是清清淡淡。
“是你!”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亲眼对上这张脸,绝长老布满皱纹的老脸上仍是浮现出一抹惊错,“怎么可能,你不是在三年前就死了吗?”苍老的声音多了丝几不可闻的惧意。
两名杀手互望一眼,皆感因惑,这个男人是谁,竟能让绝长老露出如此骇惧的表情,而且,在岛上,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绝长老,指的可是我体内的血蛊?”男人淡淡说着,笑容飘忽。
血蛊,是几百年来玉门为了控制门人而在门人经过了最后一轮考验,置入门人体内的蛊。血蛊,顾名思义,藏匿于人体血液中的蛊,但那血液并非身上的血液,而是潜伏在心脏里。其实血蛊平时并无伤害,甚至在人受伤的时候,还能加快血液的再生能力,甚至血蛊在身上久了,还可以让心脏比一般人更坚强。
乍听起来血蛊倒是一个益蛊,但蛊终究是蛊,一种虫毒,而且是被人掌控着生死的一种致命毒药。门人对蛊毒的依赖越深,血蛊死亡的时候,也就越凄惨。
“我只不过希望体会一下正常的生活,所以,将它封存起来了,如果是这个造成了绝长老的误会,还真是让人遗憾。”他说得十分的轻松简单,却让绝长老听得嘴角直抽搐,似是隐忍着什么巨大的怒气。
因为血蛊,正是长老院的绝、灭两位长老继承并培育的,当一个人轻松逃离他们心爱宠物的控制,他们怎能甘心?
“三年前,你是假死?”绝长老苍老的声音从齿缝间一字一句溢出,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深怒。
男人笑而不答,依旧是一脸闲淡。
“那么你现在回来又是为了什么?既然你已经逃脱了,何必再回来送死?身为圣主的左护法,难道你不知道,擅自离守自己的职位,是禁条之首,要被处以最严厉的死刑吗?”绝长老厉声问道,那不怒自威的气魄在此刻更加强盛。
两人总算是明白了男人的身份,原来他就是三年前追踪前门主,却不聿“死亡”的左护法,魑。
魑护法擅长易容,除了圣主与两位长老外,再没有人看过他的真面具,想不到,魑护法竟没死,甚至逃脱了血蛊的控制。怪不得他们探不出他的实力,因为魑护法是岛上身手仅次于圣主的第一高手。想不到他们竟有见到魉护法的一天,这应该是他真正的脸吧,这么如此柔美的脸,是长期带着人皮面具掩面的结果吗?
只是,魑护法应该也有四十多岁,近五十岁了吧,但他的容貌看起来,竟不过三十岁左右啊。
“呵呵,送死?你确定吗?“魑轻笑起来,那笑让人发寒。
“魑,你即使身手再好,也难以抵抗几千名玉门杀手吧。”绝长老只是怜悯的看着他。
没错,这孩子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资的武学奇才,若是有条件,他甚至可以超过圣主,只可惜,他只是护法,所以,他永远只能在圣主之下,自然,他的实力也被人为的限制了。
“绝长老为何如此自信我是一个人回来的?”魑只是好奇的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绝长老老眼一眯,终于忍不住,暴怒于色。
“玉门走到今天已经够久了,绝长老,你为玉门而累了大半生,也该是你休息的时候了。”魑不答,只是清淡的说道。
绝长老紧硼着脸,咬着牙关怒瞪着魑,“召集门人,立即前来长老院捉拿三年前的叛先”他掷地有声的下令,字句咬牙切齿。
“是。”两人立即拿出召集门人的特制讥号弹,一道苍白的火光朝天空射去,然后在空中发生爆炸,火光消失。
魑却不急,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绝长老,对于他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眼神也毫不避讳。因为只有他看见了,四周阴暗的山壁,一道道黑影飞快的滑落而下。
“魑,你确实是我玉门第一高手,但五大堂主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联手,你以为你真的还能这么逍遥自在吗?“绝长眼中杀气逼人。
魑却是满脸的不在乎,忽然问道,那自在的语气像是是熟人间聊天一般,“对了,我记得灭长老也是长老院的长老之一,怎么今夜不见她现身呢?
“你该庆幸,灭半年前已经过世了,否则,有她在,你现在已经被她碎尸万段了。”绝长老怒狠的骂道,声音里有丝伤痛。
灭长老正是绝长老的妻子,虽然终身未结婚,也没有孩子,却是一直相爱相伴走过了九十多年,那是怎样的情分,光是那漫长相伴的岁月便可说明一二吧。
而两位长老是一文一武,绝长老也是岛上唯一不动武的人,毕生精力皆放在了血蛊和研究奇门遁甲之术上。
“呵,那倒真是该庆幸啊!“不过庆幸的人该是灭长老,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后,竟然还能够安然的老死。
“绝长老,大事不好了,有人潜入了圣殿,而且,大多门人都不知怎么中毒了。”话落,一名黑衣杀手狼狈的闯了进来,禀报。
“是你!!”绝长老震惊的看着魑。
“绝长老,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回玉岛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呢?“魈依旧是笑得淡淡的。
“混账,你竟然背叛玉门!“绝长老气怒得涨红了那张老脸,扭曲得让人觉得恐怖。
“前门主也是玉门的合法继承人,属下不过是另择了明主罢了。“魑不以为意。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与被圣主伤重的前门主斗大,竟会被杀,原来,当初你就选择了背叛。”绝长老恍然大悟。
“我以为这么明显的事情,绝长老在看到我出现的那一刻就该明白了。!”魑眼中浮着淡淡的笑意,虽然没有任何的讥诮意味,话却是完全的反讽。
“你”””,绝长老气得身体都抖了起来。
“顺便告诉你吧,幻影和火影也是被我所救,而右护法魅,也是我告诉了鬼刹他的弱点,鬼刹才会那么不自量力的去挑战根本不是一个水准上的魅,然后,魅因为大意而死在鬼刹的手上。”魑说得云淡风轻,却让绝长老听得赤红了双目。
“魅是你合作了二十几年的伙伴!”绝长老震怒的咬牙咆哮,恶狠狠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痛心口
也难怪,喜欢练毒的魅是绝一手调教出来,没有自私的绝长老也可以说是将魅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样。所以,当魅的死讯传回岛上的时候,他是怎么也不愿相信,他亲手调教的人,会死在一个不过十二岁的矛头娃娃手里。
原来,幕后操纵的人是他,魑!
“呵呵,绝长老,你听过玉门还有情义在的吗?”魑淡然反问。
绝长老怒火攻心,忙压下涌上来的腥甜,朝两个发愣的门人斥吼,“还不动手!”
“是。“发愣的两个杀手这才惊醒过来,虽然明知不敌,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朝魑攻了过去,……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时候,玉岛上,只见一名黑衣男人站在最高的山峰上,平视着那轮火红的太阳,清淡的眼中椽合着淡淡的冷幽,而他身后,那凹下的山谷中,巨大的宫殿已被夷为平地,面目全非。
谁能想象,在黑暗界稳守了凡百年霸主之位的玉门,基地却这样一夕之间消失于世。
魑柔美的俊颜上慢慢的滑开一抹弧度。
“哈哈……”
黑冥夜看着电脑的荧幕,畅快淋漓的沉笑在空气中波动开来。
黑擎天,你加派杀手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又如何?你的心血,你的传说,仍是被我毁掉了。
“老大,你笑得好恐怖哦,连我在隔壁都听到了。”门“喀嚓”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鬼刹探进半个头来,嘿嘿笑着。
其实这门有很好的隔音效果,外面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鬼刹只不过是找个正当的借。溜进来罢了。
黑冥夜虽敛起了那狂肆的笑声,但嘴角的弧度仍弯着,好心情的没有给他冷眼。
“老大,是不是左父那里有好消息?”鬼剖见状,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一溜烟窜进了房里,跳到他电脑旁的桌面空挡处,两只也撑着桌面,像小狗一样将头往黑冥夜那边蹭过去,兴奋而讨好的问道。
“恩。”黑冥夜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难得没有一巴掌将他扫开。
“啊,真的吗?那玉岛的基地是不是被毁掉了?“鬼刹双眼如星星般闪闪发亮,激动不已。
“玉岛?它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了。”黑冥夜冷冷一笑。
父亲,你没有想到吧,背叛你、将你的所有亲手毁掉的,就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左护法,魑,如今你也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了吗?
可惜还不够,你欠我的,远远还不够偿还的。
“太好了,老大,我这几天就去和雷霆做了那些碍手碍脚的小喽啰。”鬼刹主动提议道,只想讨好黑冥夜。
可惜后者却没有领情,阴沉沉的弯起抹让人不寒而栗的鬼魅笑容,“不,先缓两天,我要好好的看看黑擎天知道玉岛被毁的表情。”
晚上近十二点的时候,黑擎天在接到一通电话后,竟大半夜的亲自驱车离开了黑家,引得看守大门的警卫一阵错愕。
空荡的道路上,只有黑擎天一辆车子在使动着,然后转进了一条偏僻的小道,进去五公里左右,可见有一幢废日的小别墅。
当黑擎天的车子停在别墅前,五大护法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平日里都是天之骄子的他们,此时却恭敬的为黑擎天拉开丰门口
黑擎天这两天本就因向馨的病情而心情沉郁,大半夜被护法们急着请出来,说是有急事禀报,脸色自然不好看。
穿过五大护法,直接走进了自己常用的房间,在椅子上坐下,冷声就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要禀报?”
并没有伪装着温文和善的假面具,面容冷峻如冰雕。
金影看素来洁癖的黑擎天竟然忘记椅子的脏乱,坐了下去,立即知道了,此时黑擎天情绪不佳,不敢迟疑,“圣主,其实是他要见您。”
说罢,朝身后的木影和魅影使了个眼色,两人从隔壁抬出一个伤势烦重的老人来。
“绝长老?”黑擎天蓦然站起,“这是怎么回事?”
绝长老一直看守着玉岛,是终身都不能离岛的,为什么现在会一身重伤出现在这里?
“圣主,属下是一个小时前收到绝长老的求救信号,给绝长老做了紧急处理后,就禀报您了。“金影在旁解说。
“圣主,玉岛的基地已经被毁了,门人全部被杀,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绝长老也睁开了眼睛,面色灰白的说道,气若游丝。
“怎么可能?没有黑冥夜带路,他们根本不可能靠近玉岛。”
“前门主虽然没有亲自带路,但是,带路的却是您的左护法,魉“绝长老虚弱的回道,眼中含着凶恶的戾光与不甘。
就是那个叛徒,将玉岛毁于一旦。
“为了让我通报消息,他才没有杀我,让我逃到了台湾。”但他也受了重伤,根本撑不了多久了,他不甘心了,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还没有为魅报仇,没有看着魑那个叛徒被处决!
“魑!”黑擎天双眸微微睁大了一些,但又很快的缓和下来,经过了火影和幻影的没死的消息后,魑也活着,并不足为奇了。
“原来,背叛者是他。“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半点的情绪。
一直以来悬着的疑虑也有了答案,即使智者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解得了玉门几百年培育的结晶,血蛊,而黑冥夜,在他刻意的安排下也没有接触过血蛊,他也不可能救得了幻影和火影。
呵呵,真是没有想到,他黑擎天也会有被人背叛的一天啊!
“圣主,请一定要杀了魑,就是他救了幻影和火影,杀了魅护法。”绝长老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只能挑起黑擎天的杀心。
黑擎天没有说话,阴鹫的眸光蒙上一层淡淡的黯影。
“圣主,现在该怎么做?”金影小心翼翼的探问,心中有所忐忑。
之前并不看好前门主,因为三年前他就像个娃娃一样,被圣主玩弄于掌心,轻易断他生死。可是现在,黑冥夜身边多了个魑护法,甚至将玉岛毁了。
这次,黑冥夜看来是有备而来,他们还能像三年前一样,掌控输赢吗?
“先封锁消息,不要让门人被影响。”黑擎天冷声下令。
基地被毁,黑冥夜的目的无非是让各地的玉门门人信心受到动摇,战斗力削弱。
“圣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金影僵了僵身子,硬着头皮回道,被那双阴戾的双目看得背脊冷飕飕的,“黑冥夜今天早上已经将玉岛被毁的照片发布到了网络上,等我们察觉的时候,已经迟了。”
非玉门门人,都不知道那是玉门的几百年基地,将之当成了是恶作剧照片,有些对建筑有所研究的老学者则将它当成了宝,认为那是古老的建筑,甚至引起了网络上的一阵热潮讨论。
黑擎天紧握着拳,半天没有说话,但那阴沉的表情却越来越冷冽,有力的指骨发出咯咯的声音,在阴暗的房子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黑冥夜!
交代了让金影派人照顾绝长老后,黑擎天便带着澎湃的怒火离开了。一路上,脸上的阴霾都不曾淡去,他知道自己真的气怒的是什么,他恼的是他自己。
就因为向馨一个人,让他玉门花了十年挑选出来的新一批杀手全数毁掉,真是让他不甘心啊!
黑擎天紧抓着方向盘,全身筋脉愤张着,阴鹫的双眸死死的看着前方,抑郁充塞在胸口,无法散去,忽而,他紧得几乎要崩裂的脸上慢慢的显出抹冷酷的残佞笑意。
黑冥夜,你不让我好过,也别指望能置身事外。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今天的地步,你也该知道某些真相了。
第二天,黑夫人重病,活不过两个月的消息登上了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于是,黑氏大楼再一次成为了媒休聚集的地方,黑擎天也在一次成为媒休追逐的对象。
“门主,听说玉门的基地已经被毁了?“雷霆和雷鸣也是听了鬼刹的报喜电话,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没错!”鬼刹一脸骄傲的说道,彷佛毁了玉门基地的人是他,让雷霆看得忍不住说几句刺激他的话,抹掉他脸上的傲慢。
不过碍于黑冥夜在场,还是暂时作罢了。
周慕靖只是笑看着这些男人的讨论,一脸清淡的喝着上好的红茶,彷佛与她无关。
“门主,那是不是要与黑擎天正式决裂了?”他问道,心中明白自己这么问的目的。
见问话的竟是雷霆,一直盯着笔记本的黑冥夜秸稍侧目望了他一眼,后者忙垂下眼帘,遮住藏匿的虚光。
“还不急。“黑冥夜这才漫声说道,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愉悦的东西,嘴角勾起魅感的邪肆笑痕。
“为什么啊,老大?”这回轮到鬼刹不满的嚷嚷起来,“我们都等了这么久,现在玉门也承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我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给黑擎天致命一击啊?”
“如果黑擎天这么快就倒下了,还有什么乐趣可言?”黑冥夜冷笑,声音低沉得骇人,“他给我带来的二十五年的痛苦,就想用区区几个月偿还清吗?”
即便三年过去了,但胸口滞留的痛楚,至今仍刻在他的骨子里,让他日日被那灼痛所牵绊,光是一个玉门,就想弥补了他这二十五年来被戏耍的痛?他做梦!
“老大,那你想留着黑擎天慢慢折磨吗?“鬼刹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这个他喜欢,是他的最爱。
“需要我帮忙吗?我愿意资助最毒的毒药!”他兴致勃勃的说道。
黑冥夜却支起手臂,半撑着脸,笑得嗜血而妖魅,“折磨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杀死他,也不是折磨他的身体,而是让他活着,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意的……”
只是当眼角忽然瞥眼探出的一个消息,话音戛然而止,嘴角的笑痕蓦然僵住口
“老大,你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鬼刹正听得起劲,却见没了声音,连黑冥夜的脸色都变了,有些哥怪。
雷霆与雷鸣互望一眼,周慕靖也望了过来,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黑冥夜没有说话,只是移动了一下鼠标,然后,笔记本里传来“锵“地一道清脆声音,像是打开什么网络视屏发出的声音。
鬼刹狐疑的看向雷霆,后者耸耸肩,让他恼得一阵张牙舞爪,后者只是痞痞一笑。
静默了十五秒后,甜美的声音从电脑的播音器里慢慢的飘了出来,“这里是拙新闻,我是主持人余暇,最近有关黑氏的新闻呢是没有间息过,从三年前已经死亡的黑家少爷黑冥夜复活,并成为超越其父的年亲巨富,到。~集团收购向氏,而前不久,更是有人爆料,黑冥夜早已有了私生子,但这个消息却与身为他继母的向馨有着剪不断的牵扯。而今天,各大报刊却先后曝光了向馨重病在床,不久于人世的消息。”
听到这里,雷霆和雷鸣已经猜测到发生什么事了,倒是鬼刹一脸惊诧,不会吧,那个女人病重?还不久于人世?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吗?
但他不敢插话,因为黑冥夜的脸色太凝冷了。
主持人的声音继续飘扬而来,“这一消息究竟是空穴来风,还是真有其事呢?若是虚假报道,怎么会各大报刊都一致登刊发行?又是谁,将这个消息透漏出来呢?带着这些疑问,我们的记者特地前往黑氏集团采访了向馨的丈夫,黑擎天先生。不过,以往对媒休有问必答的温文先生,这一次却态度大改。当我们记者问到向馨病重的消息是否属实时,黑擎天更是当场变脸,扬长而去,对于向馨的病情闭。不言。”
“黑先生对此事的逃避态度让整件事是更加扑朔迷离,究竟向馨是真病,还是有心人士为了炒作而发起的一次假消息呢?本台记者将会继续关注此事,为大家揭开迷感。”
“究竟是怎么回事?“黑冥夜头也不抬的问道,双目死死的盯着变得漆黑的画面,平静的声音里彷佛藏着惊涛骇浪,让人听得心惊胆战。
“我不知道啊,老大。”鬼刹忙挥手,以示清白,只可惜黑冥夜连眼角也没有瞥向他。
雷霆沉默了一下,上前一步。
反正玉门基地已经毁了,算是给了玉门一次大的打击,现在基本胜券在握了,将向馨的消息告诉门主,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
这样想着,便从实交代“‘门主,向馨病重是真的,她前段时间得了厌食症,吃什么吐什么,现在只能靠营养液勉强支撑休力,虽然不清楚具休的情况,但我想,报道不会太夸张。”
“张”字犹未落下,“啪”地一道巨响先行传开,摆在黑冥夜眼前的笔记本最先遭殃,平开的键盘被一掌直接击碎,荧幕闪烁了几下,然后黑掉了。
“为什么现在才说?”黑冥夜面色铁青的暴怒着,扭曲的面容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是属下的错,请门主责罚。”
“门主,不要啊!”看出黑冥夜脸上的杀气,鬼刹忙喊,却迟了,黑冥夜以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的速度来到雷霆的身前,一掌就将高大的雷霆打飞了出去。
“如果向馨出了事,我第一个办你!”黑冥夜阴狠的说道,然后在这窒闷的空气中,大步走出了书房。
“还好吧?”雷鸣对雷霆伸出手,冷淡的问道。
雷霆苦笑一下,将手交给他,牵动了被打中的地方,还真疼,门主下手真重!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周慕晴冷清的声音徐徐的飘入雷霆的耳里,也在空气中投下了一颗新的冷气弹。
“火凤,你说什么?”雷霆眯起眼,怒从心生。
“实话。”周慕睛起身,冷冽的双眸直接对上雷霆危险的怒眸。
一冷一火两道巨光在空气中发出剧烈的撞击声,四周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
“火凤,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不要以为你那点心思能瞒住所有人,也别门主让你跟在身边,就将自己当成门主夫人了,凭你的身份,还不配对我说教。”发起怒来的雷霆,话语可以比鬼刹更加的恶毒。
鬼刹也看得出来,这和平日里与他耍嘴皮子的架势完全不同,雷霆是真的被惹怒了。
“你胡说什么?我是以事论事。“周慕晴冷脸一变,稍有扭曲,“身为门主护法,却让门主为一件小事分心,你失了职。“
“你也说我是门主的护法了,我的一切考量自然是以门主为优先”雷霆朝她阴森一笑,警告道,“火凤,侧是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俄”
哼,他可不是什么绅士,尤其是像周慕晴这样喜欢搞小动作的女人,他最不屑,所以最好不要惹上他,否则不要怪他翻脸无情。
“伽,”
“好了好了,雷霆,你干嘛啊,突然发什么神经?”鬼刹跳了出来,平日和他争得面红耳赤,也没见他真的发过火,慕晴姐刚不过说了一句,他就像吞了火药一样。
雷霆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鬼刹一眼,并不说话。
周慕靖冷怒着一张媚颜,折身走了出去。
当门卫通报说是黑冥夜回来时,何叔显得很高兴,连忙带着佣人去了外面迎接。
不少年轻的女佣队黑冥夜都是爱慕着的,所以一听到他回来了,也显得十分雀跃,让一直死气沉沉的黑家多了几分喜气。
只是,当黑冥夜的车在别墅前停下后,那满身杀气的表情却吓坏了迎接的下人,连何叔也惊了一下。
“少爷,您”,“”,
“向馨人呢?“黑冥夜直接问道,满脸阴霾。
本就不安的何叔一听他开口便是问向馨,更加忧心起来了,因为上次黑冥夜威胁向馨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少爷,夫人不太舒服,您找夫人有什么事吗?”
他怕少爷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现在夫人可经不起折腾了。
“不舒服?只是不舒服吗?”咄咄逼人的冷语如利刿一样刺透何叔的胸。”黑冥夜狂怒起来,也让下人们慌得不明所以。
“我,“,“何叔心惊骇着,竟在这关键时候说不出话来。
黑冥夜直接推开他,快步朝里面跑去。
何叔这才反应过来,忙追了上去,边朝下人交代,“快通知先生回来。
“是。”佣人不敢怠慢,忙跑去打电话。
当黑冥夜冲进那间他所厌恶的房子里,扑鼻而来的药味让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神经也紧硼了起来,胸口莫名的窒痛着,甚至,萌生了一股退缩的怯意,他竟有些不敢进去了。
但那双脚就像自己有了意识一样,慢慢的朝里面的卧窒走去,心跳越来越狂,震动了他坚硬的胸腔壁,分不清是心痛一些,还是胸腔被撞得痛一些。
这时,何叔也追了过来,看到黑冥夜已经走到了内卧室的门前,正要推开门进去,赶紧跑过去,正想要劝阻时,却发现黑冥夜握着门把的手竟在轻轻的颤抖着,一时竟愣住了。
少爷伽,”
黑冥夜似乎没有察觉身边多了个人,颤抖着手,慢慢的转动着门把,打开了门,卧室里的药水气味竞比外面还要来得强烈,像走入医院的病房里一样。
但黑冥夜这一次却连皱眉也忘记了,他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枯瘦人儿,心脏处竟反而没有了先前那般的震痛感,因为他整片胸口都痛得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