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娘不是我

俞悦悦知道叶无敌这是逼着自己表态,可是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就算再怎么喜欢叶从文,也不能这么草率把自己嫁出去?

且不管别人怎么想,单单让父母知道了,练彩虹不是得气到吐血身亡?她再怎么蛮横无理,那也是生我养我的亲娘!

想了想才回答道:

“叶族长,请你放心,我俞悦悦这辈子绝不另嫁他人,我一定会把叶从文找回来的。”

叶无敌笑了笑,等了很久才问道:

“你今天是不愿意跟叶从文拜堂成亲咯?这么说,你是根本就不想救他了?”

“族长爷爷,我很想救叶从文,但绝对不是用这种荒唐的办法,等我找到制做四色斗篷的材料,我一定亲自去禁忌圈寻找叶从文。”

俞悦悦义正言辞地回答,试图把叶无敌拉回正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找到?一年?两年?还是下辈子?连拜个堂都不肯,可见我孙儿叶从文也有识人不明的时候。

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他跟你进学徒营!跟着这些哥哥姐姐上山打猎下河摸鱼多自在。

为了讨一个无知妇人的欢心铤而走险,连命都不要!你要是知道别人根本就不愿意嫁给你,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后悔?”

叶无敌对着纸人喃喃自语,老泪纵横,突然之间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就连脚步也变得踉跄。

叶如狼和花似虎站在一旁看出不对劲,连忙跑过去扶着叶无敌。谁知老族长极其要强,双手一推就把二人推走好几步。嘴里骂骂咧咧:

“都给我走开!你爷爷我还没有老到走不动路!”

叶无敌站直身体,对着门外大声喊道:

“带新娘子进来!”

这可把屋内的人惊呆了,俞悦悦和蔺小鱼更是慌得踮脚仰望,可惜花叶两族巨人太过高大,只看到四个猛姐搀着一个身穿凤冠霞帔,头带红头巾的女子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来人身姿妙曼,可惜头带红巾,无法揣度是何人。俞蔺二人对望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疑惑不解之色。

叶无敌兴高采烈地看着新娘子款款走来,一面把两个拘谨中年夫妇请到高处上座。然后朝着众人宣布道:

“今日是我孙儿叶从文和木豆芽的大喜日子,我作为长辈,在此恭祝他二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仪式开始吧!”

台下顿时纷纷扰扰,蔺府的人和俞府的人个个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料到新娘子竟然是木豆芽!俞悦悦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正要上前阻拦,忽然被俞老爷子拦住,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

蔺小鱼与蔺晨对望一眼,均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叶无敌之前已经询问过自己,是自己露怯不敢答应。现在也怪不着别人,出尔反尔不是蔺府的风格。

蔺晨若有所思地在叶无敌和俞悦悦身上打量了几眼,叶无敌这是在快刀斩乱麻,叶从文和俞悦悦只怕迟早要散呀!

叶如狼和花似虎见现场闹哄哄不成体统,大着喉咙唱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一旁早有人提着纸人跟木豆芽做动作,等仪式完毕,叶无敌提着纸人走到外面,用火将其点燃,口中念念有词,燃香点烛,撒酒祷告道:

“去告诉叶从文,他媳妇木豆芽在家里等他回来,不要在山里贪玩了!”

诸事完毕后,叶无敌提着毛笔在宗祠对联上龙飞凤舞地写上木豆芽三个大字。

然后走到木豆芽身边,和蔼可亲地提醒道:

“小豆芽,你从文今天没在家,你就自己把头巾摘了吧,等他回来了,爷爷为你们再举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

“爷爷你放心吧,我已经住在他家了,我会等他回来的。我木豆芽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嫁给叶从文是我自己的主意,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

木豆芽摘掉红头巾,目光坚定地看着叶无敌,让他不用内疚,反正叶从文要是不在了,自己也没打算独活。

叶无敌虎目含泪,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哆嗦着回答:

“好,好好!叶从文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爷爷不会害你。”

回头对着花叶两族巨人吩咐道:

“把你们弟媳的嫁妆抬到叶从文家里去,今天是铁塔村的大喜日子,晚上喝它个烂醉如泥,不醉不归!”

巨汉们纷纷附和,将木豆芽请入花轿,抬起嫁妆唱起号子就往叶从文家走去。两旁行人相随,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叶无敌转身邀请俞老爷子和蔺晨喝酒,顺便把木豆芽父母安放在上席,谈天论地,话古论今,大碗喝酒,大碗吃肉。

蔺小鱼见俞悦悦红肿着眼,便撺掇道:

“悦悦姐,咱们看看新娘子去吧。”

俞悦悦哪还有心情去看新娘子,新郎都不是我的了,跑过去自找没趣吗?

强忍住眼泪,一声不吭就往俞府舫船上跑去,任凭两个丫鬟怎么问也不吱声,只是默默垂泪。

丫鬟无法,只得前去找俞三叔过来安慰。俞三叔垂头丧气地坐在旁边椅子上,唉声叹气了好半天,才不解地问道:

“侄女,你怎么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叶无敌征求你意见的时候,你为什么拒绝了呢?你刚才要是答应你,那新娘子不就是你了?”

“刚才爷爷拦着我不让去,再说婚姻大事讲究三媒六聘父母之命,他们什么都没有就让我跟一个纸人成婚,你不觉得荒唐吗?

别的不说,如果我娘知道我这么草率把自己嫁出去,岂不是要把她活活气死?她再怎么胡搅蛮缠不讲理,那也是生我养我的人,三叔,换作是你,你会答应吗?”

俞悦悦心乱如麻,直到现在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叶从文已经成亲的事实。

俞三叔气不打一处出,失望地说道:

“你娘你娘,就知道想着你娘,你娘赶走叶从文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过你!她棒打鸳鸯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一下你这个独生女的感受?

五十来岁的人了,平时处理家庭纠纷的时候头头是道跟个局外人一样,为什么到你头上就这么冲动莽撞不分好歹?

俞悦悦,你就不想想你娘为什么这么坚决反对你跟叶从文在一起吗?

是真为你的前途着想,还是别有所图?”

“三叔,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娘另有所图,才不想让我跟叶从文在一起?”

“要是叶从文在俞府,她娘家的人敢来俞府耀武扬威,为她出头?这次是打人,下次就是来抢钱了!你仔细想想,我们俞府人才凋零,连个大宗师都没有,将来一旦失去猎魔卫的庇护,他们练家人三天两头过来寻仇滋事耀武扬威,稍有不如意就借着为你妈妈出气的由头打砸偷抢。你能拿他们怎么办?”

俞三叔想到自己被练家小辈打到骨折,手段极其残忍,根本就不像是为练彩虹出头,反而是在有针对性地清理刺头,打人为表,立威是真!

利用武力手段迫使整个俞府屈服,所图甚大!

“三叔,我舅舅治家不严,确实是他的过错,他那几个侄子粗鲁莽撞,看见亲姑姑昏迷不醒,一时冲动动了手只是个例,并不代表练家人都是这么不讲理的暴徒。”

俞悦悦知道俞三叔被练家小辈打伤了,怀恨在心也是人之常情,偶尔有点过激的想法实属正常。

俞三叔呆呆地看了俞悦悦一眼,眼中满是失望之色,都说疏不间亲!亲叔叔跟亲舅舅孰轻孰重?

答案一目了然。知道俞悦悦耳根子软,有些话还是不要跟她说,万一传到练彩虹耳朵里去,到时候又要徒生事端。只好无奈地说道:

“你现在也长大了,叔叔也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人生的路终究是要靠你自己走,你今天选择照顾你妈妈的情绪,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幸福,以后不要后悔就好。”

俞三叔长叹一口气,匆匆忙忙往铁塔村祠堂赶去,决定一醉解千愁。俞悦悦除了抹泪叹气,并不多说一句。

一直闹到太阳下山,众人纷纷散去,俞老爷子和蔺晨相互扶持走了出来,各自上了自家的船,就准备打道回府。

“悦悦,过两天就要开学了,你随爷爷回去好不好?”

俞悦悦见俞老爷子问话,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

“爷爷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禁忌圈寻叶从文,学徒营的事让笨笨给秦诚导师捎个口信就行了,等叶从文回来了,我再跟他一起去学徒营。”

俞老爷子明显一愣,对着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退了出来。然后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小心翼翼地劝道:

“我的孙女,你不要犯傻了好不好?今天叶无敌这么一闹,你觉得叶从文还会进我们俞府做上门女婿吗?

他现在都是有媳妇的人了,你难道去给人家做妾吗?”

“别人怎么做我不管,我只在乎叶从文的想法,我相信他爷爷做不了他的主,就像我妈妈做不了我的主一样。只要他的心不变,我俞悦悦愿意等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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