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好的说到这上面来了?叶从文觉得自己跟俞悦悦的事前景不明,凶吉难测。
练彩虹坚决反对,俞老爷子一心想让自己入赘俞府,两人半斤对八两都不是什么好货,说出来徒惹烦恼。只好推辞道:
“二十岁结婚,现在还早着呢!”
“唉,不早了。你如狼哥十六岁的时候我就帮他定下花似虎这门亲,你看他们两个现在多恩爱呀?
你放心,爷爷我精通麻衣相术,在骨相面相夫妻相这一块造诣极深,你要是有很多心仪的对象,爷爷帮你看看相,定能帮你选一个贤妻良母,将来儿孙满堂,福泽绵延。”
叶从文觉得老族长此时跟神棍无异,以前说自己对风水宝地极有研究,这才半年不见,又擅长麻衣相术?只怕是糊弄人的。想都不想就否认道:
“学徒营都是一些富家千金,哪能看上你这个穷孙儿?还很多心仪的对象,你老人家想多了,一个都没有,我修炼功法都没时间了,哪还有那心思?”
“不会吧?你这长相也不赖,又是学徒营的冠军,现在城里女娃娃眼睛都这么挑剔了?
你不是说你们学徒营有一万多人吗?那女娃娃起码有好几千,你就这么差劲,一个都没看上你?”
叶无敌觉得匪夷所思,叶从文嘴甜人帅又文武双全,没道理一点女人缘都没有啊。这青山镇几个富家小姐可是隔三差五就派人过来打听这小子的消息呀!
难道这县城里的姑娘个个眼高于顶?可惜这青山镇的富家小姐都想让叶从文入赘做上门女婿,绝非良配。
“城里姑娘现实得很,只看你家里有没有钱?是不是门当户对?你孙儿我有自知之明,不愿去触这个霉头,所以就没有女孩子搭理我。”
叶从文随口瞎掰,反正老族长也不会去学徒营对质,干脆让他死了帮我看相的心。
“这话也说的在理。自古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谁高攀谁到最后都是一地鸡毛。既然你都看明白也想透了,那我就跟你直说了。
其实爷爷我早就帮你相中一门亲事,你们两个年纪相仿,身材相貌也挺般配,最难得的是家庭条件都一般,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叶无敌听完叶从文的自述,知道他没有心仪对象,那自己也就不存在棒打鸳鸯乱点鸳鸯谱的嫌疑了,立马就兴致勃勃地说了出来。
叶从文大惊失色,老族长这明显是预谋已久,就等着自己上钩的!老族长成天在青山镇转悠,跟镇上的居民挺熟,该不会真帮自己在镇上物色了一个吧?
来不及多想,叶从文立马就拒绝道:
“现在的女孩,有钱的要门当户对,没钱的也要金条豪宅,我穷光蛋一个,不想去得罪人,也不想被人埋汰,你老人家就不要瞎掺和了。有时间多钻研那本葬经,也许将来能寻到一两个风水宝地呢?”
“胡说八道,我看青山镇的女孩子就挺纯朴的,我接触过好几个姑娘,她们都说只要你对她们好,不打不骂别人就愿意跟你过一辈子。”
叶从文顿时就急了,听这口气,老族长还真去青山镇打探过口风?这还了得,青山镇自己可熟得很,街上共有三四百户人家,没见过谁长得特别出众的。
为了打消老族长乱点鸳鸯谱的想法,叶从文一时心急,拿着木豆芽打起比方:
“族长爷爷,你老就别浪费时间了,现在的女孩子个个口是心非,嘴上说只要是个男人她就嫁,等你真想去娶的时候,她又冒出几十个附加条件。搞到最后白忙一场不出奇,还闹一肚子气何苦呢?
远的不说,就连木豆芽这小丫头都知道嫁人就要嫁一个县城里有独立小院的有钱人。青山镇街上的那些女孩就更不要提了!”
“小豆芽说过这话?什么时候说的?”
“大概是半年前———”
“叶从文!你少在这里冤枉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啦?我知道你一心想去俞府或者蔺府做上门女婿,何必拿着我做挡箭牌?”
突然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叶从文暗道不妙,回头一看果然是木豆芽!
只见木豆芽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两只眼睛还略带浮肿,看这模样似乎哭了很久。
“上门女婿?俞府?蔺府?小豆芽,不要生气,慢慢说给爷爷听,你这些消息从哪里听来的?”
叶无敌将木豆芽拉到自己身边,慈祥地问道。
“不是从哪里听来的,是我自己猜测的。从文哥他花心得很,本来就对俞悦悦有意思,去学徒营才半年,又认识了蔺府大小姐,昨天还为了蔺大小姐跟别人打架,他要是对别人没意思,犯得着为一个女人拼命吗?
他自己不敢跟你说实话,怕你骂他没出息,却拿着我做挡箭牌,我木豆芽什么时候说过只嫁县城有独立小院的有钱人?”
叶从文见这小妮子还敢添油加醋乱告状,真是气不打一处出,反驳道:
“半年前我俩卖拓荒莽牛肉回程时,你不是挺羡慕县城里有独立小院的,还说要做独立小院的女主人。”
“那是你自己说将来要在县城买套独立小院,还邀请我去帮你管理整个院子,你要是不去县城买独立小院,鬼才稀罕跑到县城去帮你打理房子呢!”
木豆芽气呼呼地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脸色瞬间嫣红,连忙躲在叶无敌身后,不让叶从文看见。
叶从文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说才好。叶无敌大声笑了起来,转身拉住木豆芽,慢慢地走到叶从文跟前,将木豆芽推到叶从文身边,笑着调侃道:
“小丫头这是在吃你的醋!你可是个男子汉,这点眼力见难道都没有?爷爷跟你说,我帮你访好的对象就是你青梅竹马的木豆芽!
你现在该相信她不会嫌你穷了吧?你去学徒营这半年,来木豆芽家提亲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不管他们是贫是富,或高或矮,都被木豆芽给拒之门外。
我瞧着这情况不对,就偷偷问她为什么一个都没挑上?你猜她怎么说?
小豆芽说,她要等你结婚了她再结婚,你只要一天不结婚她就不嫁人。
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你猜不透她的小心思吗?”
叶从文见木豆芽双颊飞红,娇羞难耐,一双妙眸却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颇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劲。
“什么小心思?不就是讥讽我年纪比她大,家境比她差,一心想看我将来打光棍的笑话吗?”
叶从文只能继续装傻充愣,暗道这小妮子可真会挑时候下手,而且手段直截了当,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族长爷爷,我就知道叶从文一心想去俞府蔺府做上门女婿,吃香的喝辣的,坐享其成。故意在这装聋作哑。你想攀高枝吃现成饭尽管去,我木豆芽绝对不拦你!”
木豆芽哭哭啼啼地说道,眼睛却看着叶无敌,一心要他出来主持公道。
叶无敌人老成精,自然看得出木豆芽的心思,无非就是吃醋,不准叶从文跟别的姑娘纠缠不清。立马就维护道:
“小豆芽,你这话就太埋汰你从文哥哥了,我们花叶两族的男儿郎,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干得出入赘这种数典忘祖的怂事来?
叶从文你告诉我,你去学徒营是干什么去的?”
“自然是想成为锻体术士,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这不就得了?入赘俞府做上门女婿,那叫给祖宗蒙羞,是要开除祖籍的!你从文哥千里迢迢跑去学徒营是为了光宗耀祖,让族人们过上好日子。
他是我铁塔村最有出息最有头脑的年轻人,他怎么会干那种傻事?
快别胡思乱想了,你从文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应该高兴才对呀?昨天我看你不是挺开心的嘛,怎么眼睛肿成这样?”
“不是我胡思乱想,是叶从文他欺人太甚!你都已经去我家帮他提亲了,他还对俞姑娘蔺姑娘念念不忘,他打心底根本就瞧不上我,他嫌弃我没俞悦悦和蔺姑娘漂亮。”
木豆芽嘴巴一撅,眼泪就滚了出来。
这时叶如狼的母亲看不过去了,三两步就冲了过来,一把将木豆芽搂在怀里,对着叶从文苦口婆心地劝道:
“小从文,婶婶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就挺懂事的,怎么去了学徒营半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是不是有钱了心也变花了?你刚才也说了,县城的姑娘个个眼高于顶,咱们这种穷苦人何必去自讨没趣呢?万一别人的父母为难你,不让你们在一起呢?
就算碰到开明一点的,他们要你入赘过去做上门女婿呢?叶无穷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你忍心断他香火吗?
再说,木豆芽哪点不如城里女娃娃了?如果放在半年前,婶婶绝不帮她说话。这半年来小丫头也长开了,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跟你这小个子站在一块挺般配的,你还挑啥呢?”
叶从文被问得无言以对,都是半仙吗?简直料事如神!还有,老族长什么时候去木豆芽家帮我提亲了?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