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晚膳时间。
叶晚星的衣服被人换过,额头和身上被鞭打过的伤口都擦了药,所幸小老鼠“盛凌然”没被人发现,而是钻进床缝里藏了起来。
她揉揉眼睛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房间虽简洁古朴,但格外的干净。
回想起从昨夜到今日的种种,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她忍不住抬手按了下额头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不是梦。”
回忆原主的悲惨遭遇,只觉得痛心。
起身下床来到妆案前坐下,镜子里的少女明眸皓齿、五官精致灵动,若是打扮起来必定美若天仙。
可惜,气色太差。
原主虽然贵为摄政王的正妃,可是无人将她看在眼里。
全府上下都清楚,盛凌然厌恶她这个奸细。
所以,摄政王府内的所有人都孤立她,尤其在林雪带领下,将她欺负的遍体鳞伤,地位甚至不如一个洗脚婢。
抬手轻抚脸颊,手上的老茧却蹭的脸皮发疼。
原以为双手糟糕,没想到原本应该嫩滑细腻的脸上肌肤也因常年暴晒做粗活而十分的粗糙,干燥、发黄还有点点晒斑。
皮肤不好,那身材呢?
吃不上喝不上,自然是营养不良、骨瘦如柴,可谓是真的要胸没胸要臀没臀!
就连头发都因为没有养分而干枯发黄。
太惨了!这也太惨了!
“唉……”沉沉叹气,逆袭之路任重道远啊!
不过,没关系!
她握拳重重地敲在桌面上。
暗暗发誓:叶晚星,从前的你懦弱无助、不敢反抗,但是现在的你不一样了!
从今日起,我会把你所遭受的所有屈辱加倍奉还!
老天既给我重获新生的机会,那我便再肆意嚣张一世又何妨?
前生与哥哥为了保护研究成果纷纷赴死。
我既有勇气以身殉海,又怎么会怕几个老古董呢?
这一世,我势必再无牵绊,活得桀骜不羁!
她正在给自己打call,顺便立个flag,突然一个小丫鬟闯了进来。
“娘娘,怎么了?”
芷棉在外面听到了桌子被砸的动静,立刻冲进来紧张地问道。
叶晚星看看她又看看自己落在桌面上的小粉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没事儿,你有事儿吗?”
芷棉愣了愣,很显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今日的王妃和平日不太一样了。
因为叶晚星总是被欺负,所以性格懦弱却也孤僻,从入府之日起便没有对任何人笑过。
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王爷亲自将她从大牢里抱出来,所以才心情大好?
见这丫鬟愣愣的,而且眼生得很,于是叶晚星藏了几分戒备。
她问:“你发什么呆,我问你有事吗?”
“啊?奴婢没事,娘娘你……”芷棉打量着她敲红的小手,关心道,“需要奴婢叫太医来吗?”
“不需要,倒是你,我怎么没见过你?”
叶晚星的记忆中似乎没有什么贴身丫鬟,她自小的时候就是跟母亲相依为命,身边根本没人伺候。
嫁入王府后就更别提了,非但没人伺候,那些下人还都是跟侧妃林雪一个鼻孔出气的,天天欺负原主。
但是眼前这个丫鬟看着眼生,记忆中没有寻见,也不知道她是林雪还是盛凌然派来的?
芷棉低着头回答:“奴婢原是浣衣房的下等丫鬟,这次王妃身边缺人,王爷就把奴婢和双儿一起调过来照顾您了。”
“哦,还有一个?”
“是。”
“那太好了,把她也叫来,咱们仨凑一桌斗地主。”
要是凑四个,她岂不是可以打麻将了?
不过,娱乐是假,先探一探这两个丫鬟的本性才是真。
她的身边,可容不下任何偷奸耍滑、心狠手辣的人。
“斗、斗地主?”芷棉满头问号。
叶晚星笑嘻嘻地点点头,开口催促:“快去叫双儿。”
“是,奴婢这就去。”
……
盛凌然进来的时候,芷棉扔出四个二,旁边的双儿则跟上大小王,把叶晚星这个地主打的是不知所措、狼狈不堪。
“娘娘,好像……又是奴婢们赢了。”芷棉弱弱地看着她。
双儿笑着指向牌面:“娘娘,您好像连输六次了。”
叶晚星扶额,难以置信:“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们两个新手,这一定是在做梦!”
“娘娘……您刚才说一局十两,有炸弹翻倍,这么算下来……”芷棉欲言又止。
双儿接着提醒:“算下来欠奴婢们一百多两了。”
叶晚星嘴角抽搐地看着自己手里最后一张“3”,崩溃的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向屋顶,无比忧伤。
有没有搞错啊,原本想着找乐子,结果损失惨重。
她低头左摸一下右摸一下,兜儿比脸干净。
看来只剩下最后一招了。
“哎呀刚才就是娱乐,谈钱多伤感情,再说了你们两个小丫头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快去帮我炖碗鸡汤补补身子。”叶晚星干脆赖账,厚着脸皮不屑道。
“娘娘,您说输了不给钱的是……”
“是乌龟王八蛋。”
叶晚星脸色阴沉,这两个死丫头还真是胆大妄为。
非要她显白自己身份是吧?
想到这里,她一拍桌子喝道:“放肆,你们两个竟敢向本妃要账,太过分了,来人,拖下去乱棍打一顿!”
“……”
门外无人应声,一阵风卷起两片树叶吹过,各种寂静。
屋内三人面面相窥,场面十分尴尬。
可恶,竟然摇不到人?
这堂堂摄政王妃不做也罢!
“娘娘,这青黛阁只有奴婢二人伺候您。”芷棉提醒道。
“奴婢们也知道娘娘没钱,所以不给也无妨的,娘娘不必介怀。”
“对啊,奴婢们只是陪您消遣罢了。”
闻言,叶晚星心中不服:“说谁没钱呢?你们才没钱呢!两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也敢瞧不起本王妃?”
话音刚落,盛凌然就走了进来,一身乌黑长袍衬着身型更加修长挺拔,浑身散发着强势的威压。
他看到屋内主仆三人盘腿坐在床上玩弄着一堆薄木片,神色闪过疑惑。
他瞪着叶晚星,眸光深邃阴鸷,隐隐带着怒火。
“你们在做什么?”他冷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