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她是王妃……”
燕婉笑容中带着蛊惑,“即使她是王妃与你有何关系?她死不死与你又用什么关系?”
“并且这东西又不会要了她的命,但是这对于你却极有帮助。从此让你衣食无忧,家里的弟妹再也不用挨饿,帮了我又帮了你,岂不是一举两得?”
那穿着鹅黄色大衫的小宫女,傻呆呆的看着燕婉:“夫人说的是真的吗?”
“我说的话,一言九鼎。”燕婉笑的越发猖狂。
“只要夫人能饶了奴婢,奴婢一定会帮夫人的。”
“这件事,你知我知,若是有第三个人知晓,你弟妹就别想活了。”燕婉柔声叮嘱道。
这笑里藏刀的模样,让小宫女打了个哆嗦。
“奴婢明白了。”
她接过燕婉给的东西,将它放进燕洄的饮食中。
小宫女将托盘中百合银耳罗汉果汤,哆哆嗦嗦的放至燕洄的跟前。
“你抖什么?”燕洄眉头轻蹙,言语有一丝凌厉。
小宫女最怕燕洄发怒,这一下子抖得更厉害了。
荣珹却温声道:“别那么凶,会长皱纹的。”然后转头吩咐小宫女:“王妃和本王这里无事,你先下去吧”
那小宫女如释重负,长叹一口气退了下去。
燕洄抬手舀了一勺羹放入口中,淡淡的香甜弥满在心间。
“王爷不尝尝吗?很好喝的。”燕洄主动邀约他。
荣珹淡淡的摇了摇头,看燕洄吃得很开心,便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王兄,我敬你一杯!”赵王世子举起酒杯,示意荣珹。
结果二人你来我往,不甘示弱,最后竟然都喝的有点多了。
荣珹看着最先醉倒,扑在桌上不省人事的赵王世子,招了招手:“将世子爷扶去东厢房。”
荣珹其实也喝多了,但是有提前喝的解酒汤,到只是步履蹒跚。
“傻子,走慢点!”
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的身边。荣珹放心的靠在燕洄的肩头,荣珹倒像是个安静的像个孩子。
她扶着荣珹进了兰苑,将他放在床上,脱下鞋和衣服,却发现荣珹已经死死的拉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轻轻的用力挣了挣,却发现挣不脱。
床上的人趁她不注意,轻轻的将燕洄一拽。整个人猝不及防跌入荣珹怀中。
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向燕洄袭来。
她不再挣扎,将绣鞋脱了爬上床去,搂着荣珹的腰,安心的睡了过去。
别院内,一名宫女匆忙的走了进来。
燕婉坐在梳妆台前,淡淡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夫人,奴婢将事情都办好了。”
燕婉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叠银钱,给了她。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她看着小宫女远走的身影,淡淡笑了笑。
燕洄,看你今日如何收场!
她给燕洄下的药,可是她从娘亲母家找来的。无色无味,也不会残留体内,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查不出来。
只要在等一个晚上,燕洄就会身败名裂,到时候……
想到这里,燕婉的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一大早。
燕洄慢慢的睁眼睛,触碰到另一只温暖的大手。
她慢慢的回过头去,只见荣珹一袭白色的深衣如雪,对他轻声道:“洄儿一晚睡得可好?”
“好,好得很……”燕洄尬笑几声。
还没等他们起床穿好衣物,门外就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怎么样?找到王妃了吗?”
“回世子妃的话,奴婢不曾见过王妃。”
“那就奇了怪了,长姐说好要来找我的,她能去哪里呢?咱们去东厢房找找!”
紧接着,东厢房那边传来了一声尖叫。
“贱人!”
燕洄和荣珹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赶紧穿好衣服到外面看去,只见东厢房内一片狼藉。
一个未着寸缕的婢女,狼狈的趴在地上,显然遭受过严重的殴打。
燕洄定睛一看,那婢女真是燕婉的贴身婢女,迎春。
“妹妹这一早上大动干戈的,是什么情况啊?”
只见燕婉将狠毒的目光投射向燕洄,恨不得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
“可真是我的好姐姐,这里发生了什么,难道你不是最清楚的吗?”燕婉反问道。
此时的燕洄真的就一头雾水了,她扭头看向迎春,厉声道:“你说!”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昨晚奴婢来这儿找世子妃,没想到世子妃不在,世子倒是在。结果世子拉住奴婢后,就不让走了,再然后,再然后就……”
结果不言而喻。
燕婉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将燕洄弄得身败名裂,倒是将自己的未婚夫婿和侍女送上了同一张床。
“这,迎春跟了婉妹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到时候,妹妹出嫁的时候,带着迎春做侧室,做个合德飞燕共事一夫,也算是一段佳话……呵呵……”
这风凉话倒不是出自燕洄的口中,而是柳盈盈闻声而来。
“一早就听见这边有响动,倒是没注意到竟然这般热闹。要我说啊,这婉儿妹妹曾经没有和王妃共事一夫的遗憾,如今竟然悉数奉还给迎春了,果然是缘啊……”
柳盈盈一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她笑得花枝乱颤。
“这样的福分,倒不如给柳夫人好了!”燕婉狠的说不出话来。
柳盈盈瘪了瘪嘴,幽声道:“本夫人可没有这么恶毒的心肠,毕竟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坏事做多了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显然是在暗中吐槽燕婉心肠恶毒,原本想设计别人,最后竟然设计到自己的身上了。
赵王世子原本是想发怒的,碍于人多,一口气忍了又忍。
最后竟然将迎春从地上扶了起来,给她披上了件衣服。
“你这是干什么!”燕婉气急败坏吼道。
迎春诺诺往荣珏身后躲了躲,眼神中隐隐有憎恨的光芒。
“我干什么?倒不如问问你想干什么!”
赵王世子气的一跺脚,搂着迎春离开了这里,只留下燕婉无助的嘶喊。
这场闹剧的主角离席了,燕洄和荣珹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洄儿,咱们回去吧。”荣珹搂着燕洄,淡淡道。
临走时,燕洄投以燕婉一个胜利者的目光。
燕婉一个人在原地哭了好久,大雨倾盆而下,整个人如落汤鸡一般被浇透了。
但突然间,雨好像停了。
燕婉呆呆抬头,却看到头顶有一把雨伞。
举着伞的是一个面容生疏的宫女。
那宫女咧嘴笑道:“燕小姐久等了,有人想要见你。”
那宫女带着燕婉穿过层层宫门,最后停在了一个冷宫的门口。房檐破破烂烂,甚至还有雨水倒漏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是谁要见我?”
“姑娘急什么?进去就知道了。”
只见冷宫的祠堂内,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脸上带着一块金属制成的面具,看不清容貌。
但是燕婉依稀可以从那双眼睛中看出,是一个女人。
那人的声音裹在金属面具里面,雌雄模辩:“你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燕婉有些害怕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很讨厌你的嫡长姐,恨不得要她碎尸万段那种。”
燕婉被人说穿了心事,面色阴沉了下来。
“不过你要是想弄死她,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思及方才发生的那些事情,一幕幕如刀片一样滑动着燕婉脆弱的心灵。此时的她也不顾姐妹情深,只有深仇大恨。
“你说,只要可以弄死她,我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