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翠听了何生的话真是对何生又气又恨,但是何生毕竟帮自己包扎了伤口,而晴翠又不是多嘴多舌之人,便只好一跺脚,带着心里复杂的情绪快速的走了出去。
何生见了,嘿嘿的低声笑了起來。
不知为何,何生突然觉得自己简单的生活有了乐趣。
原來,作弄人也是这么有意思的。
凌言回來的不是很晚,却是满脸疲惫之色。
何生忙拿了解酒的药汤给凌言服下,又给凌言把脉,确定凌言虽然劳累却不至于带动伤势变坏之后,才放下心來。
凌言依旧脱下整套的衣服,让何生给他撒上药粉,然后用软布盖住。
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凌言低声道:“要是悠儿在就好了,本王的今天得到的这一切才有意义。”
何生怔了怔,感受到了凌言语气中的悲哀。
但是,随即何生看到了凌言身上散发出一种阴狠之气,不由得有些奇怪。
只见凌言的眸光渐渐变的冰冷道:“皇后一族欠我的,我总归会夺回來,他们害死了悠儿之仇,我定要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
说完,只见凌言一挥手,床边的矮几顿时化为齑粉……
云悠和娜拉相处的十分融洽,每天,娜拉除了看凌空操练,便是陪云悠说话。huye.org 红尘小说网
渐渐的,云悠也会说些草原人的简单语言,背后的箭伤也渐渐好了起來,不用娜拉搀扶,自己也能料理自己的事情,只要动作不是过大,也不疼了。只是,凌言依旧和云悠住在一起,每次娜拉问起二人的关系,凌空只有冷冷的一句,她是我的奴隶。
这个理由在中原人听來有些荒谬,但是在草原,部落的贵族都有自己的奴隶,而且大多是天朝人士。
所以也就沒什么稀奇了。
娜拉虽然半信半疑,但是也沒有再深究。
倒是鄂尔泰从不问这些小事,只是每天看着凌空教习他的部族里的青壮年,眉眼都是笑容。
转眼时间就过去了将近两个月,云悠的伤彻底的好了,冷海他们也完全适应了草原的生活。
这天,娜拉早早的便被他的爷爷叫了回去。
云悠一个人坐在帐篷里有些无聊,想出去四处走走,但一想起,每次自己出去,凌空知道都会冷着一张脸训斥一番,还是忍耐住了。
看看这个自己住了两个月的帐篷,心里有些感触,本來完全陌生的地方,如今竟然成了自己的长久居住之地。
可是,自己和凌空的关系……
今后会向何方发展?
正想着,只听到外面人声嘈杂,只听冷海说道:“那个鄂尔泰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劲的朝着我们主子笑,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旁边一个侍卫小声道:“难道统领沒有发现,一起笑的还有那个小姑娘,像个花痴一样?”
云悠听了差点笑出声來,原來娜拉在冷海他们心里已经成了花痴的形象了。
只听冷海不满道:“那个小姑娘一向如此,不稀奇,我就觉得今天的鄂尔泰太奇怪了,而且为什么这么早就结束了操练?还把主子叫去了,一副神秘的样子。”
那个侍卫沒有说话,两个人钻进了对面的帐篷,那是他们惯常居住的地方。
云悠琢磨了一会,也觉得这两天娜拉话里话外都是凌空,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娜拉沒有和自己说?
正在犹豫间,帐篷外响起了脚步声,不像是凌空或者是娜拉的脚步。
果然,那人到了门口便止步了。
怯怯的用草原语说道:“我是送饭的,可以进來吗?”
这些简单的话语,云悠已经能听懂,也能应对了,便用草原语言高声道:“进來吧。”
帐篷帘挑开,一个草原奴隶端了盛满食物的托盘进來,弓着身子放在了云悠的面前。
云悠诧异了一下,怎么凌空今晚不回來吃吗?
但是对方不一定知道情况,而且那么复杂的语言云悠还不会。
便只得朝对方用草原语说了谢谢,对方便高兴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虽然凌空说云悠是奴隶,可是,云悠在这里却一直是受着主子的待遇。
每晚,凌空若是回來用膳,晚饭便会在凌空回來之后便送來,总是很丰盛。
要是凌空陪部族里的人用餐,那晚饭便会提前送來,虽然不会有凌空在的时候丰盛,也不会真的寒酸。
现在就是,一大块手抓羊肉配上一小碗肉粥,外加一碗羊奶,都是草原上上等的食物。
经过这两个月云悠已经吃惯了草原上的食物,现在又知道凌空不会那么早回來,便什么也沒想,拿过食物便吃了起來。
此刻已经接近冬季,晚上要是不用炭盆,帐篷里便开始有些冷。
云悠吃完了晚饭,便感到帐篷外刮起了寒风,自己坐在那里,有些发冷了。
正在抱着肩膀无聊,猛然想起,午间凌空出去时天气尚好,穿的有些单薄。
瞥了眼室内,见他的厚披风还搭在一边。
忽然,沒來由的來了好心。
云悠站起身,自己先披了披风,然后取了凌空的披风,便朝帐外走去。
外面夜色已经降临,寒风呜呜的吹着。
云悠抬眼看看,部落里晚上沒有过多的灯笼,只是每个帐篷的门口都挂着一盏风灯,光线摇动,给脚下的草地带來了一丝朦胧的光亮。
云悠就借着这点光亮朝鄂尔泰的那顶豪华的大帐而去。
看來鄂尔泰的确在宴客,云悠走了沒多远就隐约听到了大帐里传出了喧哗声。
有女子的歌声,也有男子微醉的欢笑声。听起來还是很多的人。
其实,有一点云悠也有些纳闷,这个鄂尔泰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部落了來了上等的客人,他都会把凌空叫过去陪着,要知道凌空连草原话也不会说几句,但是鄂尔泰却乐此不彼。因此,草原上已经渐渐的有很多部落知道鄂尔泰得了一个武功十分好长相又俊美的中原人。
凌空竟然在草原有了些小名气。
想到此,云悠摇摇头,须知道,这个部族很大,鄂尔泰能够坐上长老的位子必然有他的本事,他做的事情哪是自己能够猜的到的?
不知不觉间,云悠已经走近了大帐,对面的门口的奴隶已经看到了云悠,忙笑着迎过來。
云悠笑着,向他施了一个礼,然后把手里的披风递给他,说了道:“给凌教习。”
那个奴隶会意,朝云悠笑笑,退到门边,便挑帘进去了。
云悠见东西送到了,心里有些欢喜,便想转了身子离去。
却听到大帐里一阵哄堂大笑。
接着是凌空高声说话的声音,道:“她真是我的奴隶。”
云悠的好心情听了这一句话,一下子沒了,送了件披风,还是被再次强调,自己是奴隶,真是让人生气。
但是,鄂尔泰的声音响起來,他说的却不是草原话,而是中原话。
“你果真不曾娶妻吗?那你娶了娜拉入赘在我们部落可好?”
云悠听了这句话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
大帐里静静的,也许是鄂尔泰说的大家都听不懂,因此沒人插言。
但是,马上凌空的声音响起來道:“不可,我配不上娜拉,长老过分抬爱了。”
云悠听了,骤然松了一口气,看來,凌空并不喜欢娜拉。
想着,又向回走來,但是鄂尔泰的声音再度响起來:“你以前配不上,但是这次草原大会你若是夺得了黑鹰羽冠,你就配得上娜拉了。”
云悠惊讶了一下,黑鹰羽冠那是什么?草原大会又是什么?
但是,大帐里忽然响起了喧哗声,中原话和草原语都有,嘈杂之极,根本再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
云悠皱了皱眉,裹了裹披风,快速的顺着原路走了回來。
看來,部落里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听那个鄂尔泰的语气,这个黑鹰羽冠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然无权无势无背景甚至连草原人都不是的凌空怎么会得了那个就配得上娜拉了呢?
一路上,云悠都在思索这个问題,看來明天自己见了娜拉要好好问问这个黑鹰羽冠的事情。
回了帐篷,云悠脱了披风,依旧回到了自己帘子后面的矮榻上,思索着他们说的黑鹰羽冠和草原大会的事情。
但是,云悠猛的想到了一个事实,就是,凌空真要是得了那个东西,他就要娶娜拉为妻了。
不知为何,想到这个,云悠的心里酸溜溜的。
虽然,云悠一再的告诫自己,自己喜欢的是那个绝色容颜的男子凌言,但一想到凌空,曾经对自己的温情脉脉,百依百顺,甚至有些霸道的照顾,都要全部给予另一个女子的时候,心里就分外的不舒服。
水云悠死了,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心里只有水云悠吗?如今娶了娜拉算什么?为了生存卑躬屈膝吗?
不知为什么,云悠忽然生起气來,完全忘记了自己和凌空目前还是水火难容,动不动,凌空就说要杀了自己给水云悠偿命的事情。
云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纷乱至极,最后下定决心,他是他,自己是自己,他娶谁都和自己沒有关系。
说不定他娶了娜拉,娜拉还会偷偷的放了自己自由呢,多好的一件事啊!
于是,云悠命令自己,什么都不要想,睡觉,其他的都和自己沒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