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前一道木桥跨过小河,溪水轻声流淌着。
“待会转一圈咱们就出来啊!对了记住!无论怎样到了这桥上都别向下看,小心被吓死!”穆投声音阴冷的说,他目光无比严肃。
然而这话刚出口,反倒引起了强烈的好奇心,让徐醒本能的瞥了一眼,只见河水中似乎有着一道道白影!
“嗯?”徐醒泛起熟悉的感觉,想当年自己在东炎大陆的丛林里,遇到那三头恐怖水鬼的无量河上就曾碰到过数不清的女尸。
这里的数量俨然比不了那里,可此地情况不同,无量河是无人的丛林,而这里却是曾经有人居住的村子!
徐醒立即意识到这村子的情况,可能比想象中的更复杂,通常这种女尸游荡于围绕村子的河里,都是有目的的。
那就是增加怨气和阴气的凝聚,原本就怨气冲天的村子,眼下更夸张,甚至可以说是可怕至极!
三人走过桥,瞬间四周的温度再次下降。
“怨气强悍,已经快要凝聚出独立的空间了。”徐醒暗忖,自己本就是在灵异空间里,而这座村子则又有了灵异空间的雏形。
厉鬼们不知道自己所处于何地,阴气会被最大的恶鬼缓缓抽走,即便再强的怨气也要被控制,永世不得翻身,几乎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
永世不得超生想来便是如此。
村子简陋、阴暗。
三人迈步走在这里,随着火把的火光,四周墙上隐隐出现了道道人影。他们或站或蹲甚至还有仰躺着的,但全部都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掐住什么却办不到,动作就如此僵持着。
“那是什么?”徐醒皱眉,这些影子明显不是他们的,而附近却没有任何人,景象诡异的让人心悸。
“不清楚……”穆投摇头,他来过这里多次,俨然清楚这种现象却似乎有所顾忌没有说。
“唉……”恩克轻轻叹了口气,悲悯的应道:“可能是怨灵吧,它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作为牧师,他眼中闪烁着哀伤和痛苦,善与情,就如同毒药让悲喜缠身。
徐醒没有继续问,他的内心早已麻木,再可怜悲伤的事他也见过,此刻走在村里,环顾四周姿势各异的人影眼神冷厉,时刻观察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里的悲痛与怨恨与自己无关,自己暂时管不了也不能管,眼下要想的是如何找到并解开这里的执念而后成功离开。
“哒、哒、哒……”
脚步声在安静的巷子里清晰不已,伴随着伸出双臂的影子,场面如果是普通人早已被吓尿。
三人直至抵达桑榆村的中心位置,暂时没有其他异常出现。
眼下,天已经彻底全黑。
他们本能的将火把伸出,没有风,可火苗却古怪的摇曳着。火光照亮前方,前面是一座院子,两层小楼内漆黑一片。
“这间屋子就是约翰的家,我劝你们不要进去,反正我是不会进去。”穆投冷声说到,双手环抱手握着斧子站在外面。
徐醒抬头,凝望这座院子和恩克神父对视,两人同时点头,径直推门迈步走了进去!
“吱——”
大门应声而开,发出一声噪响,院子空空荡荡长满了枯草,水池早已干涸,摇椅更是布满了灰尘。
徐醒和恩克迈步走了进去,院子里充斥着一股怪异的烟灰味。
“吱吱——”骤然间,院子里的摇椅猛的摇晃起来!
“嘶……!”恩克倒吸一口凉气,他猛的掏出十字架在手心道:“恶灵在向我们打招呼。”
“看起来是的。”徐醒点头,表情不变,继续朝着别墅正门而去。
轻轻推门,大厅里并不像想象的那样黑暗,反而在墙上点着几根蜡烛。此刻,尽管烛火异常微弱,可仍旧能够凭这个看清屋内的全貌。
红地毯铺地,四周除了传统的壁画外,还摆放着各种昂贵的家具及饰品,壁炉的正上方更是挂着一枚麋鹿鹿角,让温馨的屋里充斥着一丝野性!
徐醒凝视着屋内,迈步朝里走。
他和恩克四下环顾,这里明显有人早已点燃了烛火,可他在哪里?
“出来吧,约翰。”徐醒声音平静,别说上楼,甚至根本没有任何翻找的意思,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屋内不停回荡……
“安迪!”这个行为却让恩克吓了一大跳!万万没想眼前的年轻人如此大胆,居然让直接喊出约翰的名字!
片刻,楼顶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咯嗒!咯嗒!咯嗒!……!”
那脚步声异常熟悉,居然和前一晚徐醒屋里的女鬼来前一样。
果然,熟悉的身影出现,楼顶走下了一个女人,身体被缝线缝合的女人。
她的面容和木偶相似,在见到徐醒后猛的一愣!跟着,不敢置信的摇晃着头颅,似乎无法想通为何被明明自己分尸的男人还活着。
“咯咯咯……”
这女人喉咙中发出古怪的咕哝声,看起来异常焦躁,而与此同时,整座屋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无上的真神,请你保佑你的子民,让堕落的灵魂重新洗礼……!”恩克赶紧高声吟唱起来,老头看起来着实有着神父的正气和神圣。
随着他的声音女鬼明显越加愤怒,她伸出左手,猩红的指甲微微一握,跟着猛然挥动!
“呜!”
恩克神父整个人骤然飞起,撞在了墙上,发出嘭的闷响!
“神父!”徐醒立即飞射过去将老神父扶起。
“我没事。”恩克摇头,嘴角流出一丝血,他虚弱的嘶吼道:“当年我的弟子就死在这里,这处邪恶之地……我这么一大把年纪又怕什么?”
“嘻嘻嘻……”听到他的“豪言壮语”,女鬼猛的笑了,笑的异常凄厉,随着她的笑声四周窗户外骤然出现了道道人影。
那人影居然都是外面巷子墙壁上的那群影子!
此刻,它们活了一样在窗户上流动,同时凄厉的笑声似乎让它们更加的焦躁起来。
跟着,阵阵沙哑的嗡鸣出现,如同在耳畔梦吟却带着透骨的冰寒与怨气。
“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