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幸运一点的话,这会儿他可能都已经把孟婆汤喝下肚消化掉了。
中医诚然有中医的博大精深,可依着蓝小五当时的身体状况,若不是有百毒解打底,加之慕青颜和蓝小三潜心医学,中西结合,他的小命百分百是保不住的。
别的且不说,单是伤口感染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这里面,还少不了懒懒培育的那些年份久远的药材发挥了极大作用。
总的来说,蓝小五能活下来,纯粹是狗命好!
也是生在了好时候!
不知怎的,懒懒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她逮到个空子,偷偷对着小白耳边低语了几句。
在小白那灵敏嗅觉的引领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蓝灵的营帐。
懒懒一闪身便钻进了营帐,只留下小白和看守营帐的兵卒们一起守着营帐大门。
确定周围环境安全后,懒懒迫不及待地钻进了锦鲤空间,如疾风般跑到平日放药材的地方,一通翻找后,提着两麻袋药材闪身出来。
麻袋里这些药材,有的是给蓝小五滋补身体用的,有的是给慕甄瑶安神用的,还有的是为明日的最后一战做准备用的。
懒懒从锦鲤空间闪身出来时,惊讶地发现蓝灵这会儿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品着茗。
懒懒吓了一跳,随即将手里的麻袋朝蓝灵脚边扔了过去,说道。
“大哥哥来得可真巧,省得我再特意跑一趟了。
我现在还在气头上呢,短时间内都不想见到五哥哥!
你帮我把这些药材拿给五哥哥和瑶瑶吧。
这是给五哥哥滋补用的药……
这是给瑶瑶安神镇定用的药……
这是……”
蓝灵看着滔滔不绝的懒懒,不禁笑了起来,“没问题,乐意代劳!”
尽管他此时也不是很想见到小五,但如果他和懒懒必须要有个人去送的话,那还是他去送比较好。
别的不说,蓝小五还是有几分怕他在身上的。
懒懒这丫头,最是嘴硬心软的很。
嘴里说着不想见小五,可这才分开多久啊?
前脚刚走,后脚就把药材都准备好了。
蓝灵嘴角微扬,笑着问道,“要不今晚就暂且委屈一下自己,在大哥哥的营帐里歇息一宿吧?”温润的少年,眼睛里满是期待。
“那大哥哥怎么办呢?难道要打地铺吗?还是说今天晚上干脆就不睡了?”懒懒不答反问,一脸好奇。
“放心吧,我等会儿去找你的三哥哥凑合一晚,正好可以把你给的这些药材交给他,让他先登记造册了。”男子温柔地回答道。
“好嘞!那我可就不跟大哥哥客气咯!”
“你我之间,无需这般见外!”男子摸了摸懒懒的脑袋,宠溺地笑了笑。
随后,蓝灵喊了几个兵卒帮忙,在懒懒的协助下,对着那两麻袋药材仔细挑选起来。
一番精挑细选后,他们将一部分药材送到了蓝小五的营帐,剩下的直接送去了蓝小三那里。
而懒懒特意为慕甄瑶准备的那些珍贵药材,则全部被精心包裹好,一同带到了蓝小五那里。
这个点,慕甄瑶指定还守在蓝小五营帐里了。
倒不如一起带去,省得他来回折腾。
他虽还没老,可也禁不住这般连吓带折腾的。
没倒下去,算他这么多年的武没白练。
蓝小三营帐内,等到所有的药材都登记造册后,蓝小三瓮声瓮气道。
“大哥哥,太子殿下真的要明日拿下皇宫后,当众加封懒懒?”
怕蓝灵误会,又急着解释道,“大哥别误会,我这样问不是认为懒懒不堪重任,实在是……实在是……”
人就是这样,越着急越说不出个囫囵话来。
蓝小三这会儿就是!
蓝灵会意,点头应道。
“莫急!殿下是同我透露过这般想法。
待得明日拿下辽国皇宫,再行论功行赏。
到那时,懒懒过往的笔笔功绩,莫说加封个不主事的虚名,就是封侯拜相,我们妹妹也当之无愧。
到那时,谁敢多提一个反对意见,别怪我不给他脸了哈!”
“对!谁敢反对,看我不用银针扎他!”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黎明时分,天空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整个大地仍被黑暗所笼罩,三军早已装备齐全,整装待发。
在队伍前方,身姿挺拔的宁隼端坐在高大的战马上,他身后紧跟着同样身披银色铠甲的蓝灵和慕甄瑶等一众将领。
他们神情肃穆,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
殿下威武!
殿下威武!
殿下威武!
......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除了身受重伤无法起身的士兵外,所有能够站起来的人此刻都纷纷走出营帐,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旗帜,高声呐喊为即将出征的将士们助威打气。
而那些因伤势过重无法站立的伤员们,则躺在营帐内,隔着帐篷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口号,与战友们同在的决心很是强烈。
这将是一场生死决战,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以及残酷程度。
虽然对方的败势已成定局,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未知的挑战和危险冒出来。
在这关键时刻,即使身体受到限制无法一同上阵杀敌,但内心深处对于胜利的渴望却从未改变。
成败在此一举,他们誓与三军同在。
“所有伤兵,立刻回营!”
“待本宫凯旋,再行杀猪宰羊,我等再行庆祝!”
“重伤的也不要气馁,除了宜安公子承诺给诸位的养老服务,本宫活在这世上一日,就不会让尔等以后的日子没了着落。”
“待得天下一统,本宫承诺诸位,尔等愿意的,都能娶妻生子,安享晚年!”宁隼高声道。
一众守边军,无论是重伤的,还是即将出征的,虽然私下讨论过无数次宜安公子给出的服务,但这会儿当着三军的面,再次得到太子殿下的承诺,有那年纪稍小些的,这会儿早激动的眼泪哗哗的流。
无论是当初主动当的兵,还是后来抓壮丁进的军营,能进守边军并留下来的,都不是怂货。
他们不怕受伤,也不怕死。
于每一个上阵杀的兵卒而言,马革裹尸,本就是他们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