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欢心头一紧,挂了温南音的电话后,赶紧给林佑隽打电话。
不过两秒,电话接起,林佑隽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小欢欢,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我电话?”
“对不起林总,我昨晚手机落在南音家了,您找我什么事情?”席欢捏着手机的手一再用力,指尖儿泛白。
林佑隽长叹一声,哀嚎道,“想找你帮我个生死攸关大忙的,但是现在用不到了,已经太迟了。”
席欢,“是跟账号的事情有关吗?没有别的补救办法吗?”
“那倒不是。”林佑隽快速否认,声音比刚才正经了不少,“这事儿还得过两天才能出结论,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是被家里逼着相亲,想找你临时帮个忙。”
相亲?想到那日在公司林佑隽接电话的场景,席欢心头一紧,“那,最后怎么处理的?”
那端一阵细琐,听动静林佑隽是刚起床,“在家里闹绝食呢,这几天我都不去公司,跟他们抗争到底,公司那边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到时候我再通知你。”
“好!”席欢给他加油打气,“林总,你撑住,可千万不能妥协!”
吴家的少爷还在上学,年纪也小一些,够腼腆,但也够让她如坐针毡的,可千万别再添一个高调张扬的林佑隽啊。
尤其是,林佑隽要来真的,她的身份压根兜不住,到时候更糟糕了。
林佑隽深知自己的处境多么的艰难,被席欢安慰几句话挂断电话,揉了揉饿了两顿的肚子,“再忍忍!”
席欢回了时光小馆,被老板娘追着问东问西,她将情况如实告知后,老板娘一个劲儿地感叹。
富太太们的食谱隔一段时间就得更新一下,她坐在桌前写食谱,老板娘双手撑着桌沿在她前面,“万一你这边要封了,林总不能干赔吧?他会不会找你要赔偿?”
席欢身体一僵,抬起头来,“被封不怪我吧?”
“话是这么说,可万一他要是不乐意呢?”老板娘阅人无数,见多了表面笑面虎出事儿立刻就翻脸的,她惯来相信遇到事儿才能看清一个人。
正说着,老板娘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林总给我来电话了!”
席欢心里一紧。
老板娘当着席欢面接,并且开了免提,“林总,什么事儿啊?”
“把席欢家的地址给我,顺便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她家什么情况?”林佑隽声音是席欢从未听过的正经。
“这我可不知道,她整天神秘兮兮的,没跟我说过。”老板娘这话半真半假。
她是知道席欢在这附近别墅区住,但具体是谁家的压根不清楚,对她来说席欢就是有些神秘的。
林佑隽辨不出她撒谎,继而说,“那你能不能给我问问?”
老板娘看了席欢几秒,不好直接拒绝,只能拉扯,“你自己问她不就好了?”
“这事儿我直接问不合适。”林佑隽含含糊糊的说。
“我跟人家也不是很熟,就这么打探人家私事不太好,我尽量吧。”老板娘敷衍过去,挂了电话,一拍桌子,“行了指定是想打听你家底,看你能赔多少钱。”
席欢的心一下子沉到低,闷得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
钱没赚到,怎么就突然遇上赔偿的事情了?
她脸皱成包子,抱着侥幸心理,“不见得吧,他是不是找我有事儿啊?”
“什么事儿?”老板娘双手抱臂,给她泼冷水,“总不会是想看你家境如何,要娶你吧?”
席欢一激灵,娶她?还是谈赔偿吧!
她低头‘唰唰’几下,把食谱改完丢下笔站起来,“希望您能拖多久是多久,可千万别告诉他我就住这一片。”
“我压根也不知道你住哪儿。”老板娘把食谱拿过来,看了一眼,掏出手机给她转账,“钱最好别在你账户上,省得真打官司钱多赔得多。”
“我觉得不会。”席欢收了钱转身往外走。
她见林佑隽的次数不多,但真不觉得林佑隽会是那种推卸责任,索要赔偿的脾气。
可,林佑隽突然跟老板娘打听她干什么?总不能是,发现她名字跟陆聿柏的‘童养媳’一模一样了!?
这念头又是让她一惊,电动车差点儿没跑偏撞树上,及时刹车停下来,拍着胸脯却怎么也拍不散胸腔里的怕。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好端端怎么就惹上了林佑隽这尊大佛呢?
果然,赚钱有风险,尤其像她这种偷偷赚钱的,风险更大!
稳了稳心神,她决定耐住性子等!
——
席欢前脚回了柏庄,后脚陆聿柏就收到她回去的消息。
他在车上,粗略扫了一眼并未回复,抬眸一笑看向柳婧娅,“不是说好四点钟等我过去找你?”
“人家无聊嘛。”柳婧娅靠在副驾,侧着身体看她,像是不经意间地问,“聿柏哥,最近林家上新闻的事情,闹得挺欢的,你看了吗?”
陆聿柏靠着椅背,十指穿插在胸前,摇头,“林家的新闻我不感兴趣。”
柳婧娅一笑,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席欢的新闻是戴着口罩的,依照她对席欢不熟悉的程度,若是直接把视频拿给陆聿柏,容易惹陆聿柏怀疑。
她眼珠子一咕噜,索性把手机收起来,“我又是不打招呼就到陆家去,陆伯母会不会不高兴啊?”
“不会。”陆聿柏指腹交缠,眸中始终噙着笑,“你给她送油画,她高兴还来不及。”
李歆芸喜欢油画,这是众所周知的,柳婧娅不知从哪儿淘来的一幅西方大师油画,刚到手就迫不及待给李歆芸送过去。
陆聿柏提前打过电话,李歆芸正在家里等着。
片刻,陆家老宅。
陆聿柏是抽身陪柳婧娅过来的,他刚到家就进书房去处理一些线上工作。
客厅只剩柳婧娅和李歆芸,李歆芸在欣赏油画,她喜欢这东西,都顾不上对柳婧娅的不喜了。
一旁的柳婧娅若有所思,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寻找合适的机会。
“小娅,你有心了。”半晌,李歆芸把油画放下,客气了句,“但这么贵的东西,以后别给我花这么多钱。”
“伯母。”柳婧娅笑着朝她那边坐了坐,“我不给您花钱谁给您花钱啊?席欢吗?她哪儿有这么多钱啊,这刚工作就闹出这么大的绯闻来!”
李歆芸眉头一蹙,避开柳婧娅伸过来要挽她胳膊的手,“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