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便是挺直了身板,努力佯装出的气势,也不及薄懿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孤傲。
薄懿身量纤瘦却不失柔弱,随便撩撩头发,慵懒的动作中都透露着妩媚惊艳。
有的人,生来就是主角。
薄宝恬嫉妒的要死,她每每想到她从前受的苦都是代薄懿受过,强烈的落差让她红了眼眶。
之前做过最多的事就是挨骂了,现在到了薄家还得听薄懿言语中暗藏的拉高踩低。
凭什么?
她之前受的苦如今就这要算了吗?她不服,也不甘。
薄宝恬吸了吸鼻子,挤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端起了千金架势:“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薄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妹妹千万不要妄自菲薄,爸爸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也不怕别人查,现在的窘境都只是眼前难关,相信要不了多久爸爸就能回家了。”
呵,还真是自信,无知的蠢女人。
“代驾叫好了吗?”
薄懿不以为然,微微抬头,慵懒的看着她,这姿态完全是把薄宝恬当成助理手下使唤了,对她的吆五喝六薄宝恬竟然招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是她干的事,这个节骨眼不能把人堂而皇之带走,心底有气也不能发。tiqi.org 草莓小说网
这种有火不敢发的憋屈感似乎回到了庄家,薄宝恬抬头看了看五彩的霓虹灯,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庄洪摔着酒瓶怒骂她的样子,丑陋油腻又令人恶心的话语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她手捂着胸口深吸几口气,在薄懿低头看手机的时候调节好情绪,莞尔一笑道:“还没呢,这个点车多比较堵,我再找找看。”
薄懿的手机响了一声,看到消息后脸色僵了僵,瞥了眼薄宝恬,没心情逗趣打马虎了,直接开车门,坐进去就要发动引擎。
薄宝恬左等右等也看不到约定好的人,突然的低沉震动的声传入她耳中,循声看去,急忙跑到车边劝解:“你喝了酒不能开车!太危险了你快停车,这是犯法的!”
薄懿冷哼了一声,本来是想看看她能玩什么花招的,现在是一点也没兴趣了,无聊。
“你还是想想自己喝了刚才那杯酒,待会酒精发作你要点几个男模才能败火吧?少操心我。”
薄懿踩下油门疾驰而去,留下满地尘土。
薄宝恬脸色一白,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僵硬的倒退几步,踉跄的跌靠在了路灯杆上,一阵凉意扯回了她的思绪,炎热中透着粘腻,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天气,她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不……”薄宝恬慌里慌张的摇头,眼神里充斥着错愕,“她怎么会知道……”
薄懿绝不可能认识杨侦探,这是她在学校就认识的校友学长,而庄家跟薄家相距甚远……
她拧紧了眉头左思右想,拨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接,心越来越紧,她抓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像被抓紧的心一样,难受的快不能呼吸。
她在酒里下了十足的份量,哪怕薄懿只是倒了一点点,她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好受。
明明天气不冷,薄宝恬浑身发抖,拨打电话的手指头都快按不稳,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回家……赶紧回家……”
她不能被药物控制,不能传出丑闻。
薄懿,又是你!
她拳头紧握着,下唇被牙齿咬的发白,脸上逐渐布上一层潮红,心里恨不得把薄懿剥皮抽筋!
连她冠着薄姓都觉得厌恶嫉妒至极。
因为薄宝恬认得清,薄懿比她优秀太多,她挺不直的后背,是被自卑压垮的,追溯到根源是家庭。
是她代薄懿承受了这一切,她要回的,不仅仅是能看到的权力财产,更是她骨子里的孤傲和矜贵。
她要把薄懿踩在脚下,要让他对自己求饶!
“啊!”
身后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整个人被粗暴的抵在路灯杆上,后背的肩胛骨被挤压的生疼,薄宝恬当场就红了眼眶。
薄宝恬惊恐的看着周围围上来的陌生男人,个个身材魁梧,表情宛如凶神罗刹,周围的灯光都被遮盖住,仿佛站在万丈悬崖边缘,摇摇欲坠只一秒就会摔死。
薄宝恬被黑暗笼罩着,手无缚鸡之力,害怕抖的眼泪哗哗往下掉。
“你、你们别伤害我,我可以给你们钱!”
薄宝恬咬紧牙关不让它打颤,可耐不住已经无法控制全身,腿都要站不住。
为首的男人正看着手机跟她比对了一番,对着其余几人肯定的点头,示意后的旁人不由分说押着薄宝恬要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薄宝恬惊恐的嘶喊,拼命的想要拜托男人的禁锢。
原本身体的燥热被打乱,所幸脑子还算清醒,冲几人问:“是不是薄懿派你们来的?”
几人听到薄懿的名字顿了一下,恰巧走到车旁边,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推她塞进后座,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薄宝恬却是在心底坐实了这个原因,顿时对薄懿的恨意拉到最满。
只有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同于普通酒鬼,除了她根本不会有别人!
后座挤上来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把她夹击在中间,前排也有,她无法逃。
“求求你们放过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都愿意!”
男人已经启动了车子,根本不理会薄宝恬的哭泣,微微一抬手,薄宝恬的嘴里就被旁边人用毛巾塞住了。
只能发出委屈又破碎的声音,眼神里写满了恳求和迫切。
“唔唔唔……”
夜幕漆黑不见一丝星光,今天温度较高,晚上也没感受到一丝凉风,从车窗灌进来风都带着燥意。
周围都是浓烈的汗臭味,风都吹不散,她快要受不了了,却偏偏还不能用嘴呼吸,“唔唔唔!”
这些人表情冷酷,从始至终连嘴都没张,像是压根就不会说话的哑巴。
——
华宜园内灯火通明,从街边到院门口到客厅门口都亮起了灯,像是有意在等什么人回家,为她照亮回家的路。
偌大的白金客厅内,陆渊跷着腿斜靠着沙发,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手垂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转着手持上的和田玉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