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成俄语小寄巧:跟着陀思学》全本免费阅读
“黑桃皇后啊,请把费奥多尔那位朋友还回来吧……”
“什么叫把朋友还回来?是把健康还回来吧?”
“哦对对对,对不起啊费奥多尔,我现在重来一下。”
“好啦好啦。”
小学生不知道,但这种小孩子间的传统仪式对我这个大学生而言刚刚好。
心意我领了,但愿小陀思的身体真的能好起来吧。
我宛然一笑:当然,总不可能告诉他们我才是真·费奥多尔·的朋友吧?把我自己还给我自己什么的也太惊悚了。
论一个不会俄语的人,为什么会有前面这番对话呢?此事说来话长,听我慢慢道来:如果说林黛玉是体弱多病的话,那么我的小陀思就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体弱多病,前几天不是跟我一起在雪里蹲久了嘛,结果一回去就烧起来了,我连着照顾了他快三天体温才慢慢降下来。
有了前车之鉴,老神父是不会让小陀思再干这些体力活了,毕竟他的身子真的太弱了。
诶,可见锻炼身体的重要性了,以后得说服小陀思跟我一起回乡下种地去锻炼锻炼。
不过还得是我们的天才陀思啊,即使病倒了,也不忘学习和教我俄语。
所以各位可以想象这样一幅图景:
雪夜里,灯光下,一个瘦弱的黑发男孩躺在床上,旁边是另一个手持书本的男孩,黑发男孩念一句,另一个男孩跟一句,就这样牙牙学语般,多么温馨和谐的场面……
除了抽查的时候。
有点毁气氛不好意思让我撤回一下。
总之在小陀思的高强度教育下,我已经勉勉强强能说一点基础的俄语了,和其他人的沟通勉强也是没有问题的了。
除了小陀思非常地道的弹舌真学不会。
“只要基础的交流没问题就行了,我已经很努力了!!”
在小陀思关爱智障一样的目光注视下我如此安慰自己道。
“话说费奥多尔,为什么感觉你不爱说话啊?哎呀,我们认识了就是兄弟了,不要这么拘束嘛。”
那个叫彼得男孩子说。
“我不会说俄语。”
我无奈地说。
这是小陀思教我的第二句话,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确实就属这句话我说的最多了。
“啊?”
看着三个小孩子异口同声地惊呼,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声点。”我指指走廊,“神父。”
“噢噢!”
三个小伙伴连忙各自伸各自的手去堵住两位两个人的嘴,弄得一时半会手忙脚乱的。
“为什么费奥多尔不会说俄语啊?”
“我也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设定!反正学都开始学了,能咋办嘛!!
“哎呀彼得,说不定这是费奥多尔的秘密呢?随便打听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还记得之前契诃夫给我们讲的那个幽灵夫人吗……”
“呀啊啊啊别吓我!别吓我,我不问了还不行吗?对不起费奥多尔,对不起!”
小孩子的想法真是可爱啊,我对装神弄鬼的彼得和给吓得一惊一乍的马克笑了笑,然后看向了正拿起书来读的小契诃夫,想赶紧转移掉这个痛苦的话题。
“这是什么?”
“《战争与和平》。”
“哪来的?”
我有些惊讶:竟然能在这破地方看见其他的书。
“费奥多尔不知道吗?”小契诃夫显得比我惊讶得多了,“离这里不远有一个流动集市,那里时常会卖一些小东西,院长偶尔会带我们出去工作,路过那里的时候就可以偷偷买点东西回来……啊,请小心,这本书已经很破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本《战争与和平》接过来:这本书与其称作是书,倒不如用一叠纸来形容更准确,不仅书皮已经掉了,连目录都破败不堪,更别提泛黄的干涩书页了,仿佛只要一用力,书就会被碾成渣。
“书啊…”
说起来,我好像就是从自家的书房里穿越来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其他的书,这么一想,我有些期待。
“可以还给我了吗?”
“抱歉。”
我连忙递过去,小契诃夫接过去,并没有急着往下看,而是合上书。
“费奥多尔没有离开这里过吗?”
“没有。”
我摇摇头,穿越过来的一周多以来,除了后院和那个跟停尸房一样的卧室就没能再开拓新的地图了。
哦,还有第一天就进去的小黑屋。
谢邀,那一天“穿越第一天就差点死我推”给孩子的心理阴影真的很深。
“为什么不出去啊?”
彼得率真地问我。
“不知道。”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俄语都不会说几句,贸然翻出修道院还是太危险了,毕竟现在俄国的局势不容乐观,更何况“停尸房”里那位我是真没法离啊。
话虽如此,不过如果是在当地人的帮助下的话,偷偷出去一小会儿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对吧对吧?
“是不是叶甫盖尼神父把你们关起来的?要不要我们偷偷带你出去?”
马克问。
“不是,谢谢,会考虑。”
僵硬的用词,语言不通使我欲哭无泪。
虽然下决心了要自己学会俄语,打拼出自己的天地,但其实这一周我都在用各种奇奇怪怪的方法试图召唤什么“系统”这样的外挂,当然最后得到的只有小陀思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
苍天不公啊啊啊啊,凭什么,凭什么别人穿越吃香的喝辣的,就我还在……
算了,果然还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要是想出去了,就提早跟我们说,契诃夫总会有办法带我们偷溜出来的。”
马克指了指小契诃夫,小契诃夫羞涩地笑了笑,推了推他的眼镜,哦豁,兄弟,看着很文静,搞半天贼头竟在我身边啊。
这下子,好像偷偷撬会班出去玩的概率更大了一点,要不要试试……?
试试?
迎面走来的自由让我蠢蠢欲动。
“上一次其实差一点就被发现了,想来也是玛利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才混过去了,这次我们必须要控制好时间,小心点了,我可不想没有晚饭吃啊。”
彼得闷闷地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说,当然,这三小只也听不懂中文,只是好奇地看着我。
“小心一点。”我摆摆手道,缩减了我的语意。
“不过那个集市上的东西真的很多哦,我来给费奥多尔讲讲。”马克眼里冒出了星星,“我想想啊,有好多好多小玩意呢,像什么闹钟,钢笔,收音机,不过大部分都是破破烂烂的就是了。”
“我觉得还是书最合算了。”小契诃夫真诚地说,“毕竟前几天被抽查字词的时候,你们读的磕磕绊绊的吧?”
“欸,又提这倒霉事,不许说了。”马克噘噘嘴,给了小契诃夫一个脸色又转过头告诉我:“不好意思,契诃夫就是这样——书呆子一个!费奥多尔你真的不考虑不考虑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吗?有我们在这,你大可放心好了,契诃夫总有办法的!”
“契诃夫总有办法的。”
我笑着复述了一遍。
“对对,就是这样读,契诃夫,总有办法的。”
“契诃夫有办法,出去。”
“你看看,契诃夫,费奥多尔自己都说了,快想个办法带他出去吧!”
彼得的眼睛里也冒出了亮晶晶的星星来。
“真是…刚刚又在谴责我,现在怎么又反过来求我来了?”
虽然语气很冷酷,但是我看见小契诃夫分明是笑着的。
小孩子之间的友谊真是美好啊。
“嗯,我想想。”小契诃夫敲了敲墙壁,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问道:“费奥多尔这几天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扫雪吧?会有人来监督吗?”
“没有。”
我摇摇头,早饭是在食堂吃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克里斯季娜修女送来的,夜宵是吃不到的,工作是没有人监督的,这种咸鱼一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一周多了,不知道老逼登搞的什么名堂,但说实话,只要不看见他,其实都还不错。
“玛利亚那里呢?”
“没有问题,她这几天好像有事要出去,没有在办公室里,莉莉娅又素来不管我们几个——‘只要不要死外面就行’。”
“好,那么后天我们在这里汇合,准备去集市。”
“好耶!”
一想到可以开拓新地图,我就忍不住喊了出来:穿越进二次元又能见到我推又能体验异国他乡的乡土人情,这么好的事我做梦都能笑醒。
甚至向导都省了。
“不过,最近街上巡逻的人多了好多,契诃夫你没有问题吗?”
话锋一转,马克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才想起来他们之前提到过小契诃夫好像是异能者来着,现在俄国的局势这么混乱,就算是惯犯了,小契诃夫真的没问题吗?
我担忧地看着他。
“没关系。”小契诃夫绷着脸,故意模仿我们刚才的语气说道,“契诃夫总有办法的。”
“还有,我们得赶快回去了,还有十二分钟,就要点名了。”
“那么后天我们在这里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瞎玩了一小会,吃完晚饭再瞎玩一会,准时回到房间里,勤奋的小陀思还在读书,见到我,他放下书,递过来一封信件。
“给你的。”
“给我的?”
“对。”
哇,这都还能有人给我送信来?不会是电信诈骗吧?
我有些忐忑,在小陀思的注视下凭借着灯光把信封翻来覆去看了看:信封很干净,寄信人的落款是“安洁莉娜”,语言竟然是中文,字很清秀,隐隐约约中还有这些许古朴的檀木香,看得出来,寄来信的人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过是谁呢?我在脑子翻来覆去找了个遍,结论是不知道。这一周来能打个招呼的修女我都调戏(划掉)问候了个遍,对“安洁莉娜”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更何况如果是在修道院里完全没有必要写信这么正式。
难不成是那个女人……
“是认识的人吗?”
小陀思探过头好奇地瞄了一眼,又礼貌性地避开了,和我保持了一个相当礼貌的距离。
“我不知道…”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抖了抖,几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白信纸掉在小陀思的被子上,打开来,同样也有着檀木香,也是那副清秀的字迹。
“致我的弟弟法尓斯……”
啊,叫你乱用别人名字,这下是真的正主的亲友舞上门来了,相必这个安洁莉娜就是怀表里的照片上的那个女孩了。
我挠挠头,接着往下看。
“你最近还好吗?有按时吃饭睡觉吗?有没有多喝水?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感冒?有没有多运动?”
“这是姐姐吗,分明是我妈再世……”
我吐槽了两句,带着压不下去的嘴角接着往下看。
“不得不说俄罗斯的冬天真的很冷啊,不过雪很好看,咱家那都不下雪,每次想看雪都要爬到山顶上去。而且俄罗斯的天气很干脆,不像咱家那样,一天冷一天热,三月份已经开了空调。”
别骂了,闽南人是这样的。
“嗯,欸,我还是不怎么会写这样文绉绉的话,傻弟弟,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会喜欢看,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理解姐姐的用心……”
哇,要开始家庭伦理大剧了吗?好看,爱看,多来一点。
我摩拳擦掌,小陀思帮我摊开了第二张信纸并递了过来——他看不懂中文,大概是在通过我的表情猜测内容。
“这么说吧,其实把你带过来的第一天,我是很不安的。”
“我的同事们都在劝我不要这么做,毕竟你才九岁,还没有来得及成长就到了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