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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聊城心急如焚的等了九天,到了第九天傍晚,京城里终于用六百里加急快马送来明熹宗的旨意同意张大少爷把余下的赈灾工作移交给东厂监赈太监宋金和山东巡抚赵彦,允许张大少爷即刻回京复命。
大骂大明朝廷工作效率缓慢之余,早已做好了一切出准备的张大少爷赶紧交移工作,领着几个重要心腹先行上路,连夜返回京城,匆忙之中,张大少爷甚至都没时间去收山东百姓自组织起来给他送的四十多把万民伞,也没时间带上骑不了快马的张清韵,埋下了日后被张清韵教收拾的祸根。
一路马不停蹄的紧赶慢赶,四天多时间后,也就是九月初三的下午,风尘仆仆的张大少爷一行终于回到了阔别数月之久的北京城。检查路引公文进到城里后。虽然明知道半年没见的父母就在文承相胡同的新宅子里等候自己归来,可张大少爷还是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让张石头领着与宋献策、陆万龄和薄练等人先回家报信,自己则领着肖传一伙东厂番役直扑宣武门附近的魏染胡同,直接到魏忠贤家中求见。
非常幸运,大忙人魏忠贤正好在家,而且也飞快同意了张大少爷的求见,被小太监领进魏府议事后厅,张大少爷一眼就看到身着朱红官服的魏忠贤面色阴沉的高坐正中,两旁魏忠贤十二大亲信五虎、五彪、杨六奇和冯栓全部在场,魏忠贤面前还跪着一个依稀面熟的中年男子,书生打扮没穿官服,看不出职衔,脸上还挂着明显的眼泪鼻涕,象是倒了什么霉刚在魏忠贸面前痛哭流啼的求饶还没结果。张大少爷也不迟疑,冲上去双膝跪倒磕头,眼泪说来就来,哽咽着说道:“干爹,孩儿终于有见到你了,孩儿张好古。叩见干爹,干爹万福金安。”
“猴崽子,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张大少爷出现,魏忠贤阴郁的干瘦老脸上终于露出些笑容,打量着张大少爷开心的说道:“猴崽子瘦了些,看你这身尘土,还没回家洗换吧?”
“多谢干爹关心。”张大少爷磕了一个头,抹着眼泪恭敬答道:“孩儿刚到京,没回家就直接到这里给干爹请安,所以没来得及沐浴更衣,失仪之处,请干爹恕罪。”
张大少爷回京连爹妈都没去看,就直接跑来给魏忠贤请安,光凭这份忠心,魏忠贤又怎么可能责怪张大少爷?所以魏忠贤很开心的笑道:“恕什么罪?你有什么罪?这次江南的筹款赈灾差事,你干得很漂亮,成绩大大出乎咱家的意料。也大大的给咱家长了脸,江南官员、山东百姓和李实他们没有不夸你的。也算不枉咱家疼你一场。起来吧,去给你六哥和其他大人见礼吧。”
“多谢干爹夸奖,孩儿粉身碎骨,也难报干爹恩德之万一。”张大少爷又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头,这才爬起来向魏忠贤的一帮心腹行礼问候,其中又以崔呈秀、杨六奇与张大少爷关系最好,互相见礼时少不得和张大少爷客套几句。问候离别之后的情况,其他人的也大部分如此,只有和张大少爷关系最恶劣的冯栓只是抱拳哼了一声,一脸阴阳怪气的欠揍表情。轮到最后那个跪在魏忠贤面前的倒霉蛋时,魏忠贤却抢着哼道:“别管他,让他跪死在这里。”张大少爷无奈,只得向那倒霉蛋略一点头,算是行礼。
“张兄弟,你在山东放赈。听说连老家临清都没去看一趟;怎么就急匆匆的用信鸽请旨回京?难道放赈期间出什么事了?”崔呈秀开口问道。张大少个拱手答道:“多谢崔大哥关心,放赈没出什么事。就是我听说辽东那边打了败仗。孙承宗孙督师上表请辞,担心辽东战事事关国运,随意换帅只怕于军心不利,会引起朝野震动。所以我才急急忙忙的请旨回京,就是想回来在这件事给干爹分忧,请干爹谨慎行事。”
“猴崽子,算你有点良心,遇到大事的时候,先想到的就是给咱家分忧那象这个废物。”哼到这里,魏忠贤一脚踹在跪在面前的倒霉蛋胸口上,把那个身体单薄的倒霉蛋喘了一个四脚朝天,可那倒霎蛋连呻吟都不敢,马上又爬起来重新跪倒在魏忠贤面前。魏忠贤又哼道:“不过你来晚了一天。就在昨天,皇上已经批准了孙承宗的请辞,诏书也已经出去了。”
“已经批准了?诏书也颁布了?”张大少爷脑袋一晕,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咱们张大少爷的历史知识虽然浅薄,可好歹也知道孙。承宗辞职获准后,明熹宗和魏老太监又派了一个叫高第的废物去守辽东,结果这个贪生怕死的废物点心上任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前线屯粮全部烧毁,军队全部调回山海关,不仅丢掉了孙承宗好不容易修筑的锦州、右屯、大凌河三座新城和大量军需粮草,还成全了袁崇焕的宁远威名,导致日后朝廷耗尽国力去修那条从来没起过作用的宁锦防线,为明朝覆亡埋了种子!所以张大少爷才急急忙忙的从山东赶回京城,为的就是力劝魏忠贤保住孙承宗,以免重蹈历史覆辙但很可惜,张大少爷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虽说孙承宗和咱家的关系不怎么样,可咱家也不想让他辞官,可是他一手提拔的辽东总兵马世龙在柳河打了败仗。折损上千军队,前锋营副总兵鲁之甲和参将李承先双双殉职。”提到孙承宗和辽东。魏忠贤脸色迅又阴沉下来。恨恨说道:“结果朝中言官御史纷纷上表弹劾孙承宗用人不当,轻敌冒进,孙老头一怒之下就递交了辞呈,态度还非常坚决,皇上和咱家怎么劝都没用,皇上和咱家都没办法,只好准许了他辞官归隐。”
“孙承宗坚决辞职,恐怕不只是柳河之败这么简单一他是东林党,现在朝廷里的东林党都快被你魏老太监杀光赶绝了,孙老头朝中无人孤掌难鸣,为了求个善终,恐怕也只有辞职一条路可走了。”张大少爷心下分析,却不敢当面说出来。稍一迟疑后,早就做好了预防万一准备的张大少爷又双膝跪下,向魏忠贤磕头说道:“干爹,既然孙大人辞官一事已经无法挽回。那么不管是谁去接替孙大人经略辽东,孩儿都想向干爹献一条辽东战略,请干爹务必指导新任辽东经略使推行。”
“哦,想不到我儿不仅精通诗书,还懂得军事,什么辽东战略,快快说来。”魏忠贤大喜问道。张大少爷从怀里拿出阅隘最薪罩节就湛泡书凹刚刚刚口阳孙昭比们小说芥垒门准备好的汀东地图,指着旁边的!“干蔫。…移驾,让孩儿在地图上向你说明。”魏忠贤点头。站起来又踹了那个倒霉蛋一脚,喝道:“废物,你也给咱家过来看。”
张大少爷把辽东的图摊开,先指明了京城、山海关、宁远、锦州和沈阳几个妥要所在,然后才指着山海关说道:“干爹请看,这里就是山海关,山海关不仅是京畿门户,同时也是辽东经略府所在,防卫最是安全,兵力也最是充足同时也是孩儿认为我大明军队与建奴鞋子决战的最理想场所!为什么呢?山海关距离建奴老巢沈阳足足有千里之遥,中间又有可以通行船只的大小凌河和三岔海,建奴主力如果在山海关下与我大明军队决战。那么我大明军队不需野战,只需坚守消耗,待到天津和蓬莱的大明水师从海路北上,切断建奴粮道归路,关门打狗,不出数月,就可以把建奴主力彻底歼灭!与此同时,我大明东镇(皮岛)军、朝鲜军和水军也可以乘势偷袭建奴兵力空虚的老巢,令其尾不能相顾,不战自乱。”
魏忠贤不懂军事,但张大少爷说得非常浅显,魏忠贤还是能勉强听得懂的。琢磨片玄后。魏忠贤沉吟着问道:“猴崽子,你说的这招可能会管用,可是大明军队和建奴主力在山海关决战,山海关以北的城池和百姓怎么办?总不能全部放弃吧?”
“不,绝不能放弃!”张大少爷果断摇头,又解释道:“干爹,孩儿之所以向你解释这个战略,是因为前两任辽东经略熊廷弼和孙承宗都是围绕着这个关门打狗方略布置,只是他们为了不使建奴警觉。有了提防,所以才没有公布。但孩儿可以肯定,这个关门打狗的方略即便布置成功,建奴的主力也绝对不会来跳这个陷阱!为什么呢?建奴贼酋不是傻子,怎么会不考虑到在山海关下决战的危险性?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来山海关,而是从蒙古借道,偷袭我大明长城防线的其他的关口,从其他地方侵入中原。”
“而且还有很重要一点,干爹你请千万小心。”张大少爷补充道:“孙大人负气辞官。建奴闻知,肯定会乘着我大明辽东军队临阵换帅的混乱机会,浑水摸鱼侵犯大明,新任辽东经略如果刚刚上任就放弃山海关以北的土地,辽东军民必然士气大泄,人心惶惶,于战不利。所以孩儿认为,新任辽东经略上任之后,不但不能放弃山海关以北的土地,更应该加强宁锦防御。稳定辽东军民人心,先利用大明军队擅长的防御战打一次胜仗。建立威信,然后再整兵备战。重图剿灭建奴之策。”
“探花郎,你说加强宁锦防御,那里守得住吗?”被魏忠贤踹了几脚的那个到霉蛋小心翼翼的问道。张大少爷虽然很奇怪他的身份,可还是指着地图解释道:“不敢说有完全把握,但是也有希望。这位大人请看,孙承宗孙大人今年在锦州一带修复了锦州、右屯和大凌河这三座城池据我这几天的了解,马世龙这次为了攻打耀州的战事,粮草军需都囤积在这三个城池里,前线军队败退下来后,也是驻扎在这三座城里,兵力和粮草军需都相当充足。新任辽东督师到任后如果下令放弃这三座城池,那么军队根本来不及带回粮草军需,只能焚毁,岂不可惜?所以我认为,新任辽东督师到任后,应该把这三座城池的军民粮草集中在一座城中,放弃其他二城,集中力量守住一城!建奴军队即便攻打,大明军队也有充裕力量防御守城!”
“锦州、右屯和大凌河三城放弃二城,集中力量固守三者之一?”那倒霉蛋喃喃自语,又问道:“探花郎,那你认为应该守那一座城?”
“锦州!”张大少爷斩钉截铁的回答,又解释道:“锦州位于大凌河和小凌河之间,寒冬之际,建奴的军队固然可以踏冰过河,攻打锦州,可走到了春暖花开之时,建奴为防粮道被我水师切断,只有迅撤军一路可走也就是说。新任辽东督师上任之后,只要集中精兵强将守住粮草充足的锦州一个冬天到了春天,辽东危机就可以化解,同时新任辽东督师也可以因为守城胜利坐稳位置,稳定军心民心!往更长远了说,锦州一战建奴吃亏,建奴为了报仇,下一战要目标必然是锦州,有利于我重新整军备战的锦州军队且战且退,诱敌深入,将建奴主力诱到工。海关下,真正实现熊廷弼和孙承宗关门打狗的方略。”
好不容易结束自己的长篇大论,张大少爷又补充道:“当然了,军国大事并非儿戏,我在这里纸上谈兵说得容易,可真正要守住锦州一个冬天,需要一员有勇有谋又忠心耿耿的智将勇将镇守锦州,这样才有成功的希望。绝不能用和马化龙那样有勇无谋的莽夫,更不能用袁应泰和王化贞那样的酒囊饭袋,那样只会坏了国家大事。”
沉吟许久后,魏忠贤终于开口,冲着那个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倒霉蛮喝道:“听到没有?到了辽东以后,就给咱家照着这么办,先在锦州城下打一个胜仗。稳定辽东军心民心,也不枉咱家在皇上面前举荐你出任辽东经略一场。”
“这倒霉蛋就是新任辽东经略使?”张大少爷有些吃惊,忙向旁边的崔呈秀询问此人来历。崔呈秀压低声音苦笑答道:“不错,他就是前任兵部侍郎、新任辽东经略使高第高大人,九千岁让他去辽东,他说什么也不敢去,你进来的时候他正抱着九千岁的腿哭说是前几任辽东经略使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他不想象杨镐和王化贞那样下狱问斩,求九千岁换一个人去。”
“糟了?魏老太监怎么还是选了这个废物?”张大少爷心中叫苦。
耳那边高第忽然向魏忠贤双膝跪下,磕头说道:“九千岁,如果你一定要下官出任辽东。那下官不敢不从,可下官希望九千岁给下官派一员副手,替下官坐镇锦州万望九千岁恩准。”
“好,只要你愿意去辽东就行。”这几天为了辽东经略使人选已经焦头烂额的魏忠贤大喜,问道:“你说,要咱家给你派那一员副?”
“他!”高第往张大少爷这边一指,张大少爷还以为高第是挑中了自己背后的什么倒霉蛋,幸灾乐祸的回头一看,却见自己背后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