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左光斗设宴

要说这府衙外边也算是热闹非凡,只见着人头攒动,喧闹声不绝耳,好似除岁,能有如此喧闹其实也不算奇怪,谁让左佥都御史这一身份本就尊贵。

虽说不过是位于正四品,手上掌握的实权却是了得。

车马喧嚣,一辆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过府门口,车窗帘幔飘动,隐约可见车内的人影。

府门口的守卫们精神抖擞,维持着秩序,确保进出府宅的人们身份无误这才令其通行。

其他府上的大户人家全都已经进去等候,只留那唐家人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对此,左光斗府外边镇守的护卫也同样为此感到奇怪,又不好多问,就让他们暂且在外边等上片刻,若再迟些不肯进来再追问原因便是。

刹那间,人影攒动,左大人府外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一派繁荣热闹的景象。

唐银先是命人将那些贵重宝物从马车上拿出,再叫几个下人搬些东西,如此厚礼,就不信不给唐家,不给自己涨面子。

再看那门口两侧,立着几尊威武的石狮子,镇守着府宅的安宁。

唐银信心十足,眼见唐剑秋没来笑意更浓,只等着对方闹笑话;

“爹,按理来说四弟这个时候应该到了才是,毕竟我们两个坐马车是要慢些,可谁想还是没能等到四弟,真是让人等得好心焦,

要只是我一人等也就罢了,只是要辛苦您了,爹,您稍安勿躁,或许四弟真有什么事耽搁了,相信他会给个解释的。”

他表面上好像真的因做兄长的为四弟而担忧,实际上还巴不得对方快些死了,如此一来,四弟在唐家的地位也将产生动摇;

唐银暗地一笑,似乎已经想到唐剑秋出糗的画面了,那种感觉,别提有多畅快了。

要说唐国栋还真就没有看穿他的小心思,甚至还误以为他是真心实意地为了唐剑秋好,对此还有几分感动。

“既是如此,那就稍安勿躁,暂且等上片刻吧。”

对于他而言,唐剑秋和唐银都是自己的儿子,虽然说有一个是庶出,可为了不让他为此感到自卑,给了不亚于嫡子的爱。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个嫡出的还没少吃味。

唐银这会儿也有些不快,无论如何努力,就是不比不上唐剑秋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一员武将而已?

对于唐银而言倒是无所谓了,他就不信唐剑秋真的能准时赶到。

就此,两人一等再等,只盼唐剑秋来。

谁想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见到唐剑秋踪迹,对此唐银可没少说闲话,甚至说唐剑秋根本没有时间观念,事轻缓重都分不清。

唐国栋这个做父亲的却不以为意,因为他清楚唐剑秋要处理的差事不在少数。

他倒是能理解,只是有时候不知该如何表达,弄得双方造成不快,以至于父子关系可能没有表面上那么好。

再等上片刻,依旧没能见到唐剑秋踪迹,对此唐国栋叹息不已。

正当她准备放弃离开的时候,唐剑秋驰骋着骏马出现在了唐国栋视线范围内。

“架!”

唐剑秋身穿青衣,潇洒如星,双眸锐利似刀,仿佛连周边空间都能在他的一番锐气措使下一分为二。

本来他是想直接穿着一身官服去见的,可仔细一想,这样或许是有些不妥,于是快马加鞭先回镇抚司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再来左光斗所在的府邸,只是不想竟然耽搁了如此之久的时间。

“吁!”

骏马高举着前蹄,然后落下。

唐剑秋下马,牵着缰绳安顿好马匹,再三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径直向前边走去。

本着礼数,唐剑秋向唐国栋行了礼,可在面对唐银的时候却又彻底变了一张脸。

由于是在别人家门口,又不想被人扣上不懂礼数的骂名,唐剑秋一脸不情愿地喊了前世覆灭唐家的仇人,“三哥。”

见唐剑秋如此痛快,唐银这会儿倒是舒服了不少。

就算那唐剑秋嫡出,不还是得称自己一声兄长?

他应付地点了点头,先是扫视了一眼唐剑秋衣着,似乎是在看对方的打扮是否得体。

他先是哎呀了一声,貌似很嫌弃地往后面退了一步。

“四弟,你就穿这身去吗?”

他故作惊讶,甚至提高了嗓音。

听了唐银说的这些,唐国栋这才认真打量起了唐剑秋的衣装,倒也没有对方说的那么严重。

“有何不可?”唐剑秋认为没什么不妥的,他又不是衣衫不整,更不是一身全白,又何来不得体一说?

反观唐银一身珠光宝气十足,好似那宫里的姑娘争芳斗艳般,虽说这样的词用于男子可能是不太合适,可他这番打扮的确是有些花枝招展啊,反而容易降低唐家的身份。

这两人像是要闹起来的,唐国栋忙在一旁打圆场,“行了,你们两个都是情同手足的兄弟,有些不该说的话就别说了。”

情同手足……

再听这话,唐剑秋只觉得一阵可笑。

要是这人真顾及手足之情,就不会做出那丧尽天良的事情。

唐剑秋面色阴沉,唐国栋却没能发现这点,反而让这两臭小子快些进去。

这才刚一进门,做主人家的左光斗便亲自过来迎接了,由此可见他的待客之道如何了。

“原来是唐大人,欢迎欢迎!”

唐国栋拱手,忙让人把礼物献上,“左大人,许久没见了,此番前往并未带上多少礼物,以此薄礼,敬献阁下,还望笑纳才是。”

左光斗很是乐呵地收下,甚至认为对方太客气了些,“数九寒天,蒙君惠赠,如沐春风,不胜感激,如此厚礼,左某就不客气收下了。”

唐国栋听了忙接下话茬,“左大人可千万不要客气。”

由于两人是朋友论交,在一些事情上也不用表现得太拘束,说话间自然会随意些。

“唐大人怎么才来,老朽等得好心焦啊。”

唐国栋听了不过笑一声,接着伸手摸了摸长胡。

“哈哈,让大人见笑了,实不相瞒,我那犬子听说了您的事情,特从外地赶来,多有打扰之处还望大人不要介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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