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公炎一阵尴尬,转移话题道,“走吧,开你的车回盛京。”
坐到桑塔纳副驾驶,他有些后悔了。
来的时候是项家派车去盛京接的他。
早知道这样,他就自己开车来了……
屠公炎叹了口气:
“没想到,致学的儿子竟然混成这副模样,是我这个当朋友的失职啊……”
宁天琅都懒得解释了。
他打算从盛京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换一辆新车!
“哐当哐当……”
车上的零件响了一路。
终于,在天色刚刚彻底暗下来的时候,他们抵达了盛京屠家。 m..coma
不愧是大夏帝国北方第一家族。
整个屠家山庄占地面积五百余亩,奢华至极!
从大门进入,足足行驶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一栋古色古香的仿古别墅。
屠公炎道:“这就是屠家的主别墅。”
把车停到路边,宁天琅和屠公炎一同下了车。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岁上下风韵犹存的美妇人从别墅中走出来。
头上挽着松散的发髻,穿着一件修身的长裙,身段丰满却不臃肿,一副端庄高贵的模样。
看到屠公炎,她惊讶道:“大哥,你不是后天才回来吗?”
“诗曼,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屠公炎朝他招了招手:“三妹,这是宁致学的儿子,宁天琅。”
“天琅,这是我三妹,屠诗曼。你可以叫她曼姨。”
“天啊……”屠诗曼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他是……宁大哥的儿子?”
说话间,她一把捧住宁天琅的脸,仔细打量着: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幽香,味道内敛却诱惑。
“啵!”
就在宁天琅晃神的功夫,屠诗曼直接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一口,兴奋道:
“当年宁大哥不让我亲,那我就亲他的儿子,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也算是圆了我的一个梦!”
“诗曼!”
屠公炎口中呵斥,脸上却满是无可奈何。
屠诗曼放开宁天琅,一瞬间又变得成熟且端庄。
仿佛刚才的举动不过就是一场幻觉。
宁天琅擦了擦脸上的唇印,有些无语。
上一次被女人亲,还是小时候和姐姐们过家家。
没想到,十几年之后,自己的第一个吻竟然来自一个美丽的阿姨……
进入屠家主别墅。
名贵的黄花梨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
他正捧着一本经济杂志,老学究一般眉头紧锁。
此人就是屠家二爷,屠公柏。
“二哥,你看谁来了?”
屠诗曼优雅的笑着道。
屠公柏抬起头匆匆扫了一眼,不耐烦道:
“不就是大哥和致学来了吗?别影响我看杂志!你知不知道……”
忽然,他的话停住了。
他一把扔了手里的杂志,不可思议地盯着宁天琅:“你……你是……”
屠公炎笑道:“是不是和致学长得一模一样?他就是致学的儿子,宁天琅。”
“天啊,刚刚那一瞬间我真的出现了错觉……”
屠公柏揉着眼睛,惊喜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就在他们兴奋交谈的时候,一个衣着简朴的老妪从楼上走下来,严肃道:
“老爷子问你们,大晚上的吵嚷什么,不懂规矩吗?”
屠公炎三兄妹皆是面色一正。
“洪姨,我这就上楼去见父亲。”屠公炎语气十分恭敬。
等到老妪重新上楼后,屠诗曼才拍着高耸的胸脯道:
“这都好几十年了,我看到洪姨还是会紧张。”
屠公炎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话,而后才对宁天琅道:
“母亲去世后,洪姨便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平时伺候老爷子生活起居,是我们的家人。”
宁天琅点点头。
能在屠鸿霖身边伺候,想来也不是平凡人……
“天琅,咱们一起上楼吧。”
屠公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随自己一起去见屠老爷子。
二楼东边的一个房间。
屋里只有屠鸿霖一个人。
此时,他正坐在软塌上摆弄着棋子。
屠鸿霖今年已经快到八十耄耋。
但依然精气神十足,看起来就和六十几岁的人没有两样。
听到动静,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公炎回来了?”
声音浑厚,底气十足。
屠公炎恭敬地弯了弯身子:“父亲,我刚刚从庆安市回来。”
“庆安市……”
一颗黑子“啪嗒”一声落在棋盘上,屠鸿霖沉声道:
“庆安市的事该放就放了吧,宁家已经无人了。”
屠诗曼走上前,瞧了眼棋局。
“父亲,这黑白子再好看,您也得瞧瞧人不是?”
“怎么,你们三个再瞧还能瞧出花来……”
屠鸿霖抬起头,顿时一怔。
房间内,除了他的三个子女,还有一个山岳般挺立的青年!
“你是……”屠鸿霖似有动容,“你是宁家的人?”
宁天琅和他的父亲太像了。
和屠公炎一样,屠鸿霖一眼就认了出来!
“父亲,他叫宁天琅,是致学的儿子。”
“宁致学的儿子……”
屠鸿霖目光灼灼地看着宁天琅,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宁天琅面带微笑,落落大方道:“屠家主,久仰大名。”
屠鸿霖眉毛一挑。
就连屠家小辈见到他,都会吓得战战兢兢说不出话。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一点紧张的痕迹都没有!
屠公炎小声道:“按屠家的规矩,小辈要磕头请安。”
“我不是屠家人。”
宁天琅依旧带着淡淡的笑,语气不卑不亢。
让昆仑战神给他磕头请安?
七十几岁的老头可折不起这个寿!
此言一出,屠公炎三兄妹皆是浑身一紧。
在屠家,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放肆!
不止屠家,在大夏帝国的整个北方,没有人敢在屠鸿霖的面前拒不下跪!
屠公炎刚要呵斥,屠鸿霖就一抬手,阻止道:
“罢了,既然不想跪,那就坐下吧。”
“是,老爷子。”
宁天琅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软塌之上。
和屠鸿霖对面而坐,中间只隔了一个棋盘。
“嘶……”
屠氏三兄妹对视一眼,脸上都变了颜色。
这张软塌,坐过的人屈指可数。
除了洪姨,只有大夏帝国那几位尊者有幸坐过几次!
就连他们三兄妹,都没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