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
徐妙云远远站着。
看到自己父亲和一名心腹在远处谈话。
她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
可是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父亲的反常。
这让她极为不安。
父亲,到底在筹谋什么?
……
乾清宫。
“我可怜的樉儿…”
马皇后在两名婢女的搀扶着,
抽泣着在朱元璋身旁坐下。
朱元璋埋着头。
自顾吃着一张葱油大饼。
马皇后用手绢擦了擦眼泪。
转头看着自己丈夫。
“樉儿的丧礼都布置好了,你若得空,去看他一眼。”
“不去。”
朱元璋粗厚的嗓音透露着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完后。
嚯~~
端起桌上的一碗热汤喝了一口。
马皇后直愣愣盯着自己丈夫。
“你这个做爹的怎么如此狠心。
樉儿他再怎么不讨你喜欢。
也是你的亲生骨肉。”
朱元璋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沉。
他抬眼看着马皇后。
“妹子,你说话可要凭良心。
老二有今天难道不是他咎由自取?
堂堂大明王爷,养尊处优。
不缺衣不少食。
却残虐无德,作茧自缚,
到头来死的如此憋屈。
丢尽我朱家颜面。
这究竟是他的不孝,
还是咱的不对?”
马皇后眼泪涟涟。
“不是说樉儿的死另有内情吗,
那王氏才是幕后主使,
而且还有同伙。”
朱元璋脸色铁青。
“那也改变不了他虐待下人,
反遭报复被人暗害的事实!”
想到这里,朱元璋真是越想越气。
朱樉身为他朱元璋的儿子。
大明的王爷!
在他眼皮子底下尚且如此荒诞毫无人性。
可想而知这几年在封地。
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如今自取灭亡。
死的既窝囊又干脆。
可却要连累他这个做父亲的耻于见人。
朱元璋现在连一篇给这个儿子的祭文都不想写。
而且。
他还要赐这个儿子一个不光彩的谥号。
‘愍’!
秦愍王!
祸乱无德,死有余辜!
马皇后看着一脸冷漠的朱元璋,神情怨恨。
“看来樉儿的死,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
朱元璋眯起眼,有些不快的扫了马皇后一眼。
最终。
朱元璋转身便走。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而马皇后前几日刚过五十一岁寿辰。
朱元璋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这个发妻吵架。
可马皇后并不打算放过他。
马皇后突然说道:“说到底你还是没有忘记当年那件事。”
骤然之间!
朱元璋转过身来,脸上的肉疯狂抽搐。
死死盯着马皇后。
马皇后只觉得背脊发凉。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她不该提那件事。
她有些后悔的埋下头。
等再次抬起头。
朱元璋已经走远。
………
朱元璋费了好大一番气力。
才压下刚才勃然大怒的情绪。
作为帝王。
朱元璋从不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大动肝火。
可那件事除外。
至于蓝玉和朱樉的死……
一个成熟的执棋者。
不会因为一子的得失方寸大乱。
况且蓝玉和朱樉。
对整盘棋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这其中唯一让朱元璋有些无法释怀的。
无非是死的其中一个人。
是他的亲生儿子。
这让他身为帝王。
感觉自己的威严被人挑衅。
尽管这个儿子做了很多错事,咎由自取。
朱元璋真正的目光焦点。
一直都是放在太子朱标。
以及,‘那个人’身上。
只要那个人没有异动。
只要长子朱标无恙。
大明的国本就不会受影响。
……
御书房。
朱元璋同往常一样。
在书架上左翻翻又翻翻。
偶尔用玉如意挠挠后背。
他不喜欢坐着。
从小艰苦的生存。
和后来多年的戎马生涯。
养成了他根深蒂固的居安思危意识。
坐惯了。
代表着休息,衰老,懒惰。
无论是对身体。
还是对个人意志。
都如同慢性毒药。
正是因为有着好习惯。
朱元璋如今虽已年近六旬。
但依旧身体健朗,精神饱满。
魏央还是同往常一样站在几步之外。
面无表情的汇报着事情进展。
从语气中可以听出。
这位锦衣卫活阎罗已经不像往日一样自信。
和蓝玉一案结果一致。
这次的事件依然是毫无头绪。
王氏和掳走王氏的神秘人。
就好像在京城凭空消失了一样。
看着眼神中有些许挫败的魏央,朱元璋提点道:
“魏央,首先你要明白两件事。
第一,如果当时你封锁城门及时,
那么王氏和王氏背后之人,一定还在京城,
只是你暂时没有找到而已。”
“第二,如果蓝玉的死和秦王的死,
并没有实质性的关联,
那么这两次事的影响就有限,
不会影响大局。”
魏央疑惑:“可臣担心,这两件案子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朱元璋脸色微沉,这是最坏的结果。
“你怀疑是有人故意想在京城兴风作浪?”
“是北元?还是白莲教?”
“又或者是胡惟庸一案的乱党余孽?”
魏央毫不避讳。
“都有可能,北元和白莲教勾结的可能性最大。”
朱元璋两只眼睛灼灼盯着魏央。
“继续说。”
魏央道:“臣现在虽然还没有找到王氏和救王氏的幕后之人,
目前也没有任何线索指向蓝玉和秦王的死,和白莲教以及北元细作有关。
可臣查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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