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差不多就是这了。这虽说确实是远了点,但宽敞还是宽敞的……起码相对于我的那龟壳似的小地方好多了。”
那名字鬼的很的首脑女儿带着武徐山几乎到了鬼纵崖贴近外围的底下,才找到地方。这种地方,说是山脚也完全没有问题,都快接近外围了。
武徐山看看周围,这地方基本上贴着其他核心区成员的住所,除了偏了一点,还真没什么分界线。
武徐山看着他被安排的住所,不知该说什么,盯着那看着像单人宿舍一样的房间,眼神游离。
他还没游离几秒,那首脑女儿又不断片地直接开口:
“怎么,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没问题的话,趁今天没事,咱们还能百年难遇地闲一段。”
这心烛和他见面没几分钟,武徐山就充分感受到了她的能说。一路上走过来,不管在哪走,都完全没断过片,恨不得把族谱给他背一遍,整个一个无情的话匣子,说话机器,尴尬溶解器,堪称内向救星。
本来武徐山不知该说什么,这一问,他倒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嗯……我有个问题哈,你那边那么挤,真不打算搬下面来住?”
武徐山也没见过师母,确实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飞机,为啥偏要住在那房间堪比储藏室的地方。xuqi.org 海豹小说网
在他的想法里,可能是不想让她接触外面这些人,免得带坏,顺手教她各种东西占完她的时间,可能是一种宠女儿的表现。
心烛没有直接回答,开口反问道:
“你猜我们那平地那么小,为什么不扩建一下?非要给我塞的个小窝里?”
武徐山有些愣住,试探性地回答:“不是亲生的?”
那首脑女儿一下反头就是一个锁眼,武徐山瞬间感觉到来自她的穿甲“威压”。
不过那心烛还是没有如同她的眼神一样直接把武徐山捅得脊背发凉:“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猜猜我为何叫心烛?”
武徐山虽说刚刚已经被眼神捅得有点透风,但从这个话中他突然感觉到了她姐的影子。
他姐也这么说话,这一下子给他的印象,给他的感觉直接梦回家乡。
于是武徐山的求生欲突然归了零,大脑飞速运转,想也没想就开了口:
“因为你爸练剑会到竹林里?”
心烛的眼神从没离开过,这时反而有点不知所措,失去响应。
待数秒过后,表情复杂的心烛无奈地只好选择原谅他:
“你这人怎么这么狗,完全没有求生欲啊,你觉得我家像是有竹林的地方吗?这种满地是毒物的地方,别说竹子,甘蔗都不好找。”
这遇到不要脸的他之后的反应,更像他姐了,这个反应,完全一模一样。
武徐山心里一酸,表情出现了些微变化。
“你这什么表情?怎么就要哭了似的?我被塞出来只是我爸不想和我一起睡,不扩建平台只是因为这里的内部斗争常常不择手段,太危险,叫心烛也是……嗯……因为一些往事,我爸可不是什么坏人啊,你大可不必着急……总之……嗯……”
这么一下子,反而是心烛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自己给自己击沉了。
武徐山把手拍在心烛肩上,表情面带不怎么真实的笑容安慰慌乱的心烛道:
“没事,就是……你刚刚说话,很像我姐……”
心烛一愣,然后瞬间就会错了意:
“啊,对不起,我不该提……其实我叫心烛,也是因为妈妈的事……听人说那段时间我爸活的跟死了一样,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武徐山一下就听出了不对:
“不是,我姐没死,就是出去找老不知道去哪的爸妈了,你说的啥?”
心烛再次把眼睛锁住武徐山的眼睛,只不过不像上次一样有“杀气”外露,一脸不可思议,看得武徐山像爬了一身跳蚤一样不自在。
“你姐没事,你来这干嘛?出去一趟,你这就再不打算看见她了?这是什么仇啊?”
武徐山听这话不知道什么情况,两人互相问好问候地对视,武徐山感觉不怎么对劲:
“怎么什么仇……就是她让我来这学习,她找来爸妈后来接我啊……有什么问题吗……”
心烛看着武徐山,不可思议挂满了她不大的脸盘子:
“当然有问题,问题大了!这是哪啊,来这什么身份啊,还能想来来,想走走?你姐这是托孤啊!你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值得她这么对你?”
武徐山让人问懵了,不知道发生啥事。
他自然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在他的印象里,他哥过年是会回来的,那个世界,中原人视西洋如蛮夷,不兴七天制,自然没有什么年假一说,他自然不知道不能乱跑,看着心烛一脸“这个问号不是我有问题,是我觉得你有问题”的表情下,反倒感觉心里的问号更大了。
“不是……为啥不能乱跑……我哥经常过节跑回去啊……”
“你哥是谁?”那心烛穷追不舍,继续追问。
“就是前两天刚牺牲的……”
心烛一愣,短暂语塞一秒,回道:“我们这消息并不互通……那个……如果你需要出去的话,我还是会帮你的。”
很短的一段时间连续撞车,平常没人聊天好不容易逮住一个的心烛说话积极性遭遇重创。
这是几句不离家庭状况,出这种连环撞车就跟逆行飙车被撞一样正常,但也着实有点打击。
此时再次踩雷的话匣子也变得清净了一些。
武徐山看话匣子突然卡壳了,世界突然清净下来,反而不太适应,但这位确实突然变得目光闪躲。
这再次和他姐心虚的时候一模一样,武徐山心里不免感慨。
虽然就算问了不该问的,也不该这么大反应,跟应激了似的,不过这样子是真的莫名显得乖巧。
这娃跟受刺激似的……
武徐山看着她,沉浸在回忆之中,于是完美的,把无辜的心烛泡在尴尬的空气里完成了一波煎炒煮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