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每个人都会死,这是那无冕之王很早就听过的观点。

其他人认为他必然不会同意这样的观点,在很多人眼里,他一直都是特殊的。他们家的力量可以扭转很多结论。

无冕之王反复无常,忘性很大,并且总会突然长大很多,因此从来没有人和他走近。早在同龄人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成年很久了。

他对很多人的很多讨论都不予置评。别人因此难以捉摸他的性格,更加不能与他走近。

见他如此不看重自己的寿命,人们大都认为他会像幽灵一样,几乎永恒地贯穿人类历史的始终,真正意义上不会因为任何变迁而大限将至。

人类可以举一反三,想象力却依然贫瘠。这个问题如果真的给他,作为无冕之王实际上他并不能给出答案。

人类的意识是有连续性的,人终究会在接近成年的时候死去。当人类大脑的铸造彻底完成,开始被自己内心的声音所裹挟的时候,人就会作为时代的一部分走向死亡。

人类既然成为了某段时间的一部分,那自然就会随着这个时代走向自己的大限。

不过这个没什么,如果生理上还活着,而自己也受的住打击,那这个层面的复活也并非难事。不过邪修内部没有流传复活的部分。xuqi.org 海豹小说网

邪修认为,如果想要真正不朽,那就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消灭自己内心的声音,让自己永远随波逐流,与时间一同前进,二便是让自己所处的时代不朽,让自己与时代一同永存。

进步与改进是很多人的梦想,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想为进步买单。邪修这边的主要目标更倾向于保卫自己现在的生活,让自己永远不会成为被淘汰的老古董。

在追逐时间与束缚时间中,邪修选择了后者。他们认为,比起进步,不被淘汰才是更重要的。在他们眼中,痴迷于进步改变生活才是新时代愚蠢的唯心主义。

立场是构成的晴雨表。很显然,邪修这边的权力更多集中在安于现状的中上层。

按照连续性的角度来分析,这个无冕之王早已落后于时代,除非他在其他世界正常地度过这些年,那他也许还有些机会跟上时代。

不过他大概不需要跟时代。他可以在时代中间反复横跳,时间是他的囊中之物。相比而言,想要束缚时间的邪修们一点也不像他的部下。

毕竟别人怕被淘汰,而他可以为了没什么价值的事在时间线中间徘徊,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与所有人拥有一样的存在本质,但却与所有人都不是一路人。他无法与大多数人走在一起。

这个大多数人甚至包括他自己。他就像一个行走的胎盘,只为结茧之后彻底溶解,为即将撕开他的躯壳破体而出的东西铺垫。

他的存在形式根本不适应自己的力量。说好听点,他拥有凌驾于人类之上的无尽潜能,拥有对任何量级的增长不屑一顾的资本,说难听点,他的身体很碍事,他的存在形式很碍事,他被夹在两条路中间,任何一条都不是好结果。

他作为一个人已经无法抗下心理上的赤字,他作为一个载体却又很怕死。人们积累的经验很多都没有参考价值,只能让他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日趋烦躁。

他的问题很明显,他不想死,但不想死的终点好像是他又确实死了,让与他有一定共同点的新东西替他活了下去。这和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归根究底,他想要可以让他解决精神压力的办法。

此时的无冕之王比传说中的还小。至少在外貌上不像成年了。现在的时间对人们来说已经是很久之后,但对这无冕之王来说可能只是其甚至没有成为无冕之王前曾经停靠过的站点。

这个过去不以记录的方式存在,他确确实实正在经历过去。

这不紧要。总之,后来的无冕之王不再畏死。很显然,他得到的答案是他怕死也没有用,他每次进行非章程内的时间运转,他都实际上杀死过自己,即使自己看起来年龄增长非常有连续性。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意识活在记忆中,记忆只被结论锚定,与时间毫无关系,因此作为意识,他们能够征服时间。从古至今,他们都是作为记忆生物活着,身体意义上的活着只是本能,只是追寻存活派系中另外的发言而已。

身体只能对依附于自己的意识产生影响,不同个体之间的效果显然很有限。因此,食物链自然成为了运转的基本构成。

他的选择归选择。基础决定建筑,活体又怕死又形成食物链的运转逻辑,只能说殊途同归。这个时候,选择的题干就能提炼出来了。

两个党派争夺一个问题的最终选择。由于依附于活体,因此产生了政治权力偏移,活体开始在判断过程中发声。如果离开这个身体,显然贪生怕死不会再存在。

作为依附于活体而运转的思维,最终选择站在活体那一边,还是站在既成的想法那一边,选项被明摆了出来。

很显然,对于构成相对更加复杂的人类来说,这两个立场都不受待见。什么神圣不神圣,人类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生物根本无法确保自己的立场。人的立场不断变化,任何确定书写的答案都是没有代表性的。

显然穿梭于时间的他没有找到更好的答案。不过更好的答案并非在这里不存在。答案近在眼前,只是他并没有意识到而已。

在不夜城的小白鼠群体里,有与魔爪有类似的集体存在。该集体毫不费力地破译了镜中人势力的内部研发进度,并且借此正常发展着。

共同成为过同一个大整体的人是有很明确的立场的。至少短期内会持续。这群小白鼠之中,他们之间的绑定关系变得不明确。既然你怕死,那你就不必一直成为该事业的组成部分。作为活体,你可以在不想继续的时候脱离旁观,作为记忆与事业的延续,其又可以有其他的活体继续承载其前进。

不必作出选择有助于减轻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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