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片世界内外完全是不同的光景。切片世界内的衍生物多是作为野人存在,主要状态还是倾向于人类,而外面则完全不同。
外面整个都由拥有心想事成体质的造物构成,他们在各种层面都与人不同。在他们的认知中,肉体无罪,该抹杀的只有精神。肉体对他们而言就相当于工具一类的东西,是可以随时交换的。
如此,他们的发展道路自然截然不同。
歧途派的修炼方式比较复古,并没有系统性地形成成体系的研发机制,完全是依靠之前全知的修炼方式进行探索,并且在此基础上踏上歧途,专注于自身的实力。他们完全不关注研发,一心依靠通过全知直接看答案的方式获得问题的答案。
他们这样的状态下,他们中的天骄自然就是那些依靠不完全的信息作出预测,最终快人一步洞悉奥秘,实力剧增之人了。
这种快人一步的预测哪是光靠天赋能行的。自然,这种天骄大多都有功法派的经历或背景。
功法派级级压榨,层层奉献,以相当唯物主义的方式进行修炼。他们层层下发任务,系统性地进行研发,充分利用手下的人们构成算力,在某种未知的引导下试图制造全知。尽管他们完全没有心想事成的体质在身,但他们通过理论与实践相互呼应的方式,也在一步步向全知挺近。xuqi.org 海豹小说网
他们都算在另造全知。根据遗留下来的资料,他们现在重新踏上正途,飞升而去并没有难度。他们只是有意踏上歧途。
他们虽然不尽相同,但某种意义上也是有共同点在身。他们的修炼方向都比较近似,就是从歧途之中汲取力量。而切片世界外那些随意交换肉体的就不一样了。他们直接依靠规模与共识创造力量,走的道路可以说完全没有共通之处。
他们甚至连自我认知都无法完成统一,如何走上同样的道路。他们所舍弃的东西都截然不同,甚至说得上互相矛盾。
区别确实不小。切片外那些造物们的实力是分配的,重新分配之后把自己分配给什么身体,实力就如何,和那些修炼自己的完全不是一码事。
切片外在不断成长,但还没有到有什么威胁的层次。现阶段还是歧途派与功法派的理念之争。
歧途派现在面临不小的威胁。他们无法维系公平,以保持自身的民心。
对他们来说的天骄几乎全都或多或少地有功法派的经历与背景。如果想要维持民众的支持,他们就不能和功法派这样的负面角色站在一起,而如果公平地角逐,能够拥有极大号召力的天骄却全都是在功法派中地位也不低的人。
这是强迫他们与他们的反面教材站在一起。如此,不论如何他们都会尽失民心,如何能延续下去。
如此,他们只能修改继承制度,才能最终不致食言。然而不能吸收更多的人才加入他们,对他们而言完全算得上毁灭性打击。他们必须想想办法,否则他们只会不断衰弱。
相似的影响也出现在功法派这里。功法派有所成之人修习起歧途派来简单不少,因此自觉不得志者可以暗中修炼歧途,从中获取强大的力量,借此让自己的地位因此水涨船高。
这种另辟蹊径的方法很显然破坏了功法派正常的权力运作模式,但这种实力的对比是实打实的,实在没那么容易镇压。
功法派的迂腐与险恶人尽皆知,因此即使有组织地暴动,他们也不会尽失民心,反而可以名正言顺地接管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暗流涌动,潜藏在功法派中兼修歧途派的人越来越多,功法派距离瓦解也越来越近了。
教祖早已进入切片世界,现在其正是功法派的座上宾。这教祖作为相对低层的高层切片的一分子,其自打出现就带着与他们道路完全不同的力量。
从出身来说,不论是顶层切片的世家还是高层切片最高级的人,身份都比他高,眼界也都比他高不少,但他这教祖与切片世界外整个世界的造物的诞生都有不小的关系,因此人们也不敢怠慢他,一定程度上把他当作一种改变命运的希望。
他确实名声在外,但他的存在却并未传出去。大多数功法派的人都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只知道他们的功法研究方向转向全知是有人在背后引导。
全知的修行相较以往已经有了明显的不同。那先驱之前所走的道路在他的影响下已经公之于众。
通过引大量的灵魂记忆入体,那先驱性情大变,变得六亲不认,再不像自己。他自己大概也感觉得出来自己的变化,但他并不想变回去。
他的实力逐渐成型,增长,也逐渐产生了自己的金丹。
那金丹保存着他自己最开始的记忆与自我认知,更多的他提炼所得的认知也在压缩后融入金丹之中。他的实力强弱与金丹毫无关系,那金丹更多的是一种可以让过去的自己重现于世的产物,是一种传承。
他自己可能活不下去,但金丹会继承他的所能,重新生长,并最终孵化出他自己。
也就是说,他的仙途就是修出一种凝炼了其一生的传承,以死证道之后,重新诞生的生命就会斩断过往的一切凡尘牵绊,赋予他彻底的自由,重新开始他的一切。
歧途派们根据此传说塑造自己的金丹,期望有朝一日能够以此理论金蝉脱壳,如此往复传承,万世不竭。
然而功法派可不愿凝炼金丹。传承不是永生,是将自己化为一种难以消灭的影响因素。他们这些世家中人,围绕着墓园长大,眼看着颓废的守墓人,他们的追求是永远维持现状,传承与否并不重要。
永生即使对世家来说也易如反掌。他们只是在设法预防阻止可能的威胁,因此才追逐全知,以防患于未然。
当然,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他们最核心的追求有时并不如近在眼前的更低优先级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