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还下雨了?刚刚还有月亮呢!”杨山咕哝一句。
不过这大雨,倒是让三人想起在安稳村的时候,有时候三人一起疯玩太晚,不敢回家,就缩在哪里草杆堆里过夜,运气不好的时候,就会遇到下雨。
‘砰砰砰!’
“娘的!何事?”
三人正想得出神,这都是卧室就寝的深夜了,居然还有然来打搅?杨山极为不满。
“将军,太子殿下派人来宣,说是小神仙此时可进宫去,陛下在等着呐!”
“可有叫我?”
“回将军,小人不知!”
连英深知杨山脾性,这大半夜的,自己也不想来啊!
“好了,下去吧,这就去!”
“长盛哥,陛下这大半夜不好好抱着各位妃子睡龙床,怎么会想起召你进宫?”
摇摇头,长盛知晓太子如此安排,想必万事已经妥当,自己进了宫,只需要正常面圣,不说漏嘴就行。
“不知道他搞什么玩意儿,我先去,明早去西市吃饭,老金和善得很,你不用怕他。”
二林阴阴一笑,杨山顿时开骂:“你笑个屁!”
“对,我就是笑你!”
杨山再次吃瘪。
内城北门外,已经有大太监值守等待。
“哟,想必这就是长盛小仙师了,陛下命咱家在此恭候,小仙师随我来!”
长盛拱拱手:“有劳公公,太子也在天元宫吗?”xuqi.org 海豹小说网
太监略微顿布躬身:“太子出宫去了,刚走。”
“如此倒是不巧了。”
太监轻声一笑,二人走过道道围墙。
“陛下,小仙师到了。”
“进来!”
大太监走到门槛处停步,四周无人守卫。
“韩长盛,见过陛下!”
天元宫是皇帝个人休闲的地方,此间各般形制摆设,皆是按照他自己心意而建,这算是朝堂政事和后宫女人之间,皇帝自得其乐的一处地方。
这陛下和太子,当真都是不走寻常路的主儿。
“免了,过来坐吧,听闻承泽说起你种种本事,我便下旨召你入京,也是你我君臣有缘,在红石镇就能遇到你,省了我许多时间。”
皇帝指了指旁边的座椅,自顾说着,在拨弄青铜小炉里的钢炭,炭炉外罩着一个精巧的镂空楠木罩子,防止烫伤。
“对了,承泽说你有一种,先苦后甜的茶,拿出来我瞧瞧,这水可是龙泉水,深寒至极,正好。”
对面的是人间帝王,可没丝毫架子,就是一个五十来岁精神老头,大家都同为修行者,皇帝并没有摆出帝王威严。
他掏出两袋茶包,笑道:“陛下试试,慢饮,回甘时间要久一些。”
长盛端坐在一旁,毕竟是面对自小就知道的皇帝陛下,杨大叔可没少对师兄们吹牛,谈不上紧张,还是自身注意了下举止。
“这么小气?韩长盛,这可不像杨林森说的你。”
略微尴尬,长盛拿出了存货的的三分之一。
“这茶可是绝品,陛下慢着些用,用完,可就没了。”
也不知为何,皇帝伸手接了过来,郑重放一边,这才把茶袋扔进壶里,盖了盖子减了些炉里炭火。
这陛下完全不像皇帝,语气就如一个长辈,长盛不确定他是否刻意如此。
“承泽应该对你说了不少事情吧,可否说来,我也听听?”
“太子对我说了不少京城趣事,陛下想听哪一种?”
“那就捡着你觉得有趣的说!”
长盛在酝酿故事,茶叶舒展,皇帝给自己倒了倒了一杯,又给长盛倒了一杯。
接着道:“铲灭吴家你有大功,你们神英武馆不愧是忠义之门,当年我认识杨志的时候,便一见如故,这些年来我专心修道,倒是怠慢了好多国事,许多人也不复从前。所以,你师父来京的时候,我是很开心的,天下皆知我称孤道寡,可我并不想做一个孤家寡人,杨林森这孩子武艺超群,统兵很有一套思路,看在杨志来京就直接来找我的份上,这次我把你师兄提为镇殿大将,明日,他就上任了,杨志有你们,真是得志啊!”
看来,虽然同为修行者,皇帝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同辈,反而是晚辈。
“我们在师父的庇佑下长大,才真是幸事。”
对面的可是皇帝,长盛并不打算接太多话题,太子和木瞳的要求一致,他需要看看皇帝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判断自己做事的分寸。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啊?”
果然是皇帝,只通过一两句话,就可以大致猜测自己。
“觐见天颜,长盛自然有些准备,小时候就听师父夸赞陛下战阵威武,我和师兄们心神往之,刚刚进门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小紧张。”
皇帝端起茶,轻轻吹抚,喝了一小口,咂咂嘴。
“好了,天武积攒百年的龙气都被红鱼那丫头吸走了,你再这么藏掖,我可要赶人了。”
长盛有些尴尬,就像悄悄摸拿主人家的东西,被抓住。
回味着嘴里的苦味,皇帝笑道:“怎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别忘了,朕才是一国之君,司天监也是朕的司天监,承泽没让你来问问我,为何修道,怠于国事?”
韩长盛神色诚恳,躬身道:“还请陛下解惑。”
皇帝却不顺着他的请教言语,自顾道:“承泽出生之时,变天有异象,宫内龙泉泛浑,司天监警钟大作,当时知晓这些事的人,都被下令处死,登基以来,唯独此事,朕有愧于心。他自小聪慧,远超其他兄弟,天风司天监的人刺杀他母后以后,他便对我一直心有芥蒂,以为是我故意抽走了宫内修士,但即便他聪慧,有些事,不被禁锢在龙椅上,他就不会知道。”
不是说皇后是生产之后,失血而死吗?李承泽没说此事,此事由皇帝来说,可信度还是不低。
“越聪明的人越偏执,陛下可对太子解释其中原委。”
手一挥,皇帝假笑到:“哼哼,那小子会听我的?这些年宗室修道者,帮着他做了许多事,他当真朕不知道?你回去告诉他,不管什么原因,此时还不是时候,无论他想做什么,朕不给的,他不能抢,你的明明白白告诉他,这天武,是朕的天武,叫他不要走岔了路!”
皇帝脸上并无怒意,更多是大人说着自家孩子让人操心的表情。
到了此时,长盛也不得不问了。
“陛下,众修士皆言,皇家修道有碍天武黎庶气运,国运会崩散,这说法,陛下可知悉?云岭大山之内,莫名多了一片十里方圆的血地,其间充满山民和动物的尸身无数,此等凶象,陛下可知?”
这个消息,自然是木瞳借红鱼之口告诉了他。
“这些事,司天监会去查明,朕身为帝王,岂会听天由命?韩长盛,此间奥秘难于对人言,你只需要告诉他,耐心些!”
“好,我会认真转告太子殿下,那长盛告退!”
“去吧去吧,镇江是天下重镇,无事之时,你可好好打眼,说不得,有些好处。”
“长盛谨记!”
陛下看样子,知道太子和横斗观众人的心思,可很明显的,司天监虽然是横斗观把持,可这毕竟是皇城,陛下也是修道者,再怎么纵容太子,又怎么可能放任这样重要的机构把控在别人手里?
为何就是这几句话,非要自己带给太子?
既然陛下说镇江大有可玩,那就好好逛逛吧!
陛下话语真诚,也不是真的和自己推心置腹,他说的每一句,应该都有些用意,不管了,不论他什么意思,头疼的是李承泽。
整了整思绪,他大步向外走去,不知狗蛋和二林打起来没有。
承元宫,长安时坐在李承泽对面,有些委屈又不敢发作。
“怎么?我进宫你倒是不担心,他韩长盛进宫,你紧张成这样?”
“来,先把这药喝了,即便父皇真知道我要反他,也不会为难长盛。”
黏土烧制的土炉上还在熬着草药,李承泽一边打趣,一边照顾火炉。
长安委屈到:“皇兄,你这是仗着父皇对你的宠爱胡作非为,若是母后知晓,你说她会不会落泪?”
“母后和你,是这世上我最亲近的人,父皇他整日修道,没什么意思。”
深秋的桂花,残香犹存,长安说完,抿着嘴,看着树影,并不再说话。
“好了,我和父皇不是真的要父子相残,只要他不再坐龙椅,我天风百姓便安生。”
“百姓何时在皇兄心里如此重要了?竟要逼迫自己父亲?”
“长安,此事我还真的难以说清,你要相信我!”
李承泽一阵头大,这事他真的凭感觉,是说不清楚,长安如此,他也没法解释。
“哼,你不说算了,我去问韩长盛,他要是还不说,我就把你要造反的事告诉父皇!”
这要怎么办,长安要是真把这事说了去,自己真的再无立身之地。
“哈哈,公主不必问我了,陛下已经托我转告承泽兄,无论何时,无论做什么,此时不是时候,请多耐心些。”
“韩长盛!你怎么来了?”
长安惊喜一声,头上的蝴蝶展翅欲飞。
“几日不见,公主的起色倒是好了许多。”
“哼,还不是你送的药管用,对了父皇还说了些什么?”
长安一声娇哼,太子脸都沉了,这韩长盛过分了。
“喂喂喂,我在这儿呢!”
努力挥了挥手,示意他活着。
“承泽兄,陛下对我说了些事,恰好公主在此,我便一并说了,免得你们彼此心里不痛快。”
“你快说你快说,不要管皇兄!”
无数的伤害在长安的嘴里冒出,李承泽古怪看着长安,他发现自家妹子,好像真的有些对韩长盛不一样。
“长盛直说便是!”
皇帝说的话,自己会的话,长盛一并道了出来,只是说道皇后是被刺杀身亡的时候,李承泽身体一抖,握紧拳头并不说话,看这样子,似乎他之前一直认为皇后是产后失血而死,但此时脸色变换,说明他信了这个说法。
长安眼里噙着泪花,嘤嘤哭泣嘴里一直闹着要去见母后,被太子拉住。
话已经说完,此事,不管李承泽和公主怎么琢磨,但迟早都要面对。
看陛下的样子,司天监是完全掌握在手里,也就是说,太子依仗的横斗观,可能并不是十分可靠,宫里的修行者不在少数,大师兄更是做了镇殿将军,陛下这是料敌机先?
“母后的事,我知道了,可是,父皇还是不能久坐皇位,长盛,帝王修道,影响绝非一言一语尽说,此间事,还得多多仰仗你帮忙。”
为何你们父子都说得如此玄乎?做皇帝的说,要坐龙椅才能明白,可你这凭据,又是从何而来?
“皇兄,为何非要如此?”
“定要如此!”
长安眼里满是不解,在她印象里,父皇一直宠溺着她,皇兄和父皇好像从来也没有什么冲突,送他去天风为质,也是当年母后的事,让他屡次御前无状,父皇商议此事之时,连朝臣都默许,确实是皇兄不对。
转头看了看长盛,许多言语开不了口,虽然对长盛有好感,可是这样的事,身家性命都要牵扯上,她实在难以劝说请求。
可是父皇怎么就会明着警告皇兄,而不采取行动呢?
“公主放心,陛下知晓帝王修道的利害,估计是帝王之心使然,他不愿意轻易放弃,若真的事不可为那天,只要承泽兄还留有余地,也还可以转圜。”
转而看向沉思的太子,长盛真诚到:“承泽兄,可知查补天缺是何意?”
“自然是揣摩圣意襄助父皇的意思。”
见长盛摇头指了指天,太子到:“那就是替上天查缺补漏,观里道长们常说,天道演变,难以万全,世事有定数也无定数,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就这么简单,顾名思义我也会,可这会不会太儿戏了一些,这种事要怎么做?木瞳毫无提示,而且貌似自己能做的也不多啊。
‘兴盛百家,查补天缺?’
他在心里默念着木瞳最后留下的话,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木瞳明明就告诉自己该怎么做了。
二人皆被他这举动吓一跳,这里气氛很沉重,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倒是让二人暂时停止思考。
“别看我别看我,你们想你们的,我想我的!”
长安白他一眼,有些没兴致。
如何成全师兄们的忠义爱国之心,又如何让陛下心甘情愿退让呢?真是头疼。
“殿下,府正大人派人传话,想要邀韩公子到府上一叙!”
三人都吃惊了,黄裳这是要如何?
“帝师可言明所谓何事?”
“禀殿下,来人并未告知!”
两兄妹都狐疑地看了一眼长盛,怎么感觉他才是更重要的人呢?
“哎你们真别这样看我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黄大人找我何事。”
“哼,皇兄会不知道?”
长安鼓着嘴,李承泽只得陪笑,拱手对长盛道:“黄大人亦是我师,长盛此去,放心交谈,他老人家大概不会偏帮父皇和我。”
“那我就再走一趟!公主明日记得去医馆!”
真是高来高去,还不待二人作答,他已经走了。
长安眼里闪烁羡慕的神采。
“怎么,想学啊?我教你啊!”
“皇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是如此?”
“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真的有向道之心,我可让观里前辈教你。对了,你把这个,明早给韩长盛,这对他很重要。”
长安疑惑,这就是一块玉佩,用龙纹黄布包裹,看得出来,这是父皇的东西。
“别疑惑了,这是我早前进宫,向父皇讨要的赏赐,吴家已经归隐,这魂玉的盒子,怕是再也找不回来,父皇拥有此物,也是无用。”
兄妹俩有许多事横亘在心头,话头一毕,倒是有些沉默。
这边,长盛并未等待信使,而是自己一人去帝师府邸,已经到了南城。
黄裳的府邸他知道,南城最大那家,好认得很。
“嗯,怎的此地也有义庄?”
若不是此间标物确实是南城,他都要无人为自己是在养蛊的义庄外了。
闭目感应,这里的阴气似乎不是很浓郁,有一种新生之感,莫非有人取用阴气?摇摇头,几个纵跃,赶到黄裳的府邸。
下人早就候着,见他来了,一路引到书房。
任他在心里想了无数遍黄裳是何等风姿,都没想象到是眼前这副打扮。
眼前的黄裳,头戴道家莲花观,青玉鹿角头簪子束发,一身道袍玄青,衣襟边幅云纹相衬,玄文符箓相连,满头白发,肌面饱满,一股玄而又玄的清气环绕,大儒拜道,长盛心里直呼开眼。
“小子韩长盛,拜见前辈!”
“嗯,不错,没说拜见大人,坐下说。”
待长盛坐定,黄裳才和蔼到:“他们父子,都是我的门生,二人皆是天纵之资,我也不愿意他们父子反目,可是陛下修道这些年,天武国运确实在下降,你看到的繁荣,那只是假象,如今没了潜龙柱镇压,青龙江很快会泛滥,天风敢此时连下我数座边城,也是有高人在背后谋算,巧合的是,白日里太子与我说了你种种神奇,在你前脚,陛下也说你虽然还有些凡人孩童心性,可修为远超同济,老夫在皇宫呆了百来年,还从未听闻陛下如此夸过一人,有些好奇,所以请你过来一见。”
黄裳虽老,可言语间有一种坦诚,让闻着如沐春风。
“前辈,青龙江镇水之物已经不在凡间,天武年年加固堤防,据说如今,从巴陵郡开始,江堤就已经高出丰水期水面三丈,这三丈高度,需要极多的水量方可填满,若要再次泛滥,恐怕不易。”
“世间无定事,只怕有心人,再者,你所说的镇水之物,此前的青龙江也有过,就是北城外潜龙柱,你那随身丫头吸收水运之时,连潜龙柱里的龙气也一并收走,横斗观的人失算了,可又不好对你言明。”
还有这回事?那红鱼身为水族,吸收龙气,这是发大财了?
说到此处,老人眼角带着笑意,接着道:“没有龙气相助,皇家修道可就难了,这也是陛下愿意和你坦诚布公的原因,不过他修道并非单纯为了长生,而是为了皇后,所以,李承泽此举,是有些误会。”
长盛可万万没想到,皇帝修道竟是为了皇后,人已去,莫非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皇后还能复生?”
黄裳摇摇头。
“此间事,太过离奇,皇后死后,身体温热,至今如此,她在龙泉地窖,已十八年,他二人自小相伴,夫妻情深,外间谣传陛下窥探长生,可他不过是为了一人而已!”
若换做自己,可能做到为一人修道?这怎么比,算了不想这个。
“可陛下完全可以告诉李承泽此事,何必父子相忌?”
若是事情有了转机,二人和平的话,可减少很多死伤。
“此间事,只有陛下清楚,旁人不知,我亦不知。”
还真是一个说得比一个玄乎,这算是白问了。
他就想不通了,父子之间,虽是帝王之家,可这样的事由,到底是何处不好说?
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我能帮陛下告诉你的事,就这些,你能告诉李承泽的事,也就这些。”
这天家是把自己当什么了?传声筒?不过这天家迷局,好像通篇没有贤王半分钱的事嘛?
随便找一个修道者传话不行吗?长盛唯一觉得合理的解释,就是自己某处很优秀,不然这些事,早年也可以让别人代为转达。
见长盛起身要此行,黄裳淡淡道:“别急,天家事说完了,说说你的事。”
愕然的长盛有些懵,指着自己:“我的事?前辈,何事?”
老者轻轻抿一口茶,追忆到:“天师法剑你没带吗?我倒是好些年没见过这把故人之物了。”
长盛完全没有防人之心,很久以来自己心里最大的疑问之一眼看就要得到解答,他很兴奋。
“前辈知道它?前辈可知天师法剑的神异之处?”
“它可斩妖邪,是你们云岭掌坛师一脉的至宝,且剑鞘宝石,有炫目迷魂之效,当真神异无比,上次见它,还是二百年前了。我来回答你吧,云岭的佛道同立,和其他郡县的佛道不两立相通,这是天道使然。”
长盛暗自羡慕,年纪大就是了不起,动不动百年前两百年前,自己似乎真的是面对一个人间神仙。
“查补天缺?”
他小心翼翼试问,没想到黄裳点头道:“正是为此?”
“若万一真的起事,前辈站太子?”
“起不了事,我也不站谁!”
“前辈让我来此,就说这些?我怎么有些迷糊呢?”
“呵呵,不用感到奇怪,这些事,就是国是,你可要兜得住!”
这皇帝和黄裳,都喜欢用云岭口边话?
刚刚还在一副谈兴甚浓的黄裳,说完这句,自顾翻阅典籍,长盛都懵了,这不是你派人叫我来的吗?咋地?想赶人你只说啊,这是什么意思?
等了一阵,对面的人也无开口的意思。
“前辈,晚辈告辞了。”
“嗯,好好吸收龙气!”
原来你注意着我啊?
红鱼好不容易占个大便宜,当然要好好吸收了,不劳前辈费心。
他哼着小调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