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一般雄虫面对雌虫时的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和病态。能容忍自己将代表雌奴的虫纹遮挡住,那更多的呢?诺恩低头看了眼自己布满疤痕的身体,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感到些许难堪,他指尖微颤很快又止住,深吸了口气将其缓慢吐出后他站了起来,什么也没穿就朝外走去。他成了雌奴是不争的事实,再多的屈辱不堪都没有用,他得给自己和诺亚挣条活路。有不少雄虫为了折辱雌奴,会将其关起来肆意玩弄,不允许他再出现在虫前。所以对于雌虫来说,一旦成了雌奴就彻底沦为了雄虫手里的玩意儿,军校、战场、军功、前途都变得遥不可及。诺恩不能这样,他不能被关起来成为玩意,他得出去。从黑塔的反应来看,他的雄主阿提卡斯很大可能不喜自己成为他的雌奴。将他送往医院没有让他自生自灭,也说明他对自己没有太大的恶意。诺恩再度摸了摸脖颈上的绷带,眼神暗了暗,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失败的可能很大,但若不赌,那他真的可能就此被当做个玩意关起来肆意折辱玩弄。真要是那样的话……诺恩停下脚步,压下心里翻涌的杀意。过了会,他才再度迈脚。阿提卡斯的房间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二楼,这里包含了客厅、洗浴间、治疗室、衣帽间、虚拟游戏室等等,诺恩就被安排在衣帽间旁边的一间卧室里。将诺恩安排进房间后,厉扶青就窝在沙发里看起了原主储存在光脑里的各种资料。还有两个月海特军校就要进行招生试。原主十九岁,从光脑上的记录来看,他从十六岁开始报名海特军校,前前后后已经考了三次,次次都败在笔试这一关,因此他光脑里存的资料还挺多。厉扶青快速浏览着各种资料教材,由于神魂强大导致他记忆力也不错,看过一遍的东西很难忘记,这倒是让他两个月后过海特军校的笔试有了可能,就是以他这具身体的病弱程度,这实战目前还没有一点头绪。既然是军校,无论是指挥系还是作战系,这身体素质怎么也要看得过去,断不可能招一个弱不禁风的虫进去,毕竟这是要真上战场的。正当厉扶青头痛时诺恩走到了身旁,察觉到的他抬头看去,惊得瞳孔猛然缩了一下。眼前的诺恩竟然是全衤果?!这和在黑塔时不一样,在黑塔虽然他也不着寸缕,但是黑塔光线黑暗,他又因遭到折磨,不仅一身的血污,全身还爬满了黑色的虫纹,在加上他自身下意识的遮挡,几乎看不到什么。而眼前的诺恩,坦荡得一览无遗。他肩宽腿长的站在身前,浅色的唇紧抿着,左眼因为还没完全好而蒙着一层白翳。因为不习惯袒露在虫前,身体有很明显的紧绷,沟壑分明的蜜色肌肤上疤痕纵横交错,上面有没擦干的水泽,附着在线条饱满的肌肉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有一颗水珠顺着下颌滴落在锁骨,沿路滑向腰际,顺着人鱼线隐向更深处。有点懵的厉扶青张了张嘴:“你这是干嘛?”“没换洗的衣物吗?”“我这就让管家送几套过……”“请雄主…享用。”诺恩低着头颅跪下,最后那不堪的两个字说得尤其艰难。这让厉扶青不禁想起了昏迷半年在医院醒来的那天,在天网上看到的那些污秽言语。他惊得指尖颤了颤,话尾带出了不易察觉的颤音:“你说什么?”虫族都是…都是…这样的么?诺恩欲张的嘴轻颤,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不免觉得难堪。“你,你,你先起来,享用什么,我不享用。”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饶是厉扶青都不禁有点无措,一时也顾不上维持雄虫的性格了。他左右张望着,想找个东西给诺恩披上,可这个天气万没有盖毯子的,找不到的他眉头一皱,打算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他披上。见他这样,诺恩心里一松,赌对了。他往前挪了两步,挨近了厉扶青,学着曾经看到过的画面,将下巴搭在厉扶青的膝盖上:“雄主,我是您的雌奴,取悦您是我的本职。”厉扶青将衣服兜头一脱甩在他身上,语气快了几分道:“本职,什么本职?赶紧把衣服穿上,回房间里待着。”诺恩将盖在身上的衣服扯下来丢在一旁,或许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有事,眼下他倒没有那么难堪了,他拉过厉扶青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不甚熟练地道:“雄主,您摸摸。”指腹传来诡异的温度,厉扶青瞳孔颤了颤,整个虫都僵住了。下一秒,他忙不迭的将手抽回来,他这是,他这是被调戏了?居然有人,哦不,有虫敢调戏他?!见他这样,诺恩一咬牙起身坐到他腿上,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雄主?”诺恩很高,长年在处在厮杀中的他肌肉练得很结实充满了爆发力,相对的他体脂较高,换种说法是他很重,眼下坐在厉扶青腿上,压得他腿有点疼。也就是这点疼让他从些微的慌乱中逐渐平静下来,他发现诺恩看似熟练其实身体很僵硬,像是本能地在抵抗着,却又因为一些原因不得已这样做。厉扶青眼神里带上思索,想到什么的他突然伸手扶上诺恩的腰,动作有点僵硬生涩地用指腹暧昧又旖旎地蹭了蹭。诺恩浑身一颤,身体愈发僵硬。厉扶青的手顺着他的腰侧逐渐抚摸到背脊,凑近了他的耳边,想着脑海里的画面,低沉带着焦灼潮润的语气有些许不自然:“取悦我?如果就是这种程度的话,还不够。”这下轮到诺恩慌了。虽然他确定眼前的雄虫确实有不一样,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做出意料之外的事。不过他所求的本就是能出去,如此,取悦眼前这个掌握着他自由的雄虫,是避免不了的事。他压下微颤的指尖,去解厉扶青的裤子。厉扶青一把按住他的手,使用巧劲将他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没想到他如此豁得出去的厉扶青抿唇扶额,这完全与记忆里的场景不一样:“你要做什么就去做,我不拦着你,你也不必这样。”诺恩看着他,眸光明明灭灭:“当真。”“真,当真,赶紧自我眼前消失。”…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诺恩背靠着门坐在地上,想起刚刚的种种,难堪的同时也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他刚刚确实抱着失身的觉悟去的,好在,他赌对了。诺恩回想阿提卡斯的一举一动,还有他在荒星上种种救赛达的举动。确信了他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因自己曾在荒星救过他,所以赶去黑塔打算救一救他,还了欠的救命之恩。昨日米勒走后,赛达就赶来医院看他,得知他成了阿提卡斯的雌奴后,愧疚地将他曾去找过阿提卡斯的事告诉了他。这倒让诺恩想明白了,阿提卡斯得知他成了他的雌奴后的惊讶和抗拒,也想明白了他来黑塔找他的原因。只是他不敢确定,所以才要试探阿提卡斯对他的态度。眼下看来,阿提卡斯确实并没有让他当雌奴的意思,而且他好像很不喜欠虫情,凡是欠了都要一笔一笔地还回去。他成了雌奴这事,只能说是各种巧合因素下导致的结果。如此来看只要阿提卡斯不干涉他的行动,虽然成为雌奴很不堪,但除了表面上的不堪外,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他也算披了一层保护皮。至少不用再担心被其他雄虫看上。只是还是要小心,毕竟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了一个雄虫的手里,虽然这个雄虫因为以往的经历,与大多数雄虫不一样,性格也有些许古怪。其实这招还是险了,就算他没有让自己当雌奴的想法,也不代表一个雄虫会放弃送到嘴边的肉。好在他故意拒绝了虫医帮他祛除伤疤的好意,很难说阿提卡斯拒绝他这块送到嘴边的肉,没有他这布满全身,让虫倒胃口的伤疤的作用。得保持,至少在解除雌奴烙印前,他这满身倒胃口的伤疤不能出事。第15章 每天都有在好好扮演雄虫厉扶青试图将刚刚的画面从脑海里删掉,但过于好的记忆力却让他连诺恩腰腹大腿上疤痕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试图删除记忆无果的厉扶青从房间出来,下楼打算倒杯水压压受惊的心。他房间里也不是没水,之所以下楼来,还是因为对先前的事心有余悸,打算先避一避。他厉扶青活了这么久,数百年的人生中受惊的次数总共就那么几回,眼下这个叫诺恩的雌虫能让他受惊,暂时选择回避,也是独一份了。他深知诺恩在试探自己,也知他有所求,不然以他的性格断不会做到这种地步。只能说虫族雄虫至上的这一点太过畸形和扭曲,把一个一身傲骨的虫逼得不得不弯下腰,抛弃尊严的求活。喝了半杯水的厉扶青垂眸看着杯子里阳光的倒影,想起了初见时雌虫那双充满狠戾杀机,犹如孤狼一样的眼神。他会配合他的试探,让一切朝着他想要的结果走,也会成全他的所求,谁让这是他自己造的孽。厉扶青喝完杯中剩的水。早知道当时就不管断着手臂去救合不合理,直接将他救出来就了事,到头来没得让自己欠一屁股债。将杯子放下的他转身就看见了雷坦,见他脚步匆匆,厉扶青想了想还是开口喊住了他:“雷坦。”雷坦装作没听到。厉扶青又喊了几声,见他没反应就抬脚朝他走去。眼下再装听不见就说不过去了,雷坦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有事?”介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雷坦像是一头即将成年的狮子,张扬野性,浑身都弥漫着蓬勃的生机。厉扶青当然察觉到了他眼里的警惕,他停下脚步没再靠近:“问问你海特军校招生试的事。”雷坦疑惑:“谁要考海特军校?”“我。”“你说谁?”雷坦一副没听清的样子。厉扶青看着他:“我。”看着他这风吹就倒的身板,雷坦眼角抽了下:“你知道海特军校是要考实战的吧?”“知道。”知道你还考。雷坦心里吐槽,本不欲多管,但想起那些曾经在实战上得罪雄虫的雌虫下场,还是开口试图劝说一下:“海特军校竞争太过激烈,整个虫族的雌虫亚雌首选都是它。就算你是雄虫,大多数雌虫亚雌都对你下不了手,但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碰上个把偏远星球性子耿直莽撞,狠的下心下得去手的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