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涅斯眉眼不善地瞥了眼赫斯安泽,目光落在一旁的厉扶青身上时微微顿了一下,他眼睛微眯,凑近嗅了嗅后,抬手轻拍厉扶青的头:“喝酒了?”厉扶青皱眉,摇头道:“酒不好喝。”厄涅斯没忍住挑眉:“不好喝还喝这么多,喝的什么酒?”一旁的赫斯安泽插话:“我酿的酒。”厄涅斯皱眉,这种自酿的酒一个不注意出问题的几率很大。他捧着厉扶青的脸,扒着他的眼睛检查了一番,没看出什么的他给虫医打了个通讯,就一把扛起厉扶青朝治疗室走去,路过诺恩时吐出一句:“把那个蠢货也扛过来。”趴在兄长肩膀上被扛得有点晕乎乎的厉扶青看见诺恩,抬手招了招,含糊地说了句:“好呀,会炸毛的狼。”诺恩脚步顿了顿,抬眼看向不远处站在门前皱着眉盯着他们这边看的赫斯安泽,眼神渐渐变得不善。在治疗室里折腾了一会,确定只是酒的后劲有点大,两虫只是喝醉了并没有什么事后,厄涅斯就把厉扶青带回房间安置好,出门时让诺恩给照看一下,然后就一把拎着赫斯安泽的后领,拖着他来到赫斯安尼的房间门口,抬手敲响了门。门一开,他就一把将赫斯安泽塞进睡眼惺忪的赫斯安尼的手里,语气不耐地叮嘱道:“看好你弟弟。”赫斯安尼莫名其妙地看着手里挣扎着试图给他一拳的赫斯安泽,在嗅到他身上的酒味后,明白过来什么的他向厄涅斯点了点头,随后关上门,拖着赫斯安泽往沙发上一丢,就转身继续睡觉去了。房间里,坐在床边的诺恩守着躺在床上的厉扶青。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照在床上,被兄长塞进被子里的厉扶青并没有睡,他安静地躺在床上,被子盖到了鼻子上,只露出一双繁复瑰丽的金色眼眸静静地看着守在床前的诺恩。为了避免他闷着,诺恩伸手将被子给他拉下来,然后手就被厉扶青给抓住了。诺恩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对上他视线的厉扶青抿了抿唇,目光沉沉脸色严肃,给虫一种他要说什么很严重的事。诺恩脸色正了正,等他着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厉扶青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先是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拉着诺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才看向他道:“头发乱了。”诺恩一愣,回过神来后试探地道:“那要理一下吗?”厉扶青沉着脸,郑重地点了下头:“要。”诺恩起身放轻动作用手指给厉扶青理顺头发,期间厉扶青动了动头,抬头看他:“有点痒。”闻言,诺恩稍微用了点力,过了会他察觉到阿提卡斯阁下往他身上靠了靠,他低头看去,才发现阿提卡斯阁下已经睡了。他下意识放轻呼吸,将阿提卡斯阁下的头发理顺用发绳束了个小发尾拨到左边的肩膀后,慢慢地将熟睡的他放在床上。作为这一切的诺恩并没有走,他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在熟睡中的厉扶青侧了一下身后,诺恩的目光就不自觉地落在他那被枕头挤出弧度的脸上。静静地看了两秒后诺恩收回了目光,过了一会又不自觉地将目光再次落在那被挤出的弧度上。反复了好几次后,诺恩最终没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脸色很是沉稳地板着,身体却诚实地起身凑近了伸手轻轻地戳了一下。软软的带着点温凉,和那天捏阿提卡斯阁下的脸时的感觉一样。诺恩没忍住又戳了戳,戳着戳着一个不小心就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眸,心里一慌,戳歪了角度,戳在了微热的嘴唇上,甚至轻微地碰到了点牙齿。温热的湿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诺恩猛地收回手,热度不可抑地袭上脸颊,他不敢看厉扶青的神情,视线略微有点慌乱地落在一旁的窗帘上。厉扶青从床上坐起,头有点晕的他用手轻微地抵了一下额角,然后抬眸若有所思地看向眼前有点慌乱的诺恩。“转过来。”他道。诺恩心里有点慌乱,闻言,还是转过了身。厉扶青朝他招招手,诺恩不明所以地俯下了身,然后感觉脸被轻轻地戳了一下。他诧异地抬眼看向厉扶青。厉扶青垂眸看着自己戳着他脸颊的指尖,温热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他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诺恩会这么喜欢戳他的脸,他想了想,用指尖按住了诺恩的唇。诺恩心脏颤了颤,他望着厉扶青的脸,指尖明明是按在唇上,他却有种心脏被按住的感觉。唇上的温度比脸上的高,厉扶青垂眸想着,轻微地碾了碾后微微用力指尖往里探了探,触碰上了坚硬的牙齿。下一秒,厉扶青的指尖被轻微地舔咬了一下,他惊讶地抬眸看向诺恩,对上了诺恩微微暗下来的竖瞳。诺恩的身体轻微紧绷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的就咬了上去,他目光紧紧地落在厉扶青的脸上:“阁下,厌恶吗?”厉扶青抽出微微有点刺痛的手指,盯着上面的牙印看了会后,看向面前的诺恩摇了摇头。他自己也有点诧异,在诺恩咬他的那刻,他心里升起的并不是厌恶,而是一种陌生奇怪的感觉。因为怕被厌恶而冷却下去的血液在厉扶青摇头的瞬间沸腾起来,诺恩看着阿提卡斯阁下指尖上的那抹湿润的牙印,呼吸逐渐灼热起来,血管里的欲望翻搅得理智蒙上了一层雾,他抑制地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厉扶青看着他的模样,突然伸手触摸上他滚动的喉结,稍微用力按了一下,他的眼里很是平静,说出的话却好似在疑惑,又好似只是陈述:“你在渴望什么?”略微的窒息感让诺恩狭长的眼尾染上了一抹绯红,带着说不出的野性和靡丽。闻言,诺恩的目光落在了他淡色的唇上,心里喧嚣着的欲望让他控制不住地凑上前,察觉到厉扶青没有躲避后,他大着胆子地一点一点靠近,然后轻轻地贴了上去。寂静和黑暗放大了感官,唇瓣相触的瞬间,诺恩和厉扶青都不由轻颤了下。诺恩觉得自己或许是疯了,也许今晚喝醉的不是阿提卡斯阁下,而是他。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就拉开了距离,心脏莫名紧缩得疼,他是紧张的,却又是渴望着靠近的。他没有拉开太远的距离,他望着厉扶青,嗓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喑哑:“阁下,我在渴望着你的触碰。”厉扶青垂眸看着他,月光不知何时从他的脸上移开,隐藏在黑暗里的金眸看不清情绪。诺恩再度凑上前,呼出的气体带着潮润的灼热,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阁下能碰碰我吗?”厉扶青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碾着他眼角处控制不住浮现的细鳞,在诺恩再次凑上来时他依旧没有躲,甚至配合地低下了头。很奇怪的感觉。厉扶青垂眸看着诺恩眼处不受控制开始蔓延的细鳞。雌虫动情时脸上蔓延的鳞片和处在作战状态的不一样,更柔软,更漂亮,它沿着眼尾蔓延,却不会像作战时那样遍布半张脸,只在眼尾处和眼睑下蔓延出一个神秘的虫纹模样。看上去神秘又野性。他盯着诺恩眼角处的那一抹绯红,莫名地轻咬了下诺恩的唇。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奇怪到比酒精还容易影响神志。被咬了口的诺恩心脏颤了颤,一直屏着气的他抬眼看向阿提卡斯阁下近在咫尺的脸,缺氧的感觉让胸口开始刺疼,他往后拉开了距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最后再次丢脸的诺恩,从厉扶青的房间里落荒而逃。留下坐在床上的厉扶青看着他略显僵硬仓促的步伐,不明所以地歪了一下头。第76章 六十颗糖呀~凌晨四点, 乌拉诺斯的各大街道挤满了人群,各国的旗帜飘扬在大街小巷,高空呼啸而过的悬浮车车身上印刷着各国国家的旗帜, 甚至还有人驾驶着小型星舰在高空中拉着巨大的旗帜招摇而过。街道上播放着激昂的音乐声,悬浮车里的人探出身子跟着高呼呐喊, 各种喧嚣的声音裹携着无法抑制的热情穿过各大街道, 在进入选手住宅区前被阻拦了下来。与外界的热闹不同,各国选手的住宅区很是安静, 除了树梢被风刮得摇晃的声音和偶尔的鸟叫声外再没有其他声音。第二轮赛事各国选手要在比赛所在的星球上厮杀七天, 在此之前他们需要足够的养精蓄锐, 熟知这点的乌拉诺星在建造住宅区的时候一同安置了隔音设备, 外面喧嚣的人群也都默契地远离选手的住宅区。这种热闹的氛围不止存在于乌拉诺星,星网上熬了一夜的网友们此时也很是激动,并且随着时间的接近越发地亢奋。‘哎哎哎,不知道你们发现没,虫族选手脸上的那个纹路是会动的。’第一轮赛事过去了两天, 眼看第二轮赛事即将开始,星网上关于第一轮赛事的讨论热度不仅没有丝毫下降,甚至还因为第二轮赛事的即将开始上升了不少。‘这一点我也发现了,诺恩在与安德烈打斗的时候,脸上的纹路就蔓延了整个左脸。’‘当初他三拳砸毁a级机甲的时候, 脸上的纹路丝毫没动。这样是不是可以合理猜测他们的战斗力和脸上的纹路有关。’‘他们中脸上有那种纹路的还不少,这样说的话, 是不是代表当他们脸上的纹路蔓延的时候,他们就都有能力对战s级机甲?’‘你这个猜测就恐怖了, 一个诺恩就足够震撼我两天回不过神来,再来几个的话估摸着我对机甲的信仰会出问题。’‘除了那个纹路, 你们没发现他脸上浮现的黑色细鳞吗?’‘本密集恐惧症的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黑色的细鳞?你们说虫族是不是有第二种形态?’‘虫族的第二种形态,难道是虫子?’‘…’‘……’‘………’早早起来在星网乱逛,结果看见这么一句话的克维多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几乎是瞬间想起了虫灾时的场景,那铺天盖地的仿若末日般的绝望,让每个曾经经历过的人都将那种恐惧刻在了骨子里。‘槽!’‘tmd你在乱说些什么?!’若是虫灾的那些虫子真的有智慧,并且能拟态成人形的话,那未免也太恐怖了,比蓝星的鬼故事还要恐怖。‘赶快呸呸呸。’‘不是,你们蓝星还信这种呸呸呸的玄学啊?’‘别管信不信赶快呸呸呸。’最终在众多网友的逼迫下,那个网友委屈地呸呸呸了三声,并且还录了音发了出来。听见那三声呸呸呸的网友们顿时安心了许多,继续讨论起了先前的事。‘不管怎么样,那个诺恩也太过离谱了,那可是s级机甲啊!’‘我tm连b级机甲都无法驾驶,他居然能肉身硬抗s级机甲。’‘这就是天才们的世界吗?我们这等凡人只能仰望。’‘他那八秒估计能载入争夺赛的史册了!’‘简直帅爆了,我现在的壁纸都是他硬撼s级机甲的画面。’‘不过他们也算是把帕尔冥国彻底得罪了。’‘我以为他们放话和帕尔冥国宣战的时候就已经得罪了。’‘一个s级机甲师就这么死了,想想都肉疼。’要知道一个可以参加争夺赛的s级机甲师培养起来需要耗费多少资源和心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