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她不是故意撩完就死》全本免费阅读
“真正的禅让书在这里,先帝是意在让胞弟暂时帮顾治理国家,等银符公主长大,觅得如意夫婿,诞下子嗣后,得把大印归还。”
“慧贤皇后之死,也有蹊跷,并非真的是被殿下气死那么简单,至于死因,暂时追查不出来,但据现在找到的证据看来,极有可能也同惠帝有关。”
银符错愕不已地看着左垣手握的诏书。
没想过真相竟是这样的...
当年她闻听父皇的死讯和他临走的诏旨时,不是没有怨恨过。
她恨,恨母后都这样待他了,她死后,父皇竟然还要为了她斩断尘缘,连以前最疼爱的女儿都不顾了。
她以为父皇不顾她生死,执意把皇位禅让给别人,害她从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变成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没有想过,原来一切都是叔父的阴谋。
她也没有想过,这些年她为了自己,自私地把左垣扔给荆北王,而全然没有顾及他的感受,可他竟然还为了她的事,背后去调查,做了这么多...
银符此刻暖融得像个佛陀,凡心已了,这辈子的心结已解,只剩对左垣的感激和歉意。
不过细数她服药的时间,还剩几天,她要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力所能及地帮助他。
惠帝的罪孽被公之于众,以前那些被他革职的能臣,下令重新给找回来,剩下的惠帝的党羽有罪的被清剿掉,无罪的那些,只要是有能力,有匡扶社稷意志的,一律被留下来。
左垣成了临时被委派帮扶银符公主的辅臣,同太尉丞相一起处理国务。
昨日从章台古树林开始,到攻进大殿,他都没顾得上进食,昨夜本来要同银符一起吃,后来又被她和霍虞城气得胸闷吃不下,直到早上也没什么胃口。
这会,他还在金銮殿配殿同太尉和丞相商议缉拿的人员,胃就这么毫无预兆疼了起来。
“先帝只出下银符公主一个,大晋历来都没有女帝一说,看来还是尽早把公主殿下的婚事提上议程。”
赵太尉正提着意见,忽见左垣捂着腹部,脸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汗滑落。
“将军!这...”
丞相就在边上,他白着脸栽倒下来的时候,他也吓坏了,同太尉二人赶紧拽住,欲将他扶起,可二人文弱,无论如何都扶不起。
“小垣!”此时殿门那里响起一声。
左垣本来还疼得厉害,二人都扶不住,一听这声叫唤,胃部的疼痛顿时减轻,猛地抬头朝门外看去。
见一袭绯色绣凤衣角在殿门边闪过然后消失,他突然像头垂死挣扎的兽,卯足气力站起,往门外追去。
可却在追到门外大殿廊道处的时候,遇见提食篮的若红。
是时隔四年不见,上回到公主府也没来得及寻机会见上一面的若红。
若红看见他的那刻,眼眶里盈出泪水,“左...左公子?”
虽然他回来也打算把少时帮过自己的她带走,但在这节骨眼,他见来人是她,竟毫无道理地失望了。
“你...怎么会在宫里?”他忍耐着胃部的疼痛,白着脸对她道。
若红看起来很瘦,是这些年在公主府对他的思念所致,她看着脸色发白的左垣,担心得泪水直流:“奴婢是...是殿下让奴婢进宫伺候的,早上已经来了,午膳的时候...殿下说御膳房做多了山药羹,她喝不完,想找人帮忙把她剩下的喝掉...让、让奴婢端到大殿来。”
若红心思还是太简单,把银符说的,按原话传达。
“左公子你哪里不舒服?怎么脸白得这么厉害?”若红急哭了。
左垣被她扯住无法再继续往前,眼睛仍一直盯着远处,闷声道:“没什么...只是忙着没用膳,胃有点疼而已。”
若红听他说没大碍,这才安心了擦干眼泪,“胃饿着不舒服,这时候最好喝点绵软好克化的,哦...对了!正好!正好!奴婢这里有山药羹,刚好对胃好,左公子你不如喝点?”
左垣扯了扯僵硬的唇失笑:“这是...她没喝完想找人喝她剩下的?”
若红以为他介意,忙道:“那个...御膳房应该还有多的,奴婢去...”
“不用。”左垣已经把食篮接了过来,毫不介怀开始喝了起来。
喝完他才发现,似乎刚好是一个人的量,而且,汤羹熬的程度刚好,要是过浓了,他两天没用膳,怕是克化不了,若是过稀了,可能撑不了多久又会饿了,而他接下来还要忙,可能要等晚上才能进食,这程度的就刚好。
而且,据他对膳房的了解,宫里的山药羹,一般作为饭后汤水来喝,是不会熬这个程度的,那...
他不由深望了一眼刚才仿佛来过,又仿佛从没出现过的廊道尽头。
喝完汤羹把碗递还给若红,他趁机问了她一些最近的身体状况,若红笑了:“左公子不用担心,奴婢觉得最近身子挺好的。”
“心脏可有其他不适?”
“没有,左公子为何这么问?”
一直以来,若红心疾的事,她自己是不知道的,当年她是被大夫诊出有这个先兆病灶,才会被家人无情地扔到花楼,银符见她长得乖巧漂亮就赎回来时不时给她灌药喝,也从没告诉过她这件事。
上辈子,银符得知她私下里经常帮他盗取公主府里消息后,就没再用药养她,没多久她就死于心疾,对此,左垣一直很愧疚,所以这辈子从未求她任何帮助。
而银符也好像一直没断她的药,他过去四年里在荆北过得水深火热,便也没打算把她带上,只打算四下寻找能给她根治疾病的药方,算是还她上辈子人情。
“没有就好,我随便问问。”
左垣转身准备回殿中继续处理政务,临走递给她一包药和一些银子,“好好保重身体。”
尽量不让她牵扯进这些事情当中来,是他对她最大的保护了。
他走后,本想去军机署要些文件再同殿内两位大人商议,不料却在刚刚那个廊道拐角折进去一排的殿室里,看见刚刚绯色绣凤的衣角。
凑近刚要推开殿门,忽听见女子娇娇地“啊”了一声,他心脏猛地被揪紧。
然后就看清,昏暗的屋里头,似乎不止一个人。
还有一个青甲侍卫服的男子,正低头拢着她。
那姿态似乎是在...亲吻。
那一刻,有什么灼痛了左垣的眼睛,离开那排殿室时,他几乎是用逃的。
回过神来后,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逃什么,是那二人不知廉耻在不合适的地点和时间做不正当的事,他还有更重要、更值得他花神思去处理的事务,他要这万里山河,他才不要去关心别人的风月。
可他才刚走开一步就开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