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荼祭,你总算是回来了,快把药给喝了。”夏瑾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走到他面前,“我好不容易熬出这碗药,不许浪费哦!”
“知道了,我不会浪费的。”苏荼祭嘴上这么说,但一看到夏瑾手中端着那碗中药,莫名其妙的想吐。
比起中药,他更喜欢喝酒,因为酒能让他短暂的忘掉痛苦。万年前的事情,苏荼祭不想再重蹈覆辙,可这一切真的能被改变吗?
“原来是你们,我还以为臭小子又给惹什么麻烦。”夏瑾做出请的手势,“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还请各位见谅!”
“没事,我们也只是想和苏荼祭聊聊,聊完以后便自行离开。”
“真不愧是炽天殿镇殿使弋痕夕,我还有患者,请自便!”说完这番话,转身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记嘱托苏荼祭把药给喝了。
见苏荼祭不为所动,辗迟给辰月递了个眼神,辰月立马会意他的意思,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就背送到苏荼祭面前。苦涩的药味在鼻尖散开,他慌忙捂住自己的鼻子。
望着那碗黑乎乎的中药,苏荼祭皱起眉头,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从小到大没有喝过中药,也不喜欢中药味道,可以不喝吗?”
“不行。”辗迟想都没有想回绝了,“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虽然中药有些苦,但有利于你伤口恢复。”
“该不会是怕苦吧!”千钧一语戳破。
“谁说的,我这就喝给你们看。”
苏荼祭接过辰月手里的那碗中药,一口气全部喝完,还没有等苏荼祭放下碗,便看到除了弋痕夕以外,其余的都在笑话他。
“堂堂的少主,居然会怕喝药。”游不动笑着说道。
“说正事!”苏荼祭沉下面色,冷冷的说道:“弋痕夕,你们此次来回伦镇是为了执行任务,还是说另有目的?”
“我们也是跟南君来到回伦镇,并不是为了执行任务。”弋痕夕回答道。
“在一点都不了解的情况下,也敢来回伦镇,估计也就只有你们几个。”苏荼祭迎上弋痕夕的目光,轻笑着说道:“这座小镇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而且来回伦镇的不只有你们几个人,还有假叶和穹奇以及他也来了,如此大的规模,真是头一回遇到。”
原来在很久很久以前,回伦镇凭空出现了一样宝物,传说这宝物并不属于这世间,而是属于他们所不知道的世界。更有甚者说,宝物是神明所赐予的礼物。
总之,关于回伦镇宝物的传说是多种多样,但传说终归是传说,可信度都不是很高。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宝物充斥着纯净的力量,似乎具有实现愿望的能力。
游不动道:“等等,你是说假叶和穹奇也来到回伦镇?”
“嗯。”苏荼祭点了一下头,道:“可能还有其他人跟过来,近几天你们可得小心行事。”
就连穹奇和假叶也来到回伦镇,那么也可能是蹦着传说中的宝物而来的,苏荼祭能不能相信,也是一回事。
从刚开始到现在,始终为见到慕离的影子,便道:“我妹妹慕离呢,她不是跟你们一起的吗?”
“她……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回去?”苏荼祭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慕离能回去哪里,昧谷还是无极之渊,不过以她的个性,会去无极之渊或者是昧谷吗?”
“不会。”弋痕夕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对慕离的了解甚少,但她绝非不是一个不告而别之人。”
“很简单,她被人抓了。”苏荼祭说话语气十分平淡,仿佛慕离跟他无关紧要,“应当是昨天晚上,不然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看到苏荼祭的反应后,游不动有些纳闷,“你妹妹被抓了,你怎么就不着急呢?”
“着急有什么用,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完再说。”
辗迟忍不住吐槽,“话是这么说,可你也太淡定了!”
……
“人醒了吗?”
“小少主她……还没有醒过来。”面对眼前这个人,祁淼有些忌惮,脸上全都是在紧绷状态。
“祁淼,你……这是在怕我吗?”那人故意拉长尾音,“不过你做得很好,居然把小少主带回来,我该怎么奖赏你。”
“为大人分忧,是属下应尽之责。若无他事,那属下先行告退。”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道:“下去,有事情我会找你的。”
“是,大人。”
祁淼没有直接选择离开昧谷,而是来到关押慕离的地方,关押慕离的地方,除了几只重零在看守外,并无其他人在。
望着还处在昏迷中的慕离,祁淼轻声道:“小少主,你打算装睡到什么时候,你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原以为慕离会继续装睡下去,没有想到她竟二话不说起身,而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祁淼面前。
“三水,喝酒不?”慕离从怀里拿出两瓶小酒壶,“这是我偷偷买的,平日里我哥哥不让我喝酒。”
“小少主,你自身都难保,居然还有心思喝酒。”祁淼说话语气都跟以前不一样,“还有不要再叫我三水,我跟你很熟吗?”
“不熟。”慕离强忍着泪水不让它自己掉下来,“三……祁淼,不好意思,叫习惯了,喝酒吗?”
结果,还喝不到半瓶酒,慕离的脸便开始微微泛红,嘴上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要是苏荼祭看到了,保准会被骂死,然而现在在慕离身旁的却是祁淼。
“看来你哥不让你喝酒是对的,才喝了半瓶酒,变醉成这样,要是两瓶酒下去,岂不是……”
“我……这个少主当得是不是很差,总是需要哥哥来保护我,还害得三水你变成这样。”借着酒劲,慕离把压抑在心里的苦楚哭出来,“我不想永远当被保护的人,我想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可是……”
祁淼:“……”
……
忙活整整一天的夏瑾,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结果还得替病人熬药。所幸有弋痕夕搭把手,不然真的就会累死,看来当医者也是苦差事,压根就没有休息时间。
“苏荼祭,路璐已经醒过来了,你想去看她一眼吗?”夏瑾端着碗黑乎乎的中药走进来,“当然,你们也可以去看望她,不过……”
“不过什么?”游不动问道。
“你们去了便知道。”夏瑾故意卖下关子。
说着,在夏瑾的带领之下,苏荼祭和弋痕夕他们几个人来到房门前。刚一推开门,便看到坐在床头的路璐,眼睛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空洞无神。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
“路璐,你是不是还是被他控制着。”苏荼祭试探性地问道。
“夏瑾的医术挺了不得,我已经不被那人所控,倒是你!”路璐苦笑一声,“苏荼祭,倘若不是有人出手阻拦,你早已经死在我麾下。”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那个人,但……我想知道为何你想取我性命?”苏荼祭不解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路璐暗自攥紧拳头,道:“你别告诉我,当年你父亲所做的一切都不知晓。”
“祭,路璐到底在说什么?”辗迟忍不住问道。
苏荼祭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当年诛杀我全家,不正是你父亲。”路璐将剑抵在苏荼祭的脖颈,“父债子偿,既然是你父亲欠下的债,那就由你来偿还。”
“路璐,你先冷静下来,我觉得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辰月劝解道。
“哪有什么误会,若不是当年苏荼祭的父亲派人来斩杀我全家,我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路璐嗤笑着,话语间充斥着讥讽意味。
“我以为你已经释然,没有想到还是如此的执着,虽然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但我可以保证此事与零王无关。”
“他是你父亲,当然会选择替他说话。”
话音刚落,路璐朝着地面发了个零煞,随着一阵闷声响起,整个房间都被烟雾笼罩着,视线严重受阻。等到烟雾快散尽之际,路璐和苏荼祭竟不见踪影。
辗迟二话不说冲出去,差点就撞上前来换药的夏瑾,幸好夏瑾往右一侧身躲过去,不然又得重新调药剂。
望着辗迟如此的慌张,夏瑾便问道:“辗迟,看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
“路璐把祭给带走了,我们怕她会对路璐不利。”弋痕夕解释道。
“奇怪,苏荼祭是零,你们为什么如此关心他?”夏瑾顿了顿,道:“我是逗你们玩的,不过得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