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叫声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她甚至感觉到了不存在的疲惫。
终于有一个鲜红跳动的东西出现在了视线之内：“这是……心脏？”
虽然从没有见过，但高歌肯定那就是一颗人的心脏，鲜活的，正在跳动的温热心脏。
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半空中，静静的跳动着，相当震撼。
“这是，这片血色意识的心脏？”高歌快步朝着那颗心脏走去，对于某个确定的目标后这片空间的方向基于这个目标稳定下来，扰人的咕咕声没有再出现，径直停在了心脏前几十厘米的位置。
太脆弱了，轻轻一掐就能彻底将它毁掉。
这么脆弱的东西不躲在外壳的保护下就这么暴露在外，高歌刚伸出手就悻悻的收了回去。
她现在就身处这片空间之中，估计还没有碰到就被撵爆了。
还是别作死了。
“还是离这东西远点好。”换了方向准备离开，又响起了咕咕的叫声，从血色的深处张扬肆虐的飞速抽出了数条手臂粗的血管，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面前，甚至能够看见里面正在流动的血液。
数条血管直直向她伸来，束手无措的恐惧再一次塞满高歌，这次她连逃也做不到。
只能任由一根根血管插进身体中，她看不见的身体中。
一秒钟，十秒钟，半分钟，两分钟……
痛苦一直没有传来，高歌都已经又重新冷静下来了，一点疼都没有出现。
“难道说我这个神奇的状态感觉不到疼痛？”
……
血色意识之外。
“快！紧急抢救！生命体征急速下降……”
常辙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到病房门口，那个小小的监测屏幕突然就疯狂的闪烁起红色灯光。
两秒钟后两个娇弱的护士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将他一个一米八几近九的强健男人推到了一边，顿时炸开了锅般。
嘈杂的脚步声要将黑天打散一样，三四个医生全都带着跟班护士冲进高歌的病房。
眨眼间各种复杂的仪器都连接在了高歌灰白羸弱的身体上。
监测数据飞速变化着跟跳楼似的。
而监测的对象安安静静的睡着，没有任何变化，还有那不健康的肤色，让人怀疑她根本就是具尸体。
常辙第一次，觉得这身警服有些太紧了，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他也是第一次在外面，把一丝不苟的警服解开了上面两个扣子。
“我来了！”
“去你吗的！你一精神科的来裹什么乱！”
“小情！把她给我撵出去！”
“撵个屁，老赵！把你他娘的新研究的特效安定拿出来！给她一针！”
……
“果然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高歌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应该说在这里她根本就没有身体，只有她的感觉。
那些粗大的血管一根根镶嵌连接在她的身体上，与皮肤相融，犹如寄生。
她甚至够感觉到，外来的血液正在和她融合，而那些血管的另一端就是那颗跳动的心脏。
“这颗心脏在和我相连，我有两颗心脏了？”
“我为什么会觉得这颗心脏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和这片血色一样，有种，熟悉感。”
“难道，它们以前属于我？”在打开了那扇血门后，高歌逐渐意识到自己消失的以前很重要。
“真不知道我以前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居然会对这里诡异离奇的东西熟悉，之后托常辙就帮我好了。”高歌真的是打心底里相信警察，并且贯彻有问题找警察。
很合情合理。
……
“肾上腺素！直接推！”
“精神活跃度逐渐趋**缓……”
“咦？”
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几秒钟后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高歌艰难的稍微抬了抬手，打了个招呼。
“各项数值稳定，已经脱离危险了。”
“是，看出来了，都已经醒了。”
又为高歌检查了一遍身体，抽走了四五管血，赶来急救的其他医生都相继离开，只留下了最开始负责高歌的高医生和一直留守在门口的桂一生。
常辙不知不觉溜达着远离了病房，看见不少医生都晃晃悠悠的从病房里出来，心脏一沉，走进了听见两个医生嘀嘀咕咕。
“现在的肾上腺素都研究的这么厉害了吗，一针直接推回来了？”
“她什么时候死啊，我申请第一个接触她的尸体。”
“还是先写申请交上去提前预订监测对象名单吧……”
常辙走进病房时，高歌正把手放在胸口上静静感觉自己的心跳。
“只有一个心脏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虽然身上还连接着各种监测仪器，不过看上去高歌状态还算不错，只是很疲惫。
因为刚刚推了肾上腺素，还有各种急救药品，高歌感觉不到什么就痛苦，原本割裂般疼痛的大脑也被麻痹，除了有点反应慢，和外力无法消灭的疲惫外，格外放松。
这一遭折腾完天已经亮了，疲惫就也在常辙脸上显露出来，和第一次见面相比，常辙在面对她的时候放松了太多。
好像他们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怪怪的。
桂一生进来围着她的病床转了一圈：“你是和那个叫南楠的女孩一样被人改造过了吗，真神奇。”
“南楠？她怎么了？”
常辙脸色复杂，很不想回忆：“她的脸，被人倒过来了。”剩下五官有自己生命一眼的常辙没有说。
“倒过来……”倒走人。
“我要去看看她！”高歌向着正在研究她的桂一生投去坚定求助的眼神。
桂一生还没说话，常辙严肃的拒绝了她：“不行！刚才抢救回来，这次你必须老老实实在病房待着，剩下的交给我们警察和医生，我们是专业的。”
高歌被这大段话说的有些呆滞，精神房间受损，大脑百分之八十还在依靠系统填补运转，本来就反应慢，等人都离开后才往上盖了盖小被子。
“我们XC区的警察就是负责，太称职了，还关心群众，将来我也……算了算了。”
危机暂时解除，不宜思考，高歌干脆窝在被子里翻手机。